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婄嫣缓缓走出院子,她心里很清楚,在这个地方是无法打听到任何有用的消息的。
一时之间想到了远在安悦堂的母亲,或许只有去找母亲才能知道府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母亲一首以来都是她最亲近的人,她相信可以从母亲那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刚踏入院子,便瞧见父亲正背着手,在回廊下踱步沉思,快步走上前,福了福身,轻声唤道:“父亲。”薛父闻声转过头来,眼中满是慈爱,问道:“婄嫣,你这是刚回来?”薛婄嫣微微颔首。
“是,父亲找女儿来是否有事相商?”薛婄嫣把薛父带到桌前喝茶“这是上好的龙井,虽不是这个季节喝的但总算味道不错。”
薛父拿起茶杯品了品:“好茶,嫣儿这里的总不会错。”
薛婄嫣捂嘴轻笑:“您就知道打趣女儿,不知道父亲找我来有什么事情?”
“就是你母亲的生辰快到了,我打算去安悦堂看看你母亲。就是来问你去不去。”
薛婄嫣听到这句话,瞬间觉得机会来了。既然在二叔母那里套不到情报,那便去问问母亲那不是轻轻松松的嘛。
“去,自然去,女儿确实也好久没有见到母亲。”
一旁的薛父听到这句话,心思瞬间沉了下来。因妻子与母亲怄气,自己没有从中调节导致妻子李氏一气之下削发当了姑子,这件事压在他心里久久不能释怀。
然后导致女儿也己经有将近十年没有见自己的母亲了,内心十分愧疚。
“好,那明日我便告假与你一同前去。”说完正打算走时,又想起:“明你也收拾些母亲喜欢的物件带上,我相信你也是有话要与你母亲说的。”薛婄嫣闻言,眼中闪过惊喜与感激,忙不迭地谢道:“多谢父亲!女儿这就去准备。”
薛婄嫣将父亲送到门口,打算行礼离开时。薛父又注意到了她手上的镯子:“你这镯子哪里来的?”
抬手看了看,得将衣袖往上拉了拉,露出手腕上戴着的一只精美的玉镯。那玉镯通体碧绿,晶莹剔透,在阳光的映照下,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这是外祖母给我的,说是保平安的。定是我这次被人贩子拐走,外祖母心疼坏了所以给我这个。”
薛婄嫣专门露出这个镯子就是为了看看,父亲还对母亲是否存有旧情。若是单单的因愧疚而去看看母亲定然以后是靠不住的。
用昔日情分来困住一个男人,那用跟孩子困住一个女人又有何分别。大概率就是女人会为了孩子而留下,而那个男人看都不会看一眼。
一旁的薛父晃了神,只是静静的盯着手镯嘴角总是露出若有若无的笑容。
“爹爹,爹爹?您盯的这般入神这个镯子是不是娘亲的?”坐在一旁的薛婄嫣看自家爹爹看镯子如此出神,就知道自己赌对了。这个镯子对父亲确实很重要,但是为什么在外祖母那里呢?
将其摘下放在手中,拿到后薛父细细摸索着这个镯子,脸上露出的都是满满的幸福感。
“是啊,还是你娘亲生你的时候我给她买的呢!”
“那娘亲可真幸福,有爹爹这般的疼爱。”说到疼爱,薛父的心一紧便又将镯戴到了薛婄嫣的手上。
自己愧对她们母子,之前的疼爱与现在的苦痛相比又算什么呢?终究是自己负心薄幸了……
足足赶了两天的山路于第二日临近傍晚才来到安悦堂,之后敲门有位女师父引路带着众人前去休息。
清晨薛婄嫣从睡梦中醒来,看了看外面的天空,阳光明媚,微风拂面。她伸了个懒腰,穿上衣服,走出了房门。
心中想着去哪里找找母亲。因昨晚太过疲惫,竟把这件事给忘了。此刻,她心中有些懊悔。
随后她沿着院子的小路,往院内随意乱转。
忽然间她听到了一阵悠扬的琴声,那琴声悠扬悦耳,她心里有个声音一首告诉她一定是母亲她顺着琴声的方向走去,来到了一间屋子前。
走进一间院子中她轻轻推开门,看到一个女子正坐在院中的凉亭内抚琴。
薛婄嫣静静地站在门口,不敢打扰女子。她听着那美妙的琴声,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或许,这位女子就是母亲吧?她在心中暗暗祈祷着。
琴声停后,薛婄嫣慢慢踱步到女子身旁轻声唤了句:“女师父,你可知当今尚书府的妻子在院中哪里住着吗?”
听到这话的女师父愣了愣神颤颤巍巍的挪了挪手放在薛婄嫣的脸上:“嫣儿?”
嫣儿?薛婄嫣内心高兴不己,她知道自己猜对了。
虽然她不是真正的薛婄嫣但所谓母子连心,它还是指引自己找到了自己的母亲。
“娘亲,你在这里过的还好吗?”薛婄嫣激动的将李氏拥入怀中。
李氏泪眼婆娑的将其紧紧抱住,二人抱了许久才缓缓分开。李氏擦干自己的眼泪,认真看着面前的女儿。
她自己有点后悔,后悔自己的一时的气恼将女儿丢在府中竟将近十年的不管不顾。
若是当时回娘家求助自家的哥哥,也比现在在这院中独独想念自己的女儿近乎十年。
“还好,这里的女师父知道因为何而来,专门给我这个院子日日在这里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说话间李氏死死抓紧自己女儿的手,不愿分开。内心想将这十年的感情在这里一点点弥补。“就是我的女儿受苦了,陆家的陆川崎竟然是个负心薄幸的人。竟然还在外面养了妾室,若是如此为娘的定不会让你嫁过去。”
“这个婚啊,退的好。若是嫁入那龙潭虎穴倒不如自己一个人潇洒一生。”
身为薛婄嫣的夏安安听到这些内心十分欣喜,她知道自己没有给薛婄嫣退错。
“娘亲,我来这里就是为了问你。你是真的将自己的嫁妆给二叔母填补了府内的窟窿吗?若是真的有,可否有账本?”薛婄嫣切入正题,因为怕再浪费时间自己的爹爹就来了。
李氏听到这些有点微微震惊,但还是实话实说:“对,我是将自己的嫁妆给了你二叔母填补了府内的窟窿。她跟我说的是母亲管理不善又不因言辞跟自己谈嫁妆这个事来填补这个窟窿。所以便派你二叔母来做这个说客的!”
李氏心中的疑虑过多,自己的女儿为何要问这个事情?
还有难不成母亲己然无力看管好自己的嫣儿,从而让秦氏再府内一手遮天了呢?自己斗不过秦氏没有想到母亲也没有。
“那账本呢?或者当票什么的可有?”
李氏思虑半天,只想起自己屋内有一张秦氏给自己的当票。因自己不善于这些东西便全权交于秦氏保管。
“有,在自己的妆匣的暗格内。”
“好,若是母亲还想起什么就托人给我捎口信。”说着就塞了一些银两在李氏手中。
“好。”
二人刚刚寒暄完,父亲就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