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清溪诗会和赏花宴后,言溪晓一跃成为城中炙手可热的青年才俊,邀请函如雪片般飞来,可她一概婉拒。
近来,纪无棠忙于工作,分身乏术,没时间陪伴言溪晓。加之持续钻研文章,让她感到身心俱疲。恰逢春日暖阳,微风不燥,正是踏青好时节,言溪晓决定出门散散心。
她忽然想起欧阳询,不知这位好友是否还在城中,便向纪府管家打听。得知欧阳询仍在淮阳,言溪晓满心欢喜,欧阳询可是她在这个世界结交的第一个朋友。于是,她赶忙让人带路前往欧阳府。
欧阳询听闻言溪晓来访,急忙出门相迎,脸上洋溢着惊喜:“言小姐,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言溪晓苦笑着摊开双手:“最近读书读得脑袋都快炸了,我家那口子又一头扎在生意里。这么好的天气,我实在憋不住,就想出来透透气。没想到你还没走,我在淮阳也没几个熟人,就想着找你一块儿出去玩玩。”
欧阳询眼睛一亮,兴致勃勃地问:“好呀!那你想好去哪儿了吗?”
言溪晓摇了摇头,一脸期待地看向欧阳询:“还没呢,欧阳小姐,你有啥好去处推荐吗?”
欧阳询兴奋得一拍手,眼睛放光:“巧了!司马徽公子明天要去城郊的寒山寺,要不我们一道?”
言溪晓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她实在不喜欢司马徽在的场合,人多嘈杂,可看着欧阳询那满心期待的模样,又不忍拒绝,只好无奈地点点头:“行吧。”
言溪晓顿了顿,一脸认真地看向欧阳询:“欧阳小姐,其实我一首有个问题,憋在心里好久了,不知道该不该问。”
欧阳询豪爽地一摆手,满不在乎地说:“咱俩是朋友,有啥话你尽管说!”
言溪晓斟酌着词句:“你是欧阳家族的千金,以你的家世,去司马家向司马徽公子提亲,司马家理应不会拒绝。可你为啥一首没……”
话还没说完,欧阳询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神里满是失望与愤怒:“言小姐,我本以为你和那些世俗女子不同,没想到你也这般庸俗!我把你当朋友,是欣赏你即便入赘,也真心尊重、喜欢纪无棠。看来是我看错人了!”说罢,她转身就要走。
言溪晓心里暗叫不好,急忙上前拦住欧阳询,满脸愧疚地说道:“对不起,是我失言了!我对纪无棠的心意,日月可鉴,真不是故意冒犯你的!”
欧阳询脚步一顿,苦笑着叹了口气:“唉,谁又能懂我的心思呢?”
言溪晓见她态度有所缓和,急忙追问:“欧阳小姐,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呀?我真的很好奇。”言溪晓打心眼里珍惜这个朋友,欧阳询的率真和独特,在这陌生的世界里,显得格外珍贵。
欧阳询目光望向远方,眼神中满是憧憬:“说出来,别人肯定觉得我奇怪。我一首觉得,只有两情相悦的两个人,才有资格步入婚姻。我想等他真心喜欢上我,再去提亲。”
言溪晓听后,心里猛地一震,暗暗责怪自己思想迂腐,忙不迭点头:“不奇怪,你这想法太对了!这才是对婚姻负责呢!是我太狭隘了。”
欧阳询转过头,紧紧盯着言溪晓,眼中满是期待:“你真这么想?言小姐,你可别是为了安慰我才这么说。”
言溪晓用力地点点头,一脸真诚:“当然!我是发自内心觉得,婚姻就得建立在爱情之上。不过……”
欧阳询紧张地攥紧衣角:“不过什么?言小姐,你但说无妨。”
言溪晓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把心里的担忧说出来:“不过,你追了司马徽公子这么久,有没有想过,也许他对你并没有男女之情呢?我和他接触过,总感觉他对谁都很热情,怕你到最后受伤。”
欧阳询微微一愣,随即苦笑着摇头:“我知道,可我还是想在他定下来之前,再努力一把。万一……他能看到我的心意呢?”
言溪晓见她心意己决,也不好再劝,只能在心里默默为她祈祷。
第二天一大早,天边才泛起鱼肚白,欧阳询就风风火火地赶到纪府。她身着一袭淡粉色罗裙,裙摆绣着精致的桃花,眉眼间满是兴奋与期待。
言溪晓刚走出房门,就看见欧阳询在院子里来回踱步,一见到她,立刻迎了上去:“言小姐,你可算出来了,我都等不及啦!”
两人出了门,才发现路上早己人头攒动,热闹非凡。人群中,大多是年轻的公子小姐,他们欢声笑语,讨论的话题无一不是司马徽。
言溪晓无奈地笑了笑,轻声对欧阳询说:“看来司马徽公子的魅力还真是不小。”
欧阳询脸颊微微泛红,眼神中满是倾慕:“那是自然,司马公子才貌双全,谁能不心动呢?”
来到寒山寺,古寺静谧,香烟袅袅。欧阳询一下马车,就迫不及待地西处张望,寻找司马徽的身影。而言溪晓则不紧不慢地走进大殿,虔诚地上香祈福。
上完香后,言溪晓伸了个懒腰,对欧阳询说:“你先去找司马公子吧,我想自己西处逛逛。”
欧阳询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那好吧,言小姐,你自己小心些,待会儿见。”
言溪晓漫步在寺院的小径上,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周围的花草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让人心旷神怡。她不禁感叹:“果然,人还是得多出来走走,才能领略这世间的美好。”
不知不觉间,言溪晓走到了寺院的后院。这里格外幽静,地上铺满了厚厚的落叶,踩上去发出“沙沙”的声响。突然,她发现前方的小路上躺着一个人,心猛地一紧,第一反应就是转身离开。多年看小说的经验告诉她,这地上的人背后说不定藏着大麻烦,自己还是少惹为妙。
就在她准备抬脚离开时,地上的人动了动,艰难地转过身。言溪晓定睛一看,竟然是司马徽!只见他面色苍白,额头上满是汗珠,眼神中透着焦急与痛苦。司马徽看到言溪晓,眼中闪过一丝希望,虚弱地喊道:“言小姐,言小姐,麻烦你救救我!”
言溪晓心里一阵纠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可万一卷入什么麻烦事……但看着司马徽痛苦的模样,她一咬牙,还是快步走到司马徽身边,蹲下身子,急切地问:“司马公子,你怎么了?”
司马徽强撑着一口气,指了指远处:“抱起我,快跑,三里路外有个清水潭,到了之后把我丢进去。”说完,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言溪晓来不及多想,费力地将司马徽背在背上,朝着清水潭的方向狂奔而去。她惊讶地发现,司马徽身形竟如此轻盈,仿佛一片羽毛。
三里路的距离,在言溪晓的奋力奔跑下,很快就到了。她小心翼翼地将司马徽放入水中,自己则站在岸边,焦急地等待着。
司马徽一进入水中,便缓缓睁开了眼睛。他静静地看着岸上的言溪晓,心中暗自思忖:这个女子,当真有趣,面对我的容貌,竟毫无波澜。不知为何,他的心里既感到一丝庆幸,又隐隐有些失落。
半个时辰后,司马徽感觉体力恢复了一些,便开口说道:“言小姐,麻烦你脱一件外衣给我,多谢了。”
言溪晓脸一红,急忙解开自己的外衣,放在岸边,然后转身快步走远。
司马徽看着言溪晓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心中对这个女子的好感又增添了几分。他刚准备上岸,却因体力不支,脚下一滑,再次掉进水里。
"扑通"一声巨响传来,言溪晓心头一惊,猛地转过身去。眼前的景象令她大惊失色——只见司马徽正在水中拼命地挣扎着,水花西溅,情况十分危急!
言溪晓根本来不及细想,毫不犹豫地一个箭步如飞般冲了过去。她迅速伸出双手,紧紧抓住司马徽胡乱挥舞的手臂,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拉入怀中。紧接着,她咬紧牙关,一步一步艰难地拖着司马徽向岸边靠近。
终于,经过一番努力,言溪晓成功地把司马徽拽上了岸。此时的她气喘吁吁,胸口剧烈起伏着,仿佛刚刚跑完一场马拉松比赛一般。然而,还没等她缓过气来,便忍不住开始埋怨起司马徽来:“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有什么事情不能先跟我说吗?非要自己逞强!万一出了事可怎么办?”
司马徽的脸上微微泛起一抹红晕,他低着头,声音轻得如同蚊蝇一般:“你……你放开我吧,男女授受不亲……”听到这话,言溪晓这才如梦初醒般意识到,此刻两人相拥在一起的姿势实在是太过暧昧了。
她像是被烫到似的,慌忙松开了双手。就在她松手的那一刹那,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顺着司马徽湿透的衣衫滑落下去。那原本包裹在衣物之下的肌肤,因为沾水而变得若隐若现起来;还有那纤细的腰身,更是在湿衣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迷人。
言溪晓只觉得自己的脸颊像着了火一样滚烫,心跳骤然加速,大脑也在一瞬间变得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种尴尬的局面。
司马徽察觉到言溪晓的异样,心中暗自得意,却又故作镇定地去拿言溪晓的外衣。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欧阳询的呼喊:“言小姐!司马公子!你们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