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吟诗是霍栀的线人。”金属打火机在厉清宴掌心开合，发出清脆的“咔嗒”声，“先撬开她的嘴。”
“交给我。”沈熠扯开领带，露出一抹冷笑，“审讯室那套新设备，正好缺个试用的。”
病床上的姜来不安地动了动，厉清宴立刻按住她输液的手背，声音却冷静得可怕：“我要旁观全程。”
沈熠从西装内袋拿出手机发条信息出去。
随后说道：“明早八点，地下室见。”
厉清宴倚在病床边，目光坚定地望向众人，“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守着就好。”
语气不容置疑。
霍景霄走到他身旁，伸手轻轻按住他的肩膀，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担忧：“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明天还有那么多棘手的事要处理，别硬撑了，我守着，你放心去休息。”
厉清宴微微一怔，看着霍景霄诚恳的眼神，终究没再坚持，缓缓点了点头，转身回到隔壁病床上躺下。
病房的灯光昏黄，他知道，自己确实需要养精蓄锐，才能应对明天的事 。
随着厉清宴躺下，其他人也不再多言，纷纷与两人告别，脚步声渐渐消失在寂静的走廊里，病房里只剩下仪器轻微的滴答声。
……
夜色褪去，朝阳初升。
厉清宴就轻手轻脚地起床了，他简单洗漱后，换上杨秘书送来的衣服。
走到病床边，他俯身亲了亲姜来的额头，像往常每个早晨一样：“老婆，我出门办点事，很快就回来。”
手指轻轻梳理着她有些凌乱的刘海，“等你醒了，我们去吃你最爱的那家小馄饨。”
正说着，病房门被推开。
李蜜抱着一大束向日葵，陶婉婉拎着保温桶，霍家爸妈也提着大包小包的水果来了。
“爸妈，你们来得正好。”
厉清宴接过李蜜手里的花插进花瓶，“我得出去一趟，来来就麻烦你们照顾了。”
霍爸爸拍拍他的肩：“去吧，有我们在呢。”
霍妈妈己经自然地坐到床边，开始给姜来擦脸梳头。
厉清宴笑着点点头，临走前又回头看了眼病床，阳光正好落在姜来脸上，衬得她像个睡着的瓷娃娃。
厉清宴来到地下停车场，坐进等候的轿车。
一小时后，车辆抵达郊外别墅。
杨秘书下车开门：“厉总，到了。”
厉清宴走向别墅，杨秘书紧随其后。
“咣当”铁门被拉开，沈熠勾着嘴角看向厉清宴：“宴哥，你终于来了。”
旋即转头对身后的手下下令：“给我把她泼醒。”
厉清宴慢条斯理地走到旁边的皮质凳子坐下，抬手松了松袖口，示意沈熠自由发挥。
冰冷的水劈头盖脸浇下，蒋吟诗猛地呛咳着醒来，湿漉漉的头发黏在苍白的脸上，她剧烈挣扎着破口大骂：“哪个狗东西——”
话音戛然而止，被反绑在铁椅上的她终于意识到处境，瞳孔骤缩。
被湿发挡住视线，看不清眼前人是谁，“你们是谁？我可是封家太太。”
“蒋吟诗，封家己经自身难保了。”沈熠故意拉长语调，“没人会来救你。”
熟悉的声音让蒋吟诗浑身僵住：“沈、沈少？”
“还算有记性。”沈熠拖过椅子，金属腿与地面摩擦出尖锐声响，“只要你老实交代，我可以留你条活路。”
他的目光扫过对方颤抖的指尖，“你和霍栀什么关系？”
蒋吟诗喉结滚动：“我、我不认识她。”
“啪！”皮鞭抽在她的背上，蒋吟诗尖叫着往后缩，后腰上的鞭痕渗出鲜血：“我真的不——”
“按下电钮。”沈熠突然开口。
两名黑衣男人立刻按下按钮，电流瞬间窜过蒋吟诗的身体。
她弓起脊背剧烈抽搐，白眼翻起，喉咙里发出不成调的呜咽：“我说！我说！霍栀用能兑换万物的‘系统’威胁我！她说……”
厉清宴突然攥紧扶手。
沈熠注意到对方指节泛白，目光转向蒋吟诗扭曲的面孔。
“她说我的重生机会是她给的，命令我找姜来的茬，不然就让我魂飞魄散。”蒋吟诗泪流满面，“可我发现她那个系统需要姜来的生命力维持，只要杀了姜来，我就不会被威胁了……我挑拨封异去做…哈哈哈哈……。”
她突然癫狂大笑，发丝凌乱地甩动，看到角落的坐着的厉清宴。
“厉清宴，你知道吗？上辈子姜来是霍家千金霍芷嫣，从小到大都十分耀眼，商界传奇！而霍栀只是个相貌平平被她碾在脚底的透明人！”
地下室陷入死寂。
厉清宴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耳边回荡着蒋吟诗最后的尖笑：“你上辈子为苏清清散尽家财，人家姜来却嫁给齐禹钧风光无限！你现在能得到她，还得多谢霍栀呢！”
“厉清宴只要霍栀一天不死，姜来早晚都会被霍栀那个系统榨干。你去杀了她……杀了她……”
蒋吟诗己经疯魔了般不断重复念叨着：“杀了她…，我就自由了…。”
沈熠与厉清宴对视一眼，默契地离开地下室回到客厅。
沈熠忍不住点起烟：“宴哥，她那些疯话……”
“说小嫂子上辈子是在霍家长大的千金，拥有完美人生，而你……”他顿了顿，“会为苏清清败光家业？”
厉清宴站在落地窗前，玻璃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如果蒋吟诗说的‘上辈子’真实存在……”
他手指无意识在玻璃上写着什么，“霍栀重生后第一件事，就是让姜来消失在霍家。”
沈熠突然掐灭烟头：“所以我们现在经历的，其实是霍栀篡改过的‘第二世’？”
他喉结滚动，“对你或许是因祸得福，但对小嫂子……”
未尽的话语悬在空气中。
窗外，一片枯叶正从枝头坠落，不知是新生还是凋零的前兆。
厉清宴眼神凌厉：“姜来想要什么我都能给，她现在是我的老婆，任何人都不能抢走。”
沈熠点头附和道：“小嫂子是你的，但宴哥接下来该怎么做？那个蒋吟诗怎么处理？”
“一个疯女人？你说呢？”
沈熠秒懂：“OK，一个疯子。”
随后拨通电话叫来医生，给蒋吟诗打了一剂药，安排人手将她送回到蒋吟诗父母身边。
从此，曾经风光的蒋家大小姐变成了神志不清的痴儿，终日在父母身边喃喃自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