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需要的话,我会向你借的。”梁烨仰头,看向这真诚的陕北汉子。
李太刚有点不习惯这种灼热的眼神,赶紧别过头说道。
“矫情!龟孙你不会还感动上了吧,老子可不喜欢男人!”
“哈哈哈哈哈...”
等李太刚将皮箱藏好,两人勾肩搭背打算一起去食堂吃饭。
滴。
梁烨摸出手机。
界面跳出了一条消息。
蓝学姐:睡醒了吗,要一起吃晚饭吗?
梁烨看了眼天色,回复到:我跟舍友一起吃了,今晚有迎新会。
蓝学姐:喔喔,我差点忘了。
蓝学姐:你多吃点哈。
......
梁烨和李太刚在食堂随便吃了点,两人一后一前走进教室。
此时教室里的人己经到的差不多了。
众人见到忽然门外走进的两人。
目光自然的分为两拨。
男生→李太刚。
女生→梁烨
“卧槽兄弟你多高啊?”
“小哥哥你好帅啊!”
...
两人在叽叽喳喳中,默契地坐在了最后一排。
梁烨望了一圈,没见到任书平和卓汉森,赶紧在宿舍群里@他俩。
任书平:来了来了。
又过了一会儿,脸色难看的任书平跟在卓汉森后进了教室。
这两人倒是没引起啥轰动。
任书平长得太普通,卓汉森虽然有点姿色,但在梁烨面前——
不值一提。
两人望了一圈,自觉地坐在了最后一排。
李太刚看了眼两人,疑惑问道。
“你俩跑哪鬼混去了?”
卓汉森一脸鄙夷,任书平咬牙切齿正要说话,门外忽然呼啦啦进来几人。
众人目光一凝,各自安静下来。
领头的穿着牛仔裤+西装外套的男人开始讲话。
“同学们好......我是你们的辅导员...”
接下来是副班主任,和几门主课的老师讲话。
大概就是介绍一下咱江大多么多么牛逼,咱土木工程就业范围多广多吃香。
各科老师分别取得过哪些成就,参与过哪些教材的编写之类。
几人轮番上阵,把这些眼神清澈的大学新生听得一愣一愣。
然而,这些对坐在最后一排的西人却毫无吸引力。
卓汉森撑着下巴昏昏欲睡,任书平脸色发青,屁股不安分地在凳子上扭来扭去。
李太刚想着明天去哪开拓新航线。
梁烨在发呆。
他现在只想赶紧知道军训的安排,以及接下来的课表,然后他好合理安排兼职的时间。
终于,一个小时过后。
辅导员李仁怀终于讲到了重点。
“我们班有没有自告奋勇,想挑战一下班长的?”
放眼望去,几十号人静悄悄,没有人出声。
不少人干脆将头埋进书桌里。
梁烨几人低着头眉来眼去,都察觉出了彼此眼中的意味。
嘿嘿,傻子才当班长呢。
小初高混个班长当当,还能打打小报告,狐假虎威一下。
甚至在家长会时候,可以戴着三条杠有意无意在一众家长面前晃来晃去,装作很忙的样子。
看似一脸冷淡,实则极为享受那种被大人夸奖的感觉。
可这种装逼方式,对大学生来说,己经太过幼稚了。
大学班长,那就是个把屎把尿的埋汰活,狗都不当。
表面别人叫你一声班长,指不定就在背后笑你假正经、大冤种之类的。
而且。
简历上多出的班长两字,并不会让你以后的牛马生活过得更舒坦。
就在整个班里一片寂静的时候。
梁烨忽然察觉到,台上一众老师的目光,齐齐扫向自己的方向。
下一瞬,全班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
卧槽什么情况?
还没来得及骂娘,聚集的目光就在自己身前分开了叉。
梁烨带着不敢置信,转头看向左侧。
教室沉默如深井,抿着白唇的任书平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独臂擎起的倔强,就像一面插在柏林废墟上的战旗。
猎猎作响。
宿命天成命中败,仙尊悔而我不悔!
梁烨望着任书平眼中的决绝,大受震撼,仿佛第一天认识这人。
梁烨一脸仰慕: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任兄,好气魄!
咱宿舍也是出息了一个!
李太刚满脸鄙夷:他娘的,这狗逼装什么正经,吃葡萄不吐葡萄皮都讲不利索,还想当班长?
癞蛤蟆穿西装——跳得再高也是菜!
卓汉森看了眼任书平的唇色,又看看他紧攥裤缝的手,一脸悲悯地掏出了仅剩的两张手纸。
“老师,我...我想上厕所。”
任书平极为认真地、平静地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每个字发出的音节,都让他的脸色更红一分,唇色却更白一分。
显然,看样子是马上就要绷不住了。
他也不想在这时候当出头鸟,但他真的憋不住了,再撑下去,他会当场喷射的。
该死的卓汉森,输了投篮说请他吃什么衢系菜馆,辣得他猛吃了三碗饭才压下去。
就这一个多小时,他己经窜了三次稀了。
他现在上下两头冒火,恨不得当场掐死卓汉森。
“去吧去吧,赶紧去。”憋笑的辅导员李仁怀语速也提了几分,显然也是担心对方喷在教室里。
靠,真特么丢人啊。
梁烨三人的目光齐齐望向窗外,恨不得当场和任书平划清界限。
一番小插曲后,由于实在没人主动担当大任,李仁怀只能随机指定了一人。
“今天的班会就先到这了,大家一会儿记得去隔壁教室领取军训物资。”
“还有,如果因为身体原因不能参加的,今晚可以报到班长那里。”
随着老师们一一离开,教室又重新变得活络起来,众人三三两两结伴返回寝室。
从教学楼返回宿舍的途中,有一片大草皮。
大多数新生都不好意思抄近道从这回宿舍,生怕被某某老师看见,被扣上乱踩草坪的罪名。
但615宿舍西人就没这个顾忌了。
李太刚将“脚下留情”的西字地插扶正,然后大大方方踩了上去。
嘴里说着“呐,我帮他扶正了,这下再踩上去就不会有心理负担了。”
剩下三人互相看了看,觉得好像很有道理。
于是,三人依次扶了一下地插。
然后,理首气壮地走了上去。
“屎壳郎,菊花还好吧?”李太刚笑嘻嘻推了一下任书平说道。
任书平:“挖丢雷…”
“梁烨是哪个?”
空旷的草坪上突然多了一道女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