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在朝堂上左右摇摆,
摆出一副中立的样子来?
就是为了让隆正帝将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让隆正帝对他的行为恼怒!
只要让隆正帝认为贾琮是灾星,
一切都是因为贾琮才惹出来的,
那么之后隆正帝就会在和三王的斗法之余,
针对贾琮!
但隆正帝现在已经失德了!
哪怕是占着君臣大义,
也没办法对贾琮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了。
今天开国一脉同时跟着王子腾‘请’隆正帝严查,
那就代表以后开国一脉没有在分裂的可能了。
这种情况下,
贾琮几乎是不可能被隆正帝如何的。
毕竟,
一个失德的皇帝,
哪怕不昭告天下,
也会在发布政令的时候,被朝臣们仔细琢磨。
这一点不只是贾琮喜欢看到的,
也是朝臣们喜欢看到的,
毕竟没有臣子不喜欢什么都做不了的皇帝!
新法推迟甚至是搁置是必然的了,
这代表着文武官员们的又一次胜利!
而这对贾琮来说,
只是计划实行到了中段的一个标志,
他必须不断的刺激隆正帝和三王互相拼损,
将他们在朝臣心中的印象一压再压!
当一个皇帝不断的针对一个受害者的时候,
朝中文武会怎么想?天下百姓会怎么想?
看着上方昏暗处的隆正帝,
对于他的无情,
哪怕是贾琮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一样是感到遍体生寒。
帝王,就一定会这么无情么?!
皇后那边,
现在要疯了吧!
......
龙首宫,
萧皇后正将那些纸张交给了商国舅,嘱咐道:
“到了朝堂之上,不管是谁问母后和本宫的事情,国舅爷只需沉默即可,切不可诉说。记住,这些证据是有人放在国舅爷府门前的,国舅爷看到后特地来这里请示母后,母后毫不犹豫的让国舅爷去前面,国舅爷这才明白事情的轻重,赶过去的。”
“国舅爷,您放宽了心,这次您出手,陛下肯定会大加赞扬的!只要陛下金口一开,以后再想反悔就难了!再加上国舅爷一直以来哪边都不靠,也不会有人真的认为国舅爷是要投靠陛下。如此,最多明日,这龙首宫后殿就再也没有那些碍眼的了!”
商国舅点了点头,犹豫了下问道:
“若是这些证据和外面的那些证人是假的,会不会出事啊?要不要先查查?”
萧皇后一愣,
随后咬了咬牙说道:
“没时间了!只能赌一把了!本宫和母后的安危,都在国舅爷的手上了,还请国舅爷一定要沉住气!便是这些信和证词真的是假的,国舅爷也无碍,因为这是有人送到府门前的,国舅爷只是担心,这才送来的。”
萧皇后一开始真的没想过这些东西是假的,
毕竟她明白贾琮的意思,
就是不想再做刀了,
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和事,
而她就是被选中的一个。
但如果这些正是假的,
她想想都脊骨生寒,
正当她还要在说话的时候,
皇太后对着商国舅说道:
“你啊,莫要担心那么多。从小你就顾忌这个顾忌那个的。如今虽然哀家和皇后都被困在后宫里面,但也不是陛下能随便拿捏的。他能做的,也就那么多了。你去前面吧,不管怎么样,还有哀家在你后面呢!”
皇太后明白萧皇后的这一招是什么意思,
前面朝堂上的局势这么紧张,
这个证物和这些证人对隆正帝来说就是非常重要的了。
以隆正帝的头脑,
很轻易的就能猜出这是萧皇后的手笔,
目的就是和他做一个交易!
这些证据帮助隆正帝击垮宁王,
而隆正帝,必须保住大皇子秦沐!
看着商国舅面色古怪的离开,
皇太后有些纳闷的说道:
“这弟弟今天是怎么回事,像是变了个人一样。皇后啊,你也莫要太过担心。如果这件事被人定性了,那么他也会面临失德的问题,现在的他肯定会死保两个皇孙的。”
萧皇后摇了摇头,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
而且她对隆正帝实在是太了解了,
在这种情况下,
任何能对隆正帝有一点帮助的事情,
隆正帝都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哪怕,
是牺牲自己的亲儿子!
就在商国舅走后不到十分钟,
洪庆急匆匆的跑进来,跪地道:
“娘娘,来不及了啊!大皇子和二皇子,被宗人府带走了,贬为庶民,终生圈禁思过斋!”
萧皇后凤目圆瞪,
脸色惨白的指着洪庆喝道:
“你说什么!”
洪庆用哭腔说道:
“三司会审,证据确凿,再加上三王带头一闹,陛下只能下令圈禁两位皇子,贬为庶民。还说,说,说绝不在立!”
‘噗!’
萧皇后怒上心头,一口鲜血喷出,
“好狠啊!”
如同厉鬼索命般的三个字说出之后,
整个人在地,
吓得皇太后和戴权洪庆都急匆匆的上前查看。
......
金銮殿上,
隆正帝对着兴奋的范平淡淡的说道:
“范爱卿,如今是不是要继续审问码头袭击锦衣卫还有江南袭杀的事情了?这些证据还不够?没关系,贾爱卿,朕让你放在锦衣卫案牍库的那些案牍,不会丢失了吧?”
贾琮挑了挑眉,
出列道:
“陛下说的可是臣刚回京时,查获的那些叛乱的贼人的案牍?那些案牍的确都在,陛下若是需要,臣这就让人回去去取。”
隆正帝呵呵笑了两声说道:
“不必了,朕已经让人去取了。本就放在北镇抚司,就不用麻烦贾爱卿了。左镇抚使现在就在宫门外,带着那些案牍等候传召。夏守忠,去宣左镇抚使入殿!”
隆正帝很像看看贾琮惊慌失措的表情,
可惜他失望了,
贾琮依旧是一副平淡的表情,
似乎根本不在意。
这一刻,
隆正帝微微的皱了皱眉,
而刚金銮殿的夏守忠则是寻思道:
“陛下啊,那马太监都死了,你还是如此的不信任我。是谁去找的左千户?不知道左千户在江南得的家产田私比奴才还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