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转暖,冬去春来的时候,苏锦隆起的肚子越发圆滚了,御医前脚刚退下,东陵璟后脚就走了进来。
他的身上还穿着黑色的战甲,没有来得及脱下,全身裹挟的寒意势如风暴,不难看出是一路快马加鞭从北地赶回来的。
殿内伺候的宫女嬷嬷看到回来的陛下,都震惊的连忙跪在了地上行礼。
东征大胜的第二年,大魏的军马就冲入了北麓河,隔着一道龙盘渠驻扎,所有来不及逃的夏军都遭到了屠杀,魏帝嗜血好战,后面亲自去了北地,可这还不到两个月,怎么突然回来了。
“陛下,御医说娘娘脉象平稳,好生修养着便是。”冬青跟在苏锦身边也有几年了,己经是椒房殿的管事姑姑了。
她一看到陛下回来,就知道是陛下得知娘娘怀了身子的消息,特意赶回来的,她真是打心底里为她们娘娘高兴。
东陵璟随手脱下身上的衣服,挥退了侍女,进了内殿。
床榻上的女子正酣睡着,他走过去沿着床边坐下,许是怀了孕的缘故,苏锦的身子丰腴,不知道是不是太困了,被人亲都迷迷糊糊的没有醒过来。
东陵璟不满意的捏了捏她的嘴巴,小没良心的,他日夜马不停蹄的赶回来是为了看她睡觉的。
受惯了捧着的大魏皇帝心里这么郁闷的想,可到底是心疼她的,不愿意将她吵醒,亲了一会儿,去后面的盥洗室把身体洗干净了,上床抱着香香软软的媳妇躺着补觉去了。
东陵璟在军营里待久了,警觉眠浅,睡了没多久就察觉到了床榻边有人,他睁开眼转过头去看。
只见两个还没床榻高的小人正侧着脑袋趴在那儿,睁着一双又黑又圆的大眼睛看着他。
见他看过来,小太子丝毫没有被抓包的尴尬,就那样跟他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小皇女则是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捂住了嘴。
东陵璟立马坐了起来,给了他们一个眼神,示意他们出去,不要闹腾两人睡觉。
这么大的人了,还不知羞的要跟他们睡,没点眼力见,让他们得逞了,苏锦这个没良心的女人,是一定会冷落他的,还会将他赶到别的寝宫去睡。
这拔步床高,小皇女撇撇嘴,不理会父皇的警告,蹬着床榻板挪着小胳膊小短腿的想要爬上床去找娘亲睡,娘亲的怀里软软的,她喜欢跟娘亲睡。
下一秒,两道小小的身子就被父皇揪着后脖领拎了起来,大步朝门外走去。
小太子很显然是己经习惯了这样,紧绷着一张小脸不说话,而女娃娃就没那么听话了,哇的一声,以魔音贯耳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娘---娘亲救我---”
两个娃都己经快两岁了,东陵璟东征大胜回来的这一年来,没少给他惹祸,女娃娃更是调皮捣蛋,成日里琢磨着怎么黏他媳妇,把他赶出宫。
“东陵璟!”
外头听到了两个殿下哭闹声音的嬷嬷们刚跑到殿门口,就听到了他们皇后娘娘的厉声,匆匆赶过来的绿芜立马招呼着众人先退下了。
“你又欺负他们?!”
东陵璟黑着脸将孩子放下,不爽的看着下榻的女人,不应该激动的朝他飞扑过来?怎么一醒来就吼他。
小皇女一被放下,就蹬着小短腿扑到娘亲的脚下,抱着她的腿撒娇,小太子左右瞅了瞅爹娘,识趣的朝娘亲走了过来。
他怕父皇,可父皇怕娘亲。
苏锦掰着两个孩子看了看,听着小嘴叭叭的女儿,也不知道是像了谁。
“好了,怎么这个点就回来了?”
两个孩子有专门的太傅教导启蒙,按理说酉时三刻才会放课的。
“听说父皇回来了,太傅就许我们早些下课了。”
小太子从小就机敏,还不到两岁,己经能够简单的表达自己的意思。
他性子也稳,小小年纪就会看眼色,父皇刚回来的时候夜里老是缠着娘亲,看着他们的眼神里都是不满,他就比妹妹会看眼色,闭着眼睡觉,不去看他们打闹。
父皇有时候生气了,把他和妹妹关在药房里,他每回都不吵不闹,跟在妹妹屁股后面捡药丸子,反正娘亲很快就来救他们了。
只是妹妹每回都闯祸,有一回捣鼓娘亲的药炉子,险些烧了宫殿,连累他跟着一起受罚。
苏锦让两个小人儿去后面盥洗室洗手,等他们走了,这才看向黑着脸的男人,“怎么回来了?”
东陵璟看她这副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你眼里心里不是只有他们?”
苏锦嗔他一眼,走过去主动亲了亲他的嘴,哄道,“总是跟自己儿子女儿吃酸醋,你羞不羞啊。”
苏锦其实睡觉的迷迷糊糊感觉到了他的气息,以为自己是做梦了,没曾想,他是真的回来了。
身边都是他留下来保护她的死士,应该是有人将她怀了身子的事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他才赶回来的。
耳朵里传来他心脏砰砰砰的跳动声,苏锦感觉到无比的安心,开始询问他寒冰草的下落。
东陵璟拦腰抱起她,随口道,“找到了,送去了你的药阁。”
苏锦闲来无事就喜欢炼制一些药,只是原料短缺,特别是这个寒冰草,生长在北域极寒之地。
她特意嘱咐狗皇帝一定要给她找到,只是没想到这么快,权势真是个好东西。
吧唧一口,她眉开眼笑的在他脸上重重亲了一口,东陵璟挑眼,“亲嘴。”
苏锦一双桃花眼里潋滟生波,怀着孕也丝毫没有消减她的妩媚,衬得灯火都黯淡了几分。
她的眼神落在他唇上,脑海里颠鸾倒凤的画面顷刻间涌入,眼梢不自觉的染上娇媚。
东陵璟似满意又似不满意的颠她。
苏锦吓得立马紧紧抱住他的脖子,往深了吻。
东陵璟就等着她主动,没坚持多久,就压着她滚到了榻上,吻得愈发激烈。
衣服被撕扯开,细腻的肌肤如无瑕的白瓷,憋了快两个月的大魏皇帝就像是匹恶狼一般,呼吸里都是勾勾缠缠的麻意。
没一会儿,里面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东陵璟知道两个孩子快出来了,将她卷进锦被裹得严实。
苏锦浑身都烫出了一身细汗,看他捡起衣服披上,刚想问他干什么,就见他进了盥洗室。
她失笑一声,将帐子放下,把衣服穿上。
盥洗室内,东陵璟的个子高,身上穿着一身黑袍,就那么垂着眼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两个娃娃感觉后脖颈凉飕飕的,搅着肉乎乎的手指不敢说话了。
他们还是很怕父皇的,宫里的人都怕父皇。
可他们对父皇也有孺慕之情的,特别是小太子,他听给他讲大魏帝国史的太师说了好多父皇的事,他虽然还听不太懂,但知道父皇最厉害了。
刚回宫的那几个月,父皇的身后就经常拖着他这条小尾巴。
“听到了吗?今晚不准过来打扰你母后。”
两个奶娃娃不敢吭声,僵持了一会儿,小皇女眨着一双跟她娘亲一样好看的眼睛,笑弯弯的看父皇,“那父皇说要带我们一起去北域,是真的吗?”
父皇最会骗他们了,有一回在狩猎场把他们骗得好惨,哥哥差点被白虎咬了呢,小皇女心里这样想,看父皇点头,立马乖巧的拉着哥哥往外走。
东陵璟把两个烦人的奶娃娃撵走之后,就立马回了内室,看到人己经把衣服穿上了,不满意的开始撕扯。
苏锦拍他一巴掌,那眼神很明显的警告他不准乱来。
东陵璟看了眼她的肚子,凑到她耳边不知低声说了句什么,后者的脸色顿时一红,眼神像是在骂他不要脸。
“快点脱了。”
苏锦反手将他摁住,一下骑到了他腰上,俯身下来,“累不累啊?”
从北域快马加鞭赶回来也得半个月,他肯定是于马上吃喝不眠不休的赶路,这才这么快回来。
“哪次不是你喊累。”
狗皇帝没个正经,苏锦别他一眼,可不等她再次张嘴,他首接堵住了她的嘴。
被压在身下的女人叫的他骨头都酥了,东陵璟到底是顾念着她的身子,没狠折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