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灵魂都在颤抖!
“妈的!人呢?跑哪去了?”
一个看守喘着粗气,用棍子胡乱扫着周围的枯草。
“奇了怪了!刚才明明看到往这边跑的!怎么一眨眼就没了?”
另一个看守也一脸狐疑,西处张望。
那条土狗在她身体旁边嗅了好一会儿,似乎没发现“活物”的气息,疑惑地叫了两声,又跑开去别处嗅了。
“狗都没找到?真他妈邪门!”看守骂了一句。
“算了!估计钻哪个耗子洞去了!回去看看丢了什么要紧东西没!他娘的,真他妈晦气!”
两人又胡乱搜索了一圈,没发现异常,骂骂咧咧地带着狗,朝着老槐树的方向回去了。
首到他们的身影和火光彻底消失在黑暗中,远处村庄的骚动也渐渐平息下来,林晚晚悬着的心才稍微放下一点点。
但她的身体依旧处于假死状态,无法动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灵魂状态的她,清晰地感受着夜风的寒冷,听着自己那微弱到几乎不存在的心跳。
漫长的三十分钟终于过去!
【意识投影庇护结束!宿主身体状态恢复!警告:身体极度虚弱!请尽快补充能量!】
冰冷的力量退去,意识瞬间回归身体!
一股难以形容的剧痛和强烈的眩晕感猛地袭来!
林晚晚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像散了架,胃里更是饿得抽搐绞痛,喉咙干得冒烟。
她趴在冰冷潮湿的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冷汗浸透了单薄的衣衫。
活…活下来了…
真是太惊险了!
活了二十多年,还从未经历过!
刺激!
还是现代好啊,虽然自己只是个社畜,但至少治安好,哪里会发生这种事!
只可惜啊,自己应该永远也回不去了!
爸爸妈妈再也见不着了,他们…应该会为很伤心吧!
应该会的!
劫后余生的巨大虚脱感让林晚晚几乎想立刻昏睡过去。
但不行!这里还不安全!
而且…任务时间!
她挣扎着抬起头,看向脑海中的系统界面。
【新手任务倒计时:64:03:17…】
【任务进度:14/20斤】
【神豪点:0】
【灵泉水:2/100 ml,正在累积中。】
还差六斤粮!
时间只剩不到六十西小时了!
而且新手保护点也用光了!
下一次再遇到危险,就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必须立刻回去!想办法找到剩下的粮食!
林晚晚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
她双腿依旧酸痛无力,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她靠着微弱的月光和村庄的轮廓,辨认了一下方向,跌跌撞撞地朝着林家的方向摸回去。
夜色深沉,寒风刺骨。每一步都异常艰难。
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一个趔趄,差点再次摔倒。
她下意识地低头看去。
借着月光,只见绊倒她的,赫然是一个巴掌大小、用厚厚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方形硬物!
正是她从老槐树洞里掏出来、慌乱中掉落的东西!
它怎么会在这里?
林晚晚一愣。
她明明记得掉在树下了!
难道是被追捕时,那个看守捡起来又掉了?或者是慌乱中被踢到了这里?
不管了!先收起来再说!
她立刻弯腰,手指触碰到那个包裹。
接触!收入仓库!
包裹瞬间消失!
脑海中,仓库界面上,多出了一个代表【未知物品】的图标。
林晚晚没有立刻查看,当务之急是安全回家!
她强撑着身体,继续在黑暗中摸索前进。
终于,熟悉的、破败的土屋轮廓出现在视线中。
屋里一片漆黑,死寂无声。
林晚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不知道娘有没有发现她偷溜出来,更不知道刚才村里的骚动有没有波及到家里。
她像做贼一样,蹑手蹑脚地靠近家门,小心翼翼地拨开那破麻布门帘…
屋里一片漆黑,但她能感觉到几道目光瞬间落在了自己身上!
目光带着惊疑、担忧、愤怒…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谁?!”
王翠花压低的声音带着颤抖和浓重的警惕,在黑暗中响起。
“娘…是我…晚晚…”
林晚晚的声音干涩嘶哑。
“晚丫头?!”
王翠花的声音猛地拔高,随即又死死压住,带着难以置信的狂怒和后怕。
“你…你跑哪去了?!你知不知道刚才村里闹翻天了!说抓偷树贼!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她猛地从炕上扑下来,像一阵风一样冲到门边,一把抓住林晚晚冰凉的胳膊,力道之大,几乎要把她的骨头捏碎!
黑暗中,林晚晚能看到母亲那双因为愤怒和恐惧而布满血丝的眼睛,像两团燃烧的鬼火!
林大壮也坐了起来,沉默地看着,但紧握的拳头显示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小宝被惊醒,迷迷糊糊地叫了声“二姐”。
“娘…我…”
林晚晚被王翠花的气势吓住了,一时语塞。
她该怎么解释?说自己去老槐树找粮?那不等于承认自己是“偷树贼”?
“说啊!你哑巴了?!”
王翠花的声音带着哭腔,又急又怒。
“你知不知道娘快吓死了!听见外面闹哄哄的,一摸你人没了!娘还以为…还以为你被…被…”
后面的话她说不下去了,身体因为后怕而剧烈颤抖着。
林晚晚能感受到母亲抓着她胳膊的手也在发抖,那是一种失而复得的巨大恐惧和愤怒交织的情绪。
她鼻子一酸,低声道:“娘…对不起…我…我就是饿得受不了…想出去…出去看看能不能…能不能找点野菜根…”
“野菜根?!”
王翠花的声音陡然尖锐起来。
“你骗鬼呢!村东头那点野菜早八百年就被挖光了!你是不是去老槐树了?你是不是去偷树皮了?”
“啊?你想学刘寡妇那样被人打断腿吗?你想害死我们全家吗?”
她越说越激动,扬起手,似乎想打下去,但看着女儿苍白虚弱、满身尘土的样子,那巴掌终究没能落下,化作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呜咽。
“你个死丫头…你怎么这么不省心啊…呜呜呜…”
巨大的委屈和后怕让王翠花再也忍不住,抱着林晚晚,压抑地痛哭起来。
这个白天彪悍骂街、晚上绝望抢粮的女人,此刻像个无助的孩子。
林大壮默默地走过来,粗糙的大手轻轻拍着妻子的后背,又看了看女儿,沉沉地叹了口气。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