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转瞬之间西月己逝,而埋在流影身上的“纯白”也终于在这月黑风高的夜晚,第一次展现出了它的威力。
夜幕笼罩,万籁俱寂,大多数人都己沉浸在梦乡之中,但仍有一小部分人保持着清醒,流影便是这少数中的一员。
“该死的……‘纯白’到底在搞什么鬼……”流影紧咬着牙关,额头上的冷汗如决堤的洪水般顺着发丝流淌而下。他的墨黑色眼眸中,隐隐约约地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紫色,若不仔细观察,恐怕很难察觉。
流影的脸色愈发苍白,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血液一般。心脏处传来的剧痛让他的脚步突然变得踉跄起来,一个不小心,他在阳台上狠狠地摔了一跤。
青紫色的嘴唇被咬破,渗出丝丝鲜血,但这丝毫无法缓解他内心的痛苦。他闷哼一声,身体微微颤抖着,发梢也在不经意间微微发白。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漫长的等待让人感到无比煎熬。终于,那如潮水般汹涌的疼痛渐渐退去,流影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他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扶着墙壁,缓缓站首身子。看着自己那己经被指尖刺破、血肉模糊的掌心,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这次的感情波动似乎比以往都要强烈一些啊……”
为了不被发现,流影趁着天还没亮翻墙回了宿舍。躺在床上,假寐着。
但恢复感情的疲惫感如同一层厚厚的阴霾,始终笼罩着他,使得他在接下来的训练中,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提不起丝毫的精神。他的步伐变得异常沉重,每走两步都要停下来喘息一下,那模样,活脱脱就是一个病恹恹的美人。
这一天,阳光格外明媚,温暖的阳光像金色的纱幔一样轻轻地洒在流影的身上。他懒洋洋地斜靠在墙上,微垂着眼皮,那乌黑浓密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一般,在他那苍白如纸的面庞上投下了一片淡淡的阴影。
有些人,即使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也能美得如同画卷一般。
就在这时,林七夜来到了流影的身旁,轻声说道:“久等了。”
然而,流影却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是淡淡地回应道:“收拾好了吗?”
林七夜点了点头,不过很快他的眉头就紧紧地皱了起来:“我己经收拾好了,可是你的行李呢?”
流影缓缓地转过头,看着林七夜,平静地说道:“后半段的训练我不会再参与了,我要和阿月一起离开这里。”
陈胧月有些歉意地看了看她的朋友们,柔声说道:“对不起……我们因为一些事情,不得不离开。”
陈胧月的身躯因为灭所下的封印,没日没夜的侵蚀着她的生命力,除非能破开,否则她只能在床上上度过剩下的百年。
无论如何,她这一生都必须活满百二十年。这是“规定”,也是诅咒。
天赋被锁,灵魂被锁,躯体也被锁了。三道封印环环相扣,除非这副躯体真正的死亡,她没办法摆脱来自于宿敌的诅咒。
流影轻叹一声,望向远处片刻之后开口:“我们算朋友了吗?”
“怎么不算了?我百里胖胖以后可得靠着影哥罩着了。”
林七夜:“算,只要你承认,我们就是朋友。”
莫莉:“胧月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