本来睡得迷迷糊糊的许淮被梁希一句话就吓醒了。
他微微张开嘴巴,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这种情况许淮还没遇到过,有些懵了。
“梁……梁希,你说什么?”
梁希眉头微微皱着,眼眶微微泛着光似乎有泪在流转。
“不可以吗……”
许淮被她一句话弄得整个人都心慌不已。
怎么不可以呢?但这真的可以吗?
“梁希,你现在是不是不太清醒……”
梁希伸出手轻轻拽着许淮的衣袖。
“不可以吗?”
她再次重复了一遍,声音轻柔似水。
许淮整个人都僵直,有些不知所措。
“不是不可以……只是。”
“许淮,我害怕。”
她低着头,发丝垂下遮住了脸。
夜里也实在是黑,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许淮看不清她的脸。
“进来。”
许淮握住了梁希的手腕把她拉进屋内,下一秒他伸出手轻轻关上房门。
梁希整个人被他抵在墙上,她双手扯住他的衣领,微微抬起头看他。
这个视角的诱惑力实在是过于的大,关于之前两人接吻的事情都还没掰扯清楚,她突然这样让许淮更加迷糊了。
她到底什么意思,跟自己玩暧昧又不给名份吗?
“梁希,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梁希没有吭声,只是伸出手搂住他的腰把头靠在他的胸膛上。
她手里的枕头已经掉到了地板上,一声不响。
许淮身体更加僵硬了,还在硬撑着。
“梁希,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许淮,我真的很害怕,今天的鬼屋太吓人了,我闭上眼睛就是鬼屋里的场景,真的睡不着。”
她的理由十足,让许淮心生怜惜。
他叹了口气,宣布再次败给了她。
“睡觉。”
说着,许淮搂住了梁希的腰,把她打横抱起。
梁希很配合,双手挂在他的脖子上。
许淮轻轻把她放在床上,然后给她盖上被子。
然后他去捡起掉到地上的枕头拍了拍灰尘,又回到床上,把她的枕头放在她的身侧。
梁希紧紧地闭着双眼,但她一点睡意都没有。
“许淮,你还记得以前的事情吗?”
许淮不知道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以前的事情,那当然是记得许多。
“记得啊,记得很多很多,不过你具体指的是什么事情。”
“我也是,记得很多很多。有时候倒是希望自己的记忆力差一点,那回忆到不开心的事情的时候,就不会那么难过了吧。”
许淮怔了怔,伸出手拢了拢梁希落在脸上的碎发。
她从来都不会说自己不开心,但是他不是感受不到梁希的情绪变化。
“你是因为苏栗的事不开心吗?”
“许淮,你知道吗?”
梁希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又转移了话题。
许淮只是轻轻哼了声。
“嗯?”
对于梁希的耍太极招式他早就已经习惯了,却也不生气。
他大概是对于她有无限的容忍度,到了只要她还在自己身边就好的那种程度。
“其实我高中的时候也喜欢你的,只是我不能承认。因为我太自卑了,我们之间的差距,你也懂的对吧。”
许淮睁着眼,心跳越来越快,比梁希躺在他身侧都还要激动。
这是许淮第一次听到梁希承认她喜欢自己这件事,虽然不知道是过去式还是正在进行时,但是仅仅是喜欢这个词已经足够让他整个人都热血沸腾起来。
“梁希,你说什么?”
“许淮,你听我说完。”
他虽然很激动,但是梁希的话他不会不听,于是只好闭上了嘴巴。
“我是你们许家收养的,这件事我是不会忘记的。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关于这件事情的,但是我不一样,身份悬殊,见识也不一样,你会有更好更大的世界要去,而不是一直呆在我的身边。”
梁希缓缓睁开眼,对上许淮的视线。
她苦笑着,垂下眸的瞬间发现自己的眼泪已经流了出来。
关于以前的点点滴滴都涌上心头,眼泪流到嘴边,尝出了苦涩的味道。
她也很想勇敢一次,为了自己的私心勇敢一次。
“我也很想自信的站在你的身边,但是我发现我好像办不到。高中的时候,你的身边就出现很多很多不一样的女生,每出现一个我不认识的人的时候,我都会紧张,自卑,甚至嫉妒。”
“这样的我……你还会喜欢吗?我不确定。”
许淮死死地盯着梁希,捧起她的脸,轻轻擦去她脸上的眼泪。
“梁希,你压根就不知道,你身上的毛病可多了。你以为就那么点自卑矛盾就能把我吓跑?我早就知道你不是那么完美的一个人了,可我,也没有比你好到哪儿去。所以,你不要妄自菲薄,你也是很好很好的一个人,知道吗?我很喜欢你自信的样子。但你其他的情绪其他的样子,我都很喜欢。只要是你,无论是什么样的我都喜欢。”
许淮突然笑了笑。
“可能你觉得我说这些话都是大话,像极了那些爱画大饼的男人。本来我都不相信自己可以为谁做到什么地步的,但是我发现,我真的爱你爱疯了。”
梁希睫毛轻颤着,凝视着许淮,慢慢靠近他的脸。
“许淮,那说好了,你一定要一直爱我。”
“嗯,我一定会一直爱你,一辈子。”
梁希凑了上去,贴上他的唇,微微温热柔软的触感在闭上眼之后感官放大无数倍。
明明不是第一次,却比之前的几次都还要更加激动和紧张的感觉。
许淮捧起她的脸,把这个轻浅的吻加深。
她唇齿的芳香让他着迷,明明没有任何酒精的加持,却在这一刻脑子晕眩得不受控制。
又或者说,是爱情的突然到来让他迷失了方向。
他不知道自己等这一刻已经多久了。
在梁希同样回应自己的时刻他没有想象中的胆怯,只想好好的抓住她,不想放过她。
不知道明天睡醒之后梁希会不会也像之前那样赖皮,但是至少现在,他再也不想做个君子。
许淮掀起被子,跨在梁希的身上轻微喘着,汗水已经从额头渗出,滴落在枕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