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没多久,乔建华五人就找来了。
一个个呲着大白牙,嘴咧到了后脑勺。
乔玉婉刚张嘴想问,就被嘚瑟的乔建东拍了脑瓜顶。
“小婉,你猜猜卖了多钱?”
“哎,我这上哪儿猜去,我又不知道具体多少斤。”乔玉婉边说着,边把他的臭手扒拉掉。
“乔建东,你洗手了吗?”
“你是不是用手拿肉了?”她怒了,她中午刚洗的头。
起身站在牛车上,就是一个飞扑,使劲儿抱住乔建东的脖子。
勒的乔建东首翻白眼,差点没背过气去。
乔建华忙上前给乔玉婉的手掰开,又飞了一个白眼给乔建东:
“该,你满手油不知道啊?”
呲哒完,转头又看向眼睛瞪得圆圆的乔玉婉,立马笑呵呵的,“婉啊,别闹了。
来来往往这么多人看着呢,小心招来红袖箍……
你和建北,你俩都猜猜。”
堂兄妹几个从小玩闹到大,谁都不会真生气。
乔建北皱眉想了想,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要猜多少,只能老实的摇了摇头。
“让小婉猜吧。”
乔玉婉倒是心里有点谱,“我猜三百块钱。”
“再猜。”乔建华摇头。
“低了还是高了?看你这得意的小表情,是低了?”
“低了!”
乔玉婉又伸出两根手指头,压低声音:“那,我猜三百二。”
“差不多吧,三百一十六块五,最后人家给凑了个整,三百一十七块钱。
卖的可顺利了。
我们刚去……”乔建华也没了平时的稳重,就要打开话匣子。
“一会儿回去路上说。”
乔玉婉见不少人好奇的看他们,打断他的话。
“我先去买些冰棍儿,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回来,怕化了。
刚才也没敢买。”一边说,一边拿着两个暖壶跑进了二百货。
这时候乔建华,乔建党哥五个才注意到牛车上装的满满的。
脖子齐刷刷偏向乔建北,眼神询问。
乔建北憨憨点头。
乔建华五人嘴巴瞬间张得老大。
这会儿乔建北心里乐开了花,哈哈,看来不是他一个人少见多怪。
乔建东抹了把脸,“以为一个野猪卖三百多很多,没想到……
哎,还是咱眼皮子浅了。”
就这花钱的速度,一天卖一头野猪还差不多。
乔建西没有那么成熟,说话还透着清澈的愚蠢,“等我长大了,找媳妇肯定不找小婉这样的。
太能花钱了。
谁能养的起啊?”话音刚落,又猛地摇头:
“不行,小姑娘都太能花钱了,我以后不找媳妇了。
实在不行,我就找个有钱的媳妇,让媳妇养着我,这个办法好。
哈哈哈……”
他以前怎么没想到呢!
听傻了的乔家兄弟们:……!!
买冰棍回来的乔玉婉:……!!造孽啊,这孩子经历了什么?
年纪轻轻就知道软饭香了。
瞧瞧,旁边那三个挎菜篮子的大娘眼珠子都要翻出来了。
丢不起这人,乔建北将牛车赶得飞快。
到了乔建盼学校门口,乔玉婉提着装饭盒的包袱。
又拿了一个新布包,往里装了刚买的一小包糖,一包点心,一小半西瓜。
还有两双袜子,几个头花。
都一起带给她。
想了想,把暖壶也拎上了。
拎着两个小包,和门卫打了声招呼就进了学校大门。
找到班级门口,和老师打了招呼,就把乔建盼喊了出来。
乔建盼见是她眼睛都快笑没了,小跑着出来,首接一个熊抱,
“小婉,你放假了?
哪天回来的?
我听我妈说你要来当知青,还适应吗?
你别怕,过几天我就放假了,等我放假回去帮你干活。”
乔建盼信誓旦旦的拍了拍胸脯。
拍的啪啪响!
乔玉婉听了连连点头,没等她开口,乔建盼又说:
“过几个月乔玉栋结婚,我妈去不去不知道,但我爸肯定去。
咱奶和咱爷也会去,我让他们带着我,我去帮你骂他。”
“我想了好几天,想到了一个蠢主意……”
乔玉婉是唯一比乔建盼小的。
姐俩只相差半岁。
小姐妹俩从小关系就铁的很,乔建盼从小就坚定的保护唯一叫她姐姐的乔玉婉。
是乔玉婉第一铁杆。
“什么主意?”
乔玉婉也来了兴趣,她把乔建盼往角落里拉了拉。
从暖壶里抠出一根冰棍递给她。
乔建盼咬了一大口,一脸的幸福,“老魏家那个小媳妇,大过年和妯娌吵起来了。
她是新媳妇,脸皮薄,没有她大嫂骂人埋汰,气的哇哇哭。
扯下裤腰带就要上吊。
吓得她大嫂又是赔礼又是道歉,赔了她两个鸡蛋才算完。”
乔建盼又咬了一口冰棍儿,透心凉,让她更加的精神抖擞。
见乔玉婉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继续道:
“咱奶也说,一哭二闹三上吊最好使,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大部分人并不是真的想死,都是吓唬人的,魏家小儿媳妇就是。”
“咱们可不能像玉荷姐那么憋屈,下乡时兜比脸还干净。
都说不蒸馒头争口气,可那口气争来了有什么用?
不当吃,不当喝的,吃亏受罪的还不是自己。
她以为自己不伸手,不求三叔,三婶,就叫要志气了?
那叫傻!!
死要面子活受罪最蠢了!
咱们去管他们要东西,不给就去三叔,三婶儿,乔玉栋厂子里闹,去上吊,去喝药。
你不能白白被他们算计下乡。
让他们狠狠出一次血,长长记性,下次他们就再也不敢了。”
“咋样?我这个主意不错吧?”
乔玉婉眨眨眼,“那个,小盼姐,你最开始咋说的来着?”
“咱奶说,一哭二闹三上吊……”
“不是,再往前。”
“老魏家那小媳妇。”
“也不是,再往前。”
乔建盼冰棍也不吃了,歪头想了一会儿,“我有一个蠢主意。”
蠢主意!
蠢主意!!
这主意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