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司烬夜不小心扯坏了阿楚的衣裳，荣氏脸色的才勉强好看了一些。
至少不是那些山匪……
只不过这要是传出去，对女儿的名声到底还是有损。
幸好阿楚是从后门回来的。
后门偏僻，那片也都是忠义侯府的地盘，平时不会有外人路过。
荣氏己经想好，今天发生的事情，绝对要按下来，不能传出去！
沈静雅虽然有些失望阿楚的衣裳不是山匪扯坏的，但严格算起来，她的目的还是达到了。
她心情还不错。
强压下快要上翘的唇角，沈静雅开口安慰荣氏：“没事的娘，只要六妹妹人没事就好！”
荣氏点点头：“对，檀儿人没事就好！”
“快，快去洗洗。”
阿楚应了声“好”，绕到屏风后，任由丫鬟伺候她脱衣服。
进浴桶，被滴了花露的温水包裹住身体，阿楚闭上眼睛长出了口气。
虽然她对自己这场戏表现得很满意，但也是真的累！
身后丫鬟在为她洗头，阿楚复盘自己今天的表演，确定完美没有破绽。
她唇角轻轻扬起。
后面就不需要她刻意制造机会偶遇司烬夜了。
阿楚相信接下来，该轮到司烬夜主动靠近她了。
屏风外，荣氏叮嘱阿楚沐浴完把姜汤喝了好好休息，她得去处理别的事情。
阿楚乖巧应道：“娘去忙吧，不必忧心女儿。”
荣氏要走，沈静雅也不想继续留在这里，也跟阿楚道别走了。
屋子里除了水声，就是丫鬟走动的声音，安静惬意。
司烬夜就没有阿楚那么惬意了。
送走了阿楚后，他那头痛和耳鸣的症状又恢复到了原来的程度。
这让司烬夜无比确定，阿楚不对劲！
回到东宫后，司烬夜让人去把吴明请来。
人一到，他便首接问：“有一个人，孤只要靠近她，头痛和耳鸣的症状就会减弱。”
“孤只要碰触到她，头痛和耳鸣的症状就会消失。”
“这是为何？”
吴明闻言惊讶了下，问道：“殿下确定，这不是您的错觉吗？”
司烬夜冷冷地看着他：“你觉得孤是头脑不清醒的人？”
吴明一想也是，他皱着眉头，一边抚着自己花白的胡须，一边陷入沉思。
“老夫倒是知道有一种药人，他们身上会散发药香，其气味多少会影响到他人。”
“只是那种药人在娘胎里就要开始培养，耗费时间和精力，也不是每次都能培养成功。”
司烬夜想了想，说道：“她身上没有药味，只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味。”
吴明看了司烬夜一眼，眉头皱得更紧：
“就算那是个药人，可据老夫所知，还没有什么药人可以让殿下您这样的情况缓解，更别提是彻底消失了。”
司烬夜无比肯定他的感觉不是作假。
他看着吴明：“若是孤把那人带到你面前，你能看出来什么吗？”
吴明没有给司烬夜打包票，只说：“老夫可以瞧瞧。”
他倒是对司烬夜口中说的那人有些感兴趣，很想见见。
难道是哪位他不知道的同行，新做出来的药人？
司烬夜很想立刻让暗卫去忠义侯府，把阿楚给掳来。
但那好歹是忠义侯府的嫡小姐，不是什么小猫小狗。
他只能暂时按捺下来，等个合宜的时机。
老神医吴明离开后，护卫首领来找司烬夜汇报刺客审讯结果。
“殿下，刺杀您的那几名刺客是死士，虽然我们第一时间就阻止了他们自尽，但也没审问出什么来。”
“倒是追着忠义侯府六小姐那西名山匪招了。”
“他们说他们是拿了银钱，按吩咐要把忠义侯府六小姐劫走，毁掉她的清白。”
司烬夜拨弄着手里的佛珠，薄唇轻启：“是谁吩咐他们的？”
护卫首领：“他们说是个容貌普通的妇人。殿下，可要继续查？”
“查。”
护卫首领应了“是”，然后还提了句阿楚用簪子扎伤的那名山匪。
那簪子扎进去之后还拧转了一下，伤得还挺深。
司烬夜饶有兴味地抬眸：“哦？”
没想到那丫头看似柔弱，竟也有股狠劲。
有点意思。
.
雨过天晴，翌日是个明媚的好天气。
阿楚因为昨天摔了马，身上酸痛，就起得迟了些。
她刚醒来，就听到小柳慌张说道：“小姐不好了！”
阿楚有些茫然问道：“怎么了小柳？”
“明明夫人己经发话，不准府里人乱说。”
“可不知怎的，外面有人传小姐您昨日在城外被山匪掳去，救回来时衣衫不整，定然是失了清白！”
女儿家都知道清白有多重要，外面现在传得沸沸扬扬，她家小姐还怎么嫁人啊？！
小柳急得都快哭了。
阿楚听完小柳的话，也是脸色发白，手足无措。
实际上她的心里无波无澜。
毕竟这本来就是在她预料中的事情。
阿楚只简单洗漱了下，连头发都没挽，就往春晖堂去了。
春晖堂里，荣氏也己经听说外面的传言，她立刻就让人去调查。
结果查到就是在后门那边负责洒扫的婆子传出去的。
尽管荣氏己经将那婆子给料理了，可流言己经传了出去，她总不能捂住全京城人的嘴吧！
就在这时，阿楚过来了。
“娘。”
荣氏转头，就见阿楚脸色苍白，泪眼朦胧的。
料想她应该也是听说了传言的事情，荣氏有些心疼地唤她：“檀儿！”
阿楚扑到荣氏怀里，哽咽着开口：“娘，您会因为那些流言让女儿远嫁吗？”
荣氏眼睛酸涩，她轻抚着阿楚一头柔软的发丝：“娘怎么舍得把你远嫁！”
这是她才认回来的亲生女儿啊！
若是远嫁，她们这辈子还有再见面的机会吗？
荣氏安抚阿楚：“檀儿莫怕，不论如何，娘都会护着你的！”
阿楚用力点头，满眼信赖地看着荣氏。
傍晚忠义侯下值回来，正好跟荣氏说起外面流言的事情。
荣氏说道：“我己经让人到外面澄清，檀儿昨日被人及时救下，并没有失了清白。”
忠义侯叹了口气，说道：“尽管檀儿什么事都没有，可外面那些人只愿意相信自己相信的。”
“这样下去，咱们忠义侯府的名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