奖励牌在阳光下泛着秘银的微光,哈克莲用尾巴卷着三枚牌面,鳞片间还夹着昨晚偷喝的酒壶:“这玩意能换格鲁特的陈酿?那我要换十桶!”
“只能换一桶。”我按住她的爪子,看着精灵们用奖励牌兑换的木雕摆件堆成小山,忽然想起露露西的提醒:“你这是给自己挖新坑。”
果然,当村民发现“只有村长能制作家具”后,委托单像雪片般飞来。蒂亚想要带翅膀的摇椅,露西想要带猫耳的婴儿床,就连蜥蜴人红领巾都举着牌子:**换能刻蜥蜴纹的锄头**。我在木工房熬夜雕刻时,哈克莲趴在窗台上吐烟圈:“人类,你比我家那只拉磨的地龙还勤快。”
满月宴的篝火照亮了整片麦田。德莱姆用龙息烤的全羊香气西溢,格鲁特的新酿被一饮而尽,贵族三傻弹着钢琴唱起跑调的民谣。我抱着阿尔弗雷德站在露西身边,看她用指尖冰棱给婴儿扇风,忽然听见比杰尔的传音水晶在口袋里震动。
“恭喜村长喜得贵子。”他的声音带着少见的严肃,“魔王陛下想与贵村缔结‘永久友好条约’,条件是……”
“是联姻吧?”露西挑眉,猫耳抖了抖,“让弗劳雷姆嫁给我家凯因?抱歉,她己经是妹村的首席外交官了。”
水晶那头沉默片刻,传来比杰尔的干笑:“您说笑了,我们哪敢打贵村的主意……”
米迦勒的翅膀沾满泥土,怀里抱着三个蜷缩的人类小孩:“东方森林发生泥石流,幸存者有三百多人……”她身后的天使们抬着担架,担架上躺着受伤的老人和孕妇。
露西摸着阿尔弗雷德的小脸叹气:“当年我被人类追捕时,是凯因收留了我。”蒂亚蹲下身给小孩分发面包,绿色的裙摆扫过泥地:“先安置在仓库吧,虽然挤了点……”
但仓库早己堆满了过冬的粮食。我看着山精灵们用蛛网在树上搭临时帐篷,蜥蜴人在河边紧急开垦新农田,忽然想起该隐的话:“妹村的善意,正在成为新的传说。”
妮娅把奖励牌供在石台上,旁边摆着枯萎的山花。我路过她的帐篷时,听见她对着牌面低语:“这是村长亲手做的,比山精的许愿石还珍贵。”
“为什么不拿去换东西?”我好奇地坐下,她耳尖泛红,却倔强地摇头:“这是荣誉,不是钱!”
这话点醒了我。当晚,我在公告栏贴出“职业分工榜”:木工、药师、卫兵、教师……每种职业每月可领固定奖励牌,特殊贡献另有加成。哈克莲立刻用尾巴卷起粉笔在自己名字下写:**龙族教师,月薪十桶酒**。
深夜,我坐在屋顶擦神枪,看露西在庭院里教阿尔弗雷德辨认草药。她的银发垂落在婴儿篮边,小猫耳随着说话轻轻抖动,月光给母子俩镀上一层柔光。
“凯因大人,”蜘蛛子突然从蛛网垂下,“北方山脉的矮人传来消息,他们的矿洞被魔物占领了……”
“让德莱姆去处理。”我打了个哈欠,神枪在掌心化作农具,“顺便问问他,愿不愿意用龙粪换奖励牌——我们的农田需要肥料。”
蜘蛛子的复眼闪烁,似乎在憋笑:“还有,神界的观测者说……”
“不用说了。”我望着星空伸懒腰,想起该隐神殿里的神像,想起迷宫深处的血腥蛇夫,想起怀里阿尔弗雷德温暖的呼吸,“不管是神明还是魔王,只要敢打扰我女儿睡觉,我就用这杆枪——”
话未说完,远处传来德莱姆的怒吼:“谁把我的龙粪偷了?!”露西抬头看我,我们相视而笑。
有些答案,不必说出口。毕竟在这个连货币都是用爱打造的村子里,任何危机都会变成新的故事——比如明天要处理的“龙粪盗窃案”,比如后天要迎接的三百名难民,比如未来某一天,当阿尔弗雷德第一次拿起农具时,我们要告诉他的那些,关于葡萄田、飞龙、以及无数妹子的冒险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