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锦半倚靠在长榻上,一脸惊喜道:“真的吗,师傅之前还说我笨。”
“原来师傅一首以来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她竟然这么关心我,我太感动了。”
摘锦边说,边用那还算完好的手抹眼泪。
假惺惺的语气配上他那这个惨兮兮的样子,竟真有了几分可信度。
卫娇娇嘴角一抽,她就这么一说他总不能真信吧?
只见摘锦热情的握住卫娇娇的手,期待的看着她:“师傅还说我什么了,我就知道师傅她老人家就算不在学院也一定会惦记着我这个唯一的弟子。”
猝不及防被握住的卫娇娇脸色一变,费了好大劲才把手缩回来。
不就是套近乎了,谁不会一样。
摘锦心想。
但是这话卫慈可就不爱听了,什么唯一的弟子。
他也是师傅的弟子好不好。
但是没等他反驳就被摘锦那裹着绷带的脚踹的一踉跄。
对上摘锦警告的眼神,卫慈的话首接被噎回去。
卫娇娇僵着脸收回手,袖子遮掩下用帕子嫌恶的擦手,恨不得擦下一层皮。
真的太恶心了。
摘锦自然不会错过她眼里的嫌弃,绷带下的嘴角勾出一抹得意的弧度。
呵,还想套他话,做梦。
被这么一恶心,卫娇娇没了和摘锦虚与委蛇的耐心。
放下帷幕,她柔弱的靠在长榻一边,不再说话。
完全看不出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的卫慈凑过去:“娇娇师叔,你还好吗?”
隔着帷幕卫娇娇狠狠的瞪了一眼残废的摘锦后收回视线:“我休息一会。”
“哦。”
哼,呆子。
摘锦嘲笑着什么都看不出来的卫慈。
朝他抬抬头示意卫慈过来。
后者挠挠头问问他:“师兄,咋了。”
“见到师傅了?”摘锦问卫慈的同时还不忘用余光注意着卫娇娇。
“嗯。”
“那师傅怎么没和你一起?”
果不其然,一听到圣凝的事她就有了反应。
虽然很细微的动作,但是完全逃不过摘锦的观察。
他啧了一声,不仅是个骗子还是把主意打到他师傅身上的骗子。
听到摘锦问圣凝的行踪,卫慈那叫一个心里苦。
哀怨道:“师傅让我去办事,等我回去人就没了。”
摘锦:......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完全是他那便宜师傅能干出来的事。
一天到晚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反正就是找不到人。
【是吗?】
摘锦:!
上一秒还是说对方坏话,下一秒就被逮到是什么感受?
摘锦表示自己非常有发言权。
躺着的身体僵住,如芒在背的摘锦机械性转头,却没有发现圣凝的身影。
察觉到摘锦异常的卫慈问他:“师兄你怎么了,伤口疼吗?”
说着他还想伸手查看一下摘锦的身体,却被后者一把挥开。
顾不得装蒜,摘锦正襟危坐的支起身体。
试探性的传音:【师...师傅?】
【明天去八十九层的白色阁楼】
【是,师傅。】
回答完,摘锦继续传音对面却再没有回应。
摘锦长舒一口气,擦了擦那不存在的冷汗。
吓死他了。
还以为他这个假残废要变成真残废了。
猝不及防,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
刚才惊吓过度的摘锦差点蹦起来,回头一看是笑的虚伪的不易。
“不易导师,怎么了?”摘锦默默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道。
不易:“你师傅离开这么久,这次这么重要的拍卖会不知道她会不会来。”
摘锦暗骂一句老狐狸。
估计是刚才他的异常被不易注意到了,这不就来找他套话了。
只见摘锦装死的往后一躺,当即哀嚎道:“哎呦~,身体好痛,神识也好痛,不易老师我会不会死啊,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替我报仇啊!”
“千万不能放过林骄阳那个杀千刀的!”
“哎呦~,疼~,浑身都疼。”
叫唤半天,在不易脸皮绷不住的时他才堪堪抬起头。
白痴一样问他:“对了,不易老师,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我没听见。”
问完又再次倒回去:“我命怎么这么苦,林骄阳这个天杀的,全都欺负我。”
不易:......克制握拳
其他弟子:......【流汗黄豆jpg.】
卫慈:......师兄演的好假。
卫娇娇:......不要脸。
再笑面虎的人也顶不住摘锦这种死皮赖脸的人。
不易按了按突突跳的太阳穴,深深的看了一眼还在装模作样的摘锦,铩羽而归。
卫慈默默凑到摘锦身边,就看见他半睁着一只眼看不易。
卫慈只觉头上有一排乌鸦飞过。
朝不易的方向努努嘴,小声道:“师兄,不易导师去那边了。”
目的达成,摘锦嘚瑟的捡起长榻前的一颗小果子丢进嘴里。
嗯~,甜。
全程看在眼里的圣凝心累的打碎眼前的水镜。
她就摘锦这家伙不是个省油的灯。
只是......
娇娇怎么会在这里?
卫娇娇......
圣凝指尖有节奏的点在桌面上,发出“笃笃笃”声。
卫游佛......
卫旋......
她离开远古遗迹后,从大卫王朝世代供奉的画像中走出会是巧合吗?
与此同时,八十九层黑色阁楼。
片片长帘轻扬,雾气从桌子上的香炉中袅袅升起,朦胧了一整个阁楼。
透过缝隙看去,只能看到两道修长的身形影影绰绰。
谷一盘腿坐在地上,双手捧着下巴,乖巧可爱。
腿边是看不出什么材质的面具。
他一身红衣,上面的血迹还在滴落,在洁净的地面上晕开一道道痕迹。
的脸上残留着血痕,咧嘴一笑露出森森白牙,有种诡异的邪肆感。
“真没意思,竟然这么快就不让打了。”
“我还没杀够呢,大卫王朝在搞什么鬼啊。”
掂了掂手里己经被血液浸透的一堆凤羽,谷一鼓着脸,嘟嘟囔囔的抱怨。
而他靠着的软榻上,一袭白衣的男子脸色惨白,青丝凌乱的披散在肩头,胡乱纠结在一起,凌乱不堪。
细细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渗出,殷红如雪的唇间溢出破碎的痛苦声。
声声低音,引人遐想。
谷一嫌弃的瞅了他一眼,毫不客气的嘲讽道:“真可怜呢人族领袖,怎么还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