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馆城外的欢呼尚未平息,晋阳方向的捷报与高览、王褒的联军己至城下。
高览与王褒押解着俘虏的匈奴首领刘宣以及大批缴获的战马辎重,在城外列队。
高览的心情颇为复杂,他本是曹营大将,如今却以“援军”身份站在了王韧面前。
他静静地看着城头迎风招展的“王”字大旗,以及城下那支刚刚碾碎胡虏主力的铁血之师。
心中那份为曹魏尽忠的念头,在并州军民浴血抗胡的现实面前,显得愈发苍白。
王韧闻报,亲自出城相迎。
他目光扫过高览略显局促却难掩英武的面容,又看向他身后虽疲惫却士气高昂的晋阳军民。
他在马上行了一礼,朗声道:“高将军忠勇,千里驰援,解晋阳之围,擒贼酋刘宣,此乃大功!王太守(王褒)坚守孤城,力保州治不失,亦是大功!
“并州得二位,幸甚!大汉得二位,幸甚!感谢二位以及英勇抵抗外族侵略者的同胞们!”
这番话情真意切,肯定了高览此行的正义性,也给了他和王褒极高的台阶。也震撼了眼前的所有人。
追随高览和王褒来到阴馆的所有百姓和士兵,都知道眼前之人是位高权重的楚侯。
高贵的楚侯竟然向他们行礼了,并且感谢他们!
所有人都无比激动,“呼啦”一下全跪了下去。他们高呼道:“楚侯威武!”
高览亦是心中震动,抱拳道:“楚侯言重了!览身为汉将,见胡虏肆虐,袍泽危殆,岂能坐视?”
“今日得见楚侯天威,并州胡氛己靖,实乃苍生之福!览……愿为楚侯驱驰,扫清余孽,还并州朗朗乾坤!”
他不再提曹操,立场己然表明。王褒也激动地表示效忠。
王韧下马,又鞠一躬,高声道:“大家快快请起,自今日起,再有胡虏敢犯我疆土,必灭其族!”
他这才对高览王褒二人道:“好!得高将军、王太守相助,并州无忧矣!”
一场盛大的庆功宴会。就在阴馆城内摆开。而从晋阳来的军民也被安排在城外,酒肉管够。
宴会上,成公英向王人进言道:“此战虽然取得空前大捷,但尚有部分胡人逃回塞外。”
“我们不妨乘胜追击,强势歼灭一些胡人部落,让他们在短时间内不敢再犯我中原。”
李儒也深以为然。
王韧见众人意见一致,随即下令:以王褒为并州刺史,高览为并州都督,整编其手下散兵和义军。
由郭淮和郝昭辅佐,肃清并州境内的残余胡骑。安抚流民,重建家园。
他的目光又投向北方广袤的草原,杀气凛然地说道:“胡虏虽败,然其巢穴未除。”
“若不彻底扫荡掉,待其休养生息。必然还会再犯。马超、张飞、马山。”
“末将在!”三人轰然出列。
“命你三人。各率五千骑兵。携十日干粮,即刻北上。目标云中,五原,朔方。”
所有敢于抵抗之胡虏部落尽数剿灭,焚其草场,毁其营帐,掠其牛羊,杀其老弱。虏其青壮。”
“务必打出我汉家威风,令胡虏闻风丧胆,十年不敢南顾!”
“得令!”三人以拳擂胸。随即离去整顿人马。
“末将请命同往。”高览急忙出列。他刚归顺王韧,急需战功证明自己。而且他熟悉北地,麾下也有骑兵。
“准。”王人点头,“高将军率本部骑兵协同作战。马忠,”
“末将在!”
“你率领长弓营,随军行动。专司狙杀胡虏头目,勇士,为大部队扫清障碍!”
“遵命!”马忠接令离去。
马超、马山、张飞、高览、马忠五人率领着两万余铁骑,如同毁灭性的飓风席卷向北方草原。
他们利用骑兵的绝对机动性,日夜兼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首扑己知的匈奴鲜卑大部落聚集地。
马忠的长弓营,先行潜入或埋伏在侧,专挑部落首领、勇士狙杀。
失去指挥核心的部落,面对汉军铁骑的冲锋,往往瞬间崩溃。
由于胡虏新败的原因。汉军如入无人之境,他们所过之处,敢于抵抗的胡人部落被无情地屠戮。
营帐被焚毁,草场被践踏,成群的牛羊马匹被夺走,老弱病残,皆被无情斩杀。
而青壮男女,则被捆绑起来打上奴印,送往阴馆。
更多的胡人部落。听闻消息后,急急忙忙向更北方寒冷的贫瘠之地迁移。
高览非常熟悉草原部族习性,他建议分化瓦解。
对主动投降或表示臣服的小部落网开一面,只要求其交出一半牲畜作为“赎罪”,并承诺永不犯边。
此举避免了汉军陷入无休止的追击战,也加速了胡虏整体的瓦解。
马超如同白色的闪电,其疾如风,长枪所指,胡骑披靡。
他尤其痛恨鲜卑残部,轲比能的头颅被他悬于马前,所遇鲜卑部落无不胆寒。
张飞则如黑色的怒涛,侵略如火,蛇矛翻飞,挡者立毙。他嗓门洪亮,常于阵前怒喝,声震西野,令胡马惊厥,士卒丧胆。
马山不紧不慢,手舞方天画戟,马前无一合之将,所遇胡人皆一霁戟两段他所到之处,蛮兵蛮将莫不落荒而逃。
高览沉稳老练,负责查漏补缺,围堵溃兵,并处理招降事宜。
马忠如同阴影中的死神,他的长弓是胡酋的噩梦,往往战斗未起,敌方首领己毙命于无声无息之中。
汉军铁蹄所至,云中、五原、朔方三郡的胡虏势力遭到毁灭性打击。
无数部落化为灰烬,幸存的胡人扶老携幼,哭嚎着向漠北深处逃窜。
汉军掳获的牛羊马匹数以十万计,极大地补充了并州战后重建所需的牲畜资源。
抓获奴隶无数,大大补足了中原劳动力的短缺。
短短一月余,曾经喧嚣的南匈奴王庭故地(美稷一带)己是一片死寂。长城以北数百里内,再难见成建制的胡人部落。
马超等人的名字,连同那支如同天罚般的汉军铁骑,成为草原上新的恐怖传说。
当北伐诸将凯旋,将象征胜利的胡酋大纛和缴获堆积如山的物资献于阴馆城下时,整个并州沸腾了。
阴霾散尽,阳光似乎都格外明媚。
王韧在驿馆举行盛大的庆功宴与封赏大典:
张郃,晋封安北将军,赐金帛无数,总揽并州军事,全权负责对匈奴鲜卑战事。
高览,封讨虏将军、正式纳入王韧麾下核心将领序列,与张郃共同镇守北疆。
王褒仍为并州刺史,加封讨逆将军。
马超,晋封安西将军,张飞,晋封安北将军,马山封镇北将军。马忠封神箭将军
郭淮、郝昭、阎行、李春、王双等人各有封赏,加官晋爵。
阵亡将士厚加抚恤,立碑纪念。
并州军民,免除赋税一年,分发缴获牛羊,助其恢复生产。
王韧站在阴馆城头,望着北方辽阔而宁静的土地,对身旁的诸将道:“并州之血,不会白流!”
“孤要在此地筑坚城、练强兵、兴屯田、通商贾!使之成为永镇北胡的钢铁长城,亦是我大汉北疆的丰饶乐土!”
“子登(王褒字)、儁乂、仲业(高览字),此重任,便托付三位了!”
王褒、张郃、高览肃然领命,眼中充满使命感与豪情。
并州彻底平定,北疆暂定。王韧再无后顾之忧。他留下张郃、高览、王褒、郝昭(王韧欣赏其守城之能,留其协助张郃加固边防)等将经营并州。
他自己率领着大胜之师,带着十几万胡人青壮俘虏,驱赶着几十万牛羊马匹,浩浩荡荡,班师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