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立筠带着慕书宁进屋,为她穿上防护服,戴上草帽,再将剪子递给她,随后自己穿防护服、戴草帽,拎上篮子。
“走吧,去采葡萄,”
采葡萄?还真是一次新奇的约会。
慕书宁跟着行立筠走,笑盈盈,“好啊。”
阳光明朗,葡萄园里氲氤零散,颗颗的深紫色葡萄仿佛裹着一层轻纱,有几分丰腴的美,半米高的葡萄架子下干净整洁。
慕书宁放眼看去,一个人也没有,她将帽子扬起一点,问,“小叔叔,这里怎么没有客人?最近生意不好吗?”
这里是行立筠专门为豪门贵族打造的酒庄,让他们可以在这里制酒、藏酒、品酒。
刚开业的时候,慕书宁来过一次,现场人满为患,熙熙攘攘,几乎上层圈子的人都来了。
没想到这么快就落寞了。
反应过来后,慕书宁试着安慰行立筠,“小叔叔,你别难过,人不是完美的,”
行立筠笑了一下,回头看慕书宁,“别担心,一切正常,今天为你清场了,”
他拉着她上前,说:“不想任何人来打扰我们,所有人都支走了。”
“那还好,”慕书宁反手握住行立筠,“我就知道小叔叔这么厉害的人做什么都会成功,”
行立筠看着眉开眼笑的慕书宁,轻轻叹气,幽幽的说:“也不是,眼下就有没成功的事情,”
“什么?”
“没什么,走吧,前面就到了。”
“好吧。”
到了葡萄架下,行立筠放下篮子,拿起剪子开始采葡萄,慕书宁学着他的样子,心思却完全不在葡萄上。
难道就这样采一天的葡萄吗?
慕书宁从葡萄间隙看着行立筠认真的脸,想着该说点什么。
“小叔叔,我们采葡萄干什么?”
“酿酒,”行立筠手顿了一下,眼睛盯着葡萄,心怦怦的跳,语气却波澜不惊,“结婚的时候喝。”
“啊?结婚喝?”
结婚的时候肯定会来很多人,那么多人要喝酒,难不成要把这里的葡萄全采完吗?
真的把葡萄采完,她的手肯定废掉了。
别人约会都是浪漫的,怎么到她这里就成了干苦力?
慕书宁苦兮兮的看着行立筠,一句话也说不出。
难道是他太着急了?行立筠心头一紧,眼眸稍暗,说:“没关系,不着急,我们可以慢慢来,”
这几个字全是安慰他自己了。
“慢也没用嘛,”慕书宁小碎步挪到行立筠面前,撒娇提议,“我们找人帮忙好不好?光靠我们,还没采完呢,葡萄都变成葡萄干了,”
行立筠忽然意识到他们好像又岔线了,轻声问,“你。。。。。。是说葡萄?”
“不是在说葡萄吗?”慕书宁迷糊了,“不是你说要采葡萄酿酒结婚喝吗?”
行立筠愣愣点头,“嗯,”
“结婚那天肯定有很多人,”慕书宁无力的说:“要把葡萄园的葡萄全采完才够用,只靠我们两个人怎么可能采完嘛?”
她抬起手,夸张的说:“就算勉强采完葡萄,我的手肯定废掉了,”
行立筠松懈笑笑,握住慕书宁的手,宠溺的说:“真是笨蛋,我怎么会让你采那么多葡萄,”
慕书宁说:“是你说的结婚那天喝,”
“嗯,我说的,但我说的是我们的交杯酒,”
行立筠双手搂着慕书宁的腰,俯下身,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她的脸蛋红扑扑的,让人想亲。
“你酿的酒,我自己还舍不得喝,怎么会给别人。”
“我就说嘛,还好是虚惊一场,”慕书宁甜蜜笑着,突然问,“那客人们喝什么?”
行立筠说:“喝别人酿的。”
慕书宁点头,“好吧,误会解除,继续采葡萄,就算是两个人喝也要采不少,”
行立筠不舍得松开,凝视着怀里的人,言语魅惑,“只是采葡萄吗?要不要采点别的?这里没有人,只有我们。”
慕书宁害羞垂眸,没一会儿唇角便被温热覆盖。
这个吻是葡萄味的,香甜中带着微涩的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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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砰的一声,云钿推门而入。
支河看着突然闯进病房的云钿,底气不足,问,“谁叫你来的?”
“我们俩说话就不要拐弯抹角了,”云钿一屁股坐在床前的沙发上,目光凶狠看着心虚的支河,“说吧,你想干什么?”
支河躲开她的视线,“你说什么啊,我听不懂,”
云钿抬手比划,“再废话,另外的腿也别想要了,”
“别冲动!Friend!”支河本能的曲腿,说:“我承认我确实被书宁姐姐吸引了,”
“我告诉过你了,人家名花有主,”云钿斜眼看他,“干嘛?你这是要让我难做?要我二选一?Friend,麻烦你清醒一点,这里没有二选一的项目,”
支河问,“你为什么这么激动?难不成她结婚了?”
“结婚是迟早的事情,”云钿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
支河信心满满,“那就是没结婚,我还有机会。”
“你是疯了吧,知道行立筠吗?书宁是他心尖上的人,你想都不要想,”云钿说着,突然觉得很骄傲,善意提醒,“那可是大名鼎鼎的行立筠,我把你当朋友,才劝你不要惹是生非。”
支河用力挑眉,像是要惊掉下巴似的,“Oh,my god,行立筠?行氏集团的现任CEO?”
云钿抬起下巴,抿嘴笑,“是的!知道我为什么劝你别惹事了吧。”
支河扶额,百思不得其解,震惊的说:“天哪,那个小老头怎么配得上我如花似玉的书宁姐姐?”
云钿也诧异了,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评价行立筠是小老头。
“喂,喂,喂,你胡说什么呢?行立筠还不到三十岁,哪里是小老头了?”
支河难以置信的问,“快三十岁的人还不够老吗?你有没有问过书宁姐姐,她是不是被强迫的?或者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那个小老头手上?”
“我再说一次,行立筠没有三十岁!人家正当年,青年!年轻有为的青年!”
“你己经被他蛊惑了,”
云钿被气得无语,“我蛊惑你个头啊,”
支河扶额安静了会儿,认定云钿就是被蛊惑了,一番整理思绪后,他看着她,说:“好吧,我明白了。”
云钿问,“明白什么?”
支河不再和云钿正面刚,选择先稳住她的情绪,“明白行立筠确实很厉害。”
他摸着下巴,认真的样子像是发誓,“你放心,我不会冒然去打扰书宁姐姐。”
面对支河突然的转变,云钿完全不信,问,“是吗?既然这样,你为什么只告诉她,你受伤的事情?Friend,你当我是傻子吗?”
支河更加努力的安抚云钿,温和的说:“好,我承认这事是我做得不对,以后我绝对不这样了,我们还是像之前那样相处,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你别忘了,我之前还帮过你们,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这么快的放下了?云钿半信半疑,不过想到外面的人思想比较开放,她勉强点头,“嗯,你别闹什么幺蛾子就行,”
支河看着云钿暗自琢磨,眼下不仅慕书宁需要他拯救,云钿也需要,任重道远,他绝对不会放弃。
“没问题,如果按照你说的,行立筠爱书宁姐姐,书宁姐姐爱行立筠,我这样无足轻重的人不可能把他们拆散,”
彼此相爱的人是无法拆散的,这话云钿很赞同,但支河的话听着有点不对劲,一下子说不上来那里不对。
“好了,别再想了,”支河强行打断云钿的思绪,认真的说:“书宁姐姐给我请了看护,我这里没事,你有事就先回去吧,我想睡会儿。等我好了,去找你们玩,别忘了,这是你们答应我的。”
云钿糊里糊涂答应,“好吧,你想明白就好。”
“嗯。”
劝走云钿后,支河叫来医生拆石膏。
医生和护士对视一眼,都以为支河是摔到了脑子。
他来医院的时候,医生说他是扭到脚踝,擦药就好,他偏要求打石膏外加输液,现在石膏刚捂热呢,又说要拆,非比寻常的操作着实让人费解。
医生关爱的看向支河,礼貌询问,“支河先生,你确定要拆吗?要不要问问家里人?”
支河难为情笑笑,“是的,一定要拆!谢谢。”
留给他的时间己经不多了!
他要赶在慕书宁上当受骗前拯救她!
揭穿行立筠那个小老头欺骗无知少女的丑陋面目!
要告诉所有人有钱并不能为所欲为!即使有很多钱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