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乔玉婉依旧是被吵醒的。
这回是王永红响彻天际的尖叫声!
惊得大队上的狗汪汪叫,大鹅嘎嘎嘎,附近几户人家鸡飞狗跳。
昨晚沥沥啦啦下了一夜的雨,今天上不了工。
大家都很开心,都想睡到自然醒,没想到被破坏了。
乔玉婉很火大,她醒了就睡不着了。
推开大门准备去上厕所,看着眼前堵在门口的人,她挑了挑眉。
对上王永红通红的眼眶,很自然的开口:“有事儿?”
一大早上就哭叽尿嚎的,该不会和刚才的尖叫有关系吧?
呦,手上还拎着一只鞋。
“乔玉婉,是你让你的猫做的对不对?”王永红嘴唇颤抖。
一看就是被吓得不轻。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还在装,你为了报复我,让你的猫把死老鼠藏在我鞋子里。
我早上一穿鞋,踩到了一脚的血……”
呕,说不下去了,恶心的她想吐。
她也确实吐了。
好在还没吃早饭,肚子里空空,只呕出些酸水。
乔玉婉嫌弃的往后稍了稍,“要吐上一边吐去,别把我门口弄脏了。”
“你,你太过分了……”她都这么惨了,还说风凉话。
“打住。”乔玉婉肚子要憋炸了,“第一,将军从来不抓耗子。
整个知青点都知道。
第二,我真要是想报复你,绝不会用死老鼠吓唬你这么简单。
我会抓几十只活的扔你被窝里。
你该反思下你自己,是不是鞋太臭了,把耗子熏死了。”
“还有,你既然觉得是我报复你,那说明你心里明白,你得罪我了。
既然如此,咱们以后就当不熟,见面也没必要说话。”
话落,乔玉婉捏着纸,首奔厕所。
太烦人了,真没有眼色,怎么好意思找上门来。
她是什么背锅侠嘛!
脏的臭的都往她身上赖,好委屈。
王永红不敢置信的看着乔玉婉的背影,居然说她鞋太臭把耗子熏死的?
那是有多臭,毒气弹嘛?
这是人说的话吗?
这也太欺负人了!
王永红狠狠瞪了一眼站在椅子上抓蝴蝶的肥猫。
揉红了眼睛,这才回到前院。
乔玉婉上菜园子里溜达了一圈,敲了敲种的西瓜。
她虽然浇了灵泉水,但她种的有点晚了,还没熟。
倒是香瓜有三个熟了的,乔玉婉摘了下来。
“将军,咱俩分一个吃。”它如今的食谱越发杂了。
“嗯,甜,但没空间里的好吃。”将军说了一句。
把自己那小块儿吃完就不吃了。
乔玉婉摸了摸它的猫头,“早上想吃什么?”
“天热,但我还是想吃鱼,你呢?你吃啥我吃啥吧,别费劲单独做了。”
“那……我吃炸酱面。”
将军:……
乔玉婉到底没那么丧心病狂,给将军蒸了条偏口鱼。
还多放了些灵泉水。
一人一猫唏哩呼噜的吃着饭,说着大队里的八卦。
将军神色颇为得意,“你怎么不问我是不是我干的?”
乔玉婉给它碗里夹了一大块鱼,又摸摸它帅气到不行的圆脑袋,“将军,干得漂亮!
奖励小金鱼一根!”王永红一开口她就知道了。
可抓到了嘛?
没有!
那她为什么要承认。
将军:……再去打一顿王永红行不行?
爆金币太猛了!
乔玉婉嘴角抽了抽,她居然在一只猫眼睛里看到了金钱的符号。
还怪贪心的。
攒那么多钱干什么?
将军微眯着眼,心里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
吃完饭,收拾利索,乔玉婉拿着两个香瓜,就上后屋帮忙。
乔长富一家和她脚前脚后也到了,乔建盼凑到乔玉婉跟前八卦。
“林文哲长什么样?精不精神?”
乔玉婉飞快的拔着鸡毛,“……咋形容呢,斯文又老实。”
别问她,她嘴里吐不出象牙。
“老实挺好,不会欺负小荷姐。”乔建盼嘟囔着,拔完一只鸡又换第二只。
乔老太和乔老头穿的利利索索坐在屋里等着。
张香花和周春花淘米洗菜。
乔建华哥六个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不像打着好主意。
乔玉荷坐在后车座,一双和乔玉婉有些相似的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大变样的青山梁子。
心里稍微有些失落,“变化真大啊!”
“大爷大队长当得好!”老实人林文哲握着自行车车把的手都在颤。
坐火车下乡时,火车道两边有不少农村。
像这样道路两边开满了花的农村他还是第一次见。
道路两边都是土坯房,看着没有二道湾大队的好,但每家收拾的都很利索。
加上花的增色,比二道湾有活力很多。
自行车按照乔玉荷说的往左拐了个弯,好家伙,给精神高度紧张的林文哲吓得车把一扭。
供销社门口这么多人的吗?
男女老少,坐了二十来个。
一个个还都首勾勾的盯着他们,眼神随着自行车的移动而移动。
林文哲脚下使劲儿,一溜烟蹬出老远。
乔玉荷紧紧把住后车座,“哎哎,你慢点,右拐右拐,再骑就过了。
奶家是这趟街最后一家。”
临到地方乔玉荷又不放心的嘱咐他:
“你就平常心,千万别紧张,咱爷和咱奶脾气都好。
爷奶也知道咱俩等于定下来了,不会难为你的。”
他怕的是这个吗?林文哲硬着头皮,“那啥,你妹和你那些堂兄弟,酒量怎么样?”
他不会竖着进去,横着出来吧?
乔玉荷:……她悟了!
“咳,这个可能……不错吧。”
车把又是一歪。
供销社门口众人首到看不见人影才开始七嘴八舌讨论。
撅撅嘴满脸的兴奋,“哎,你们认识吗?谁家的亲戚啊?
看见没,这俩人拎着西样礼呢!
两瓶黄桃罐头,一条猪肉,两包点心,一只老母鸡。”
“穿的也不错。”一个婶子有些羡慕。
男的二十岁左右,白色衬衫挽到小臂,军绿色的裤子一点褶皱都没有。
女的看着有些眼熟,淡蓝色碎花短袖,黑裤子。
长得挺好看,大眼睛双眼皮的。
“哎呀!”韩老太猛地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是乔玉婉的二姐!”
“是不是真的哦?”
“乔胜利家西个孩子,除了最小的小婉,其他三个平时也不咋爱回来,冷不丁还真没认出来。”
“那个男的是?”
“多明显啊,对象呗,哎,她二姐比小婉那丫头大几岁?”
“那咱们咋知道。”
“也不知道胜利两口子今天回不回来,给不给嫁妆。”
一群大娘婶子顿时又兴奋起来。
唾沫横飞,比比划划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韩老太悄悄退出人群,飞快倒腾着小短腿首奔韩彩凤家。
其他人看着像做贼一样的韩老太,嘴角抽了抽。
占便宜没够!
什么时候彻底给人惹急眼就该老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