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影此刻并不清楚,她的行为会引起多么大的轰动。即便她知道了也觉得无所谓,因为她见过更为轰动的。
当时仅仅是因为一位邪神诱拐清辞的造物,便被清辞抹去了神这个境界,只余留了神话故事里的神。
史书记载。
“于此时代,君抹去神境。”
甚至连十个字都没有的一句话,却硬生生泯灭了从史前时代延续至今的境界。
至于邪神?己经是稀有物种了。
这件席卷整个时空的大事,实施也就不过清辞一个普攻的事。
在清辞的作风下,祂的分身一个比一个胆大,甚至是肆无忌惮。
不过清辞总是教她们,不要太过喧闹,容易惹事,她们都没听。
——
清辞在同原初下棋。
黑棋落子,清辞看着随和了些,悠哉悠哉的喝着茶:“你想好怎么提醒流影了吗?”
原初落下一枚白子,手里捏着一颗棋子,摇头:“没有把握,流影的性格跟你当时一模一样,死犟,还怂。”
清辞耸肩:“所以你对她才最为偏爱。”
“你也是。”
两人相视一笑。
“有把握,但是得让流影委屈一下了。”
“哦,我还得装一下弱对吧?”
“不然其他时空怎么敢来攻击我们?”
“好像也对。”
……
“九子己落,姐,你赢了。”清辞无奈,将自己的折扇送给了原初:“一挥就能扇走时间,倒也是的好玩意儿。”
原初喝了一口茶,点评:“还可以。”
清辞撇嘴:“你那边不会有同款吧?”
见原初没说话,清辞彻底没声了,翻了一个白眼给她。
“该走了,去伪造我被噬重伤的假象。”
“下手轻点,到时候还需要噬来当垃圾桶吞噬废品。”
“三折叠。”
“行。”
————
流影垂眸思索着她的异常,她总感觉自己好像要被阴了。
最近大夏境内没了神秘,他们倒是休闲了许多。己经一连放了三天假了。
“真爽啊,当牛马六年了,第一次休长假。”李玄躺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摘了一颗葡萄就往嘴里送:“不过影姐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见免哥?你俩咋吵架了?”
“我受伤了。”
李玄手一顿。
“我还没告诉他我伤的多重。”
李玄声音都有些哆嗦:“多……重?”
流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察觉到李玄的异常,只是在自我分析:“五脏六腑肯定是有损伤的,甚至可能伤到了根基。”
李玄人都快哭了,说话都在抖:“那……影姐,免哥知道吗?”我赌他不知道。
流影摇头,摆弄着桌上的药材,抽空回了一声:“他只知道我受伤了,不过没什么大问题,养两天就能好。”
岳桂从王免身后溜出来,凑过去:“影姐你咋那么肯定?”
“我自愈能力虽然很弱,但就算我把我手臂砍了,过几个月都能长出来。”流影头也没抬,只是专心给自己配药,自然是不明白自己这番话引起了多大的水花。
孙田屏颤颤巍巍问了一嘴:“所以,影姐你也是跟神秘类似的吗?”
“都不是人,算吗?”流影被问的不耐烦了,终于是抬头看了过去:“能不能让我专心……配药。”
说到后面两个字的时候默默闭上了嘴:“阿免,你来了啊。”
孙田屏三人默契的把看戏的另外三人拉了出去,把场地留给流影跟王免发挥。
王免觉得不妥,甚至静止了时间。
两人这么对视。
王免每次望向流影那如秋水般澄澈的眼眸时,总会不由自主地被深深吸引,仿佛陷入了一个梦幻而迷人的世界,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然而此时此刻,他却并没有像往常那样迷失在那双美丽的眼睛里,而是神情严肃且专注地凝视着她,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关切和紧张。
只见王免抿紧双唇,略微迟疑了一下后,才郑重其事地问道:“阿影,告诉我,你真的会疼吗?我想听你说实话。”
听到这话,流影先是微微一怔,随即便调整好了自己的姿态。她慢慢地站起身来,与王免面对面而立,两人的视线交汇在一起。
流影深吸一口气,然后用轻柔的声音回答道:“会疼。”
王免听后,脸上闪过一抹懊悔之色,自责地说道:“对不起,阿影,这次是我太冲动了。”
流影轻轻摇了摇头,表示并不在意,接着回应道:“阿免,其实我心里很明白你为何如此担心,也能理解你害怕我受到伤害的心情。”
王免连忙点头应道:“是啊,我就是见不得你有一点点闪失,所以刚才才会那么着急地质问你……”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不过现在想想,我不应该指责你这样做,毕竟这都是你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此时的流影并未立刻搭腔,只是静静地注视着王免,似乎在等待他接下来还要说些什么。
整个场面一时之间变得格外安静,唯有微风轻轻拂过他们身旁,撩动起几缕发丝在空中飞舞。
王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把那压抑己久的郁闷全都吐出来一般。他缓缓地开口说道:“阿影,你首先得是你自己,然后才是其他的那些身份。我知道,最近这段时间里,我真的很过分。
我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理智完全消失不见,就好像被一只饥饿的野狗给吞掉了一样。这对我而言,实在是一种不该有的失态。
我本应设身处地从你的角度去思考问题,而非一开始就仅仅从我的立场出发,对你的所作所为横加指责。现在回想起来,就连我自己都感到无比陌生。”
听到这里,流影轻轻地摇了摇头,柔声回应道:“王免,其实你并没有指责我。那天你的语气平和得甚至连一丝怒气都感受不到,自始至终,你不过是在诚恳地征求我的一个承诺罢了。”
然而,王免却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喃喃自语道:“但即便如此,当时的我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彻底失去了理智。”
流影一字一句的说着,企图唤醒进入牛角尖的王免:“王免,你要记住,你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你有属于自己的思想和情感,你不是只能跟随着我的意志亦步亦趋的傀儡。我并不讨厌你这么对我说话。”
王免微微一颤,嘴唇动了动,似乎还想要辩解些什么,但最终却只是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流影缓缓闭上了眼,语气也柔和了下来:“你知道你手上的这根线代表什么吗?”
王免低头看着自己戴着七年的红绳,己经黑了许多,他当初还以为是他的汗渍,没想到是自然变黑。
“那是布线人的祖师所炼化的姻缘线,连我大姐也很难摆脱。”
王免一愣,他的目光从自己的手腕上挪到了流影身上,他呆呆的看着,人似乎都傻了。
“我不会离开你。”流影抱住了他:“昨天的确是我的不对,我们本就不该去互相伤害,不是吗?我的确也该思考是不是我自己的问题了,让你这么害怕我的消失。”
王免回抱住流影的腰,额头相抵:“你错了,我也错了。我们互相原谅好不好?”
“得确保以后不会再犯了。”
“好,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两人十指相扣。
他们两个都是刚谈恋爱的愣头青,虽然都情商不低,但实际操作还是为零。
还好,两个都不是不讲道理的。他们两个虽然性格不是很符合,但磨合期过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