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
争执过程中。
把自己所有的责任都推卸到最低,然后再用手脚不干净的帽子,扣在了张涛的头上。
打小偷,是这个时代最喜闻乐见的群体活动,甭管是否是苦主,都可以动手,甚至警察来了,也不会拦着。
最多说上一句:“把人打死了,你们也得坐牢。”
这一刻,张涛怒了,他后悔自己手贱,同时更恨了上了陈泽,这摆明了把小偷的坏名声,按在他头上,双眼通红的对陈泽怒吼道:“陈泽,你就是故意的,你打我,还污蔑我。”
“我污蔑你什么了,我被子是不是你翻乱的,我的抽屉也打开过,你别告诉我不知道。”
说话间,陈泽将抽屉拉开,将一只钢笔和手表拿出来道:“我这钢笔虽然不值钱,可也是万宝龙的金笔,值个三五万的,我这块百达翡丽古典系列铂金款,再不济也值个二三十万。”
“我阻止张涛这种不文明的行为,是担心张涛走错路,不拿也就罢了,要是他拿走了,就是刑事案件,这辈子不就毁了吗?我这是在挽救他,难道也错了吗?”
陈泽的语气由轻到重,一步步突破张涛的防线。
张涛哆嗦着反驳:“我没有要拿你的东西,不对,你的抽屉上锁了,我根本就没拉开。”
吕浩然不怕事大的嚷嚷道:“张涛,你敢说自己没翻过陈泽的东西?”
季一东的视线落在了钱毅的脸上,后者无奈道:“张涛确实翻过陈泽的私人物品。”
钱毅也明白了,他需要站队了,与其帮一把张涛,还不如跟着陈泽有前途。
至于钢笔和手表,他是看着陈泽放进抽屉的,就在半个小时之前,摆明了,是陷害张涛,但是这又关他何事?
他说的都是真话。
陈泽也说的是真话,却给人一种没偷成的错觉,这就是话术陷阱。
有这句话就足够了。
而且陈泽的随身物品价值太高,真要是被偷了,可是刑事案件。
季一东能不清楚张涛不过是手贱吗?
可是他也不能站在张涛的一边,因为这家伙根本就没搞明白,什么人能招惹,什么人不能招惹。
心中为张涛默哀三秒钟之后,对张涛道:“你家长在京城吗?”
“老师,连你也不相信我!”
“你们都欺负我?”
张涛委屈的泪奔,冲出了寝室。
张涛很聪明,他很快想到了陈泽的阴险计谋。
可是他却百口莫辩,所有的证词都让他非常被动。
甚至连脸上被抽了一巴掌,都显得不重要了。
仿佛真的像是陈泽所说的那样,是一件毫不起眼的意外。
看着陈泽那张帅气的让人嫉妒的脸,季一东头痛不己,这位的手段己经比他都要高明了,反正张涛说破天去,也没理。
还是被陈泽不小心打到了脸。
哪怕是真的是陈泽动手打了张涛,打小偷,需要理由吗?
“陈泽,去我办公室,我们聊聊?”
“好的,老师。”
季一东走出寝室楼,站在他的二八大杠面前,拉张涛己经耗尽了他的体力,要是再拉一个陈泽,比张涛的块头更大也更高,他有点有心无力。
拉个张涛他都费劲,拉上陈泽,他今天非累死不可。
不仅如此,张涛跑了,可能去喊他爹妈了。
到时候张涛的爹妈来了之后,他还得接待,虽说学校辅导员在编制里身份最低,可是在家长面前,还是老师的身份。
大学又不是中学,可不会惯着学生和家长。
即便优势在他。
可一样得耗费他不少精神,他真的有点欲哭无泪了。
就在季一东迟疑着是否要邀请陈泽的时候,陈泽笑道:“老师,你前面先走,我跟着你。”
季一东心头一阵泛暖,回头看到陈泽坐上了一辆宝马。
他顿时有种真情喂了狗的暴躁。
可是没办法,陈泽他真得罪不起。
吭哧吭哧的像是踩着风火轮的哪吒,心情怎么样就不说了,可面部表情绝对和哪吒有的一拼,都是狰狞的嫉恶如仇。
好不容易将陈泽请到了办公室里,给陈泽泡好茶,才有功夫给自己擦一擦脸上的热汗。
刚准备开口,陈泽却笑嘻嘻道:“东东,你这是留校发达了哉。”
之前季一东在奥数训练营里当接待老师,可实际上还是研究生身份,和集训队的队员们的关系也比较亲近。
叫起来也没什么忌讳,叫东东,就叫东东吧!
可现在,他都己经是老师的身份了,还叫东东,就有点过分了。
好在季一东本就是个不喜欢生气的人,东东就东东吧,也不少块肉。
“到处装龟儿子,发达个铲子。”
见办公室里没人,季一东也放下了提防,随后板着脸道:“陈泽,别学我说话。在学校里,讲普通话。”
“好的,东东。”
季一东无奈,这一届的学生中,之前奥数集训队的有几个,他虽不至于每个都叫得上名,也都看着脸熟。
之所以之前装不认识,这不是送张涛把柄吗?
大家都是高智商,这点觉悟怎么可能没有?
只是这声‘东东’,让季一东的所有威严都丢在了地上。
将刚从校长办公室拿来的钥匙和信递给了陈泽,然后低声道:“陈泽,你和校长认识?”
“不认识!”
“装,继续装。不认识他能把自己分到没多久,刚装修好的房子给你住?”季一东一脸的不信。
陈泽也有点闹不明白,他托的人是表哥周轩找房子,至于周轩能找谁?
不外乎两个人,他爸的秘书,他爷爷的秘书。
倒是都能联系到校长,可要说熟悉,肯定说不上吧?
季一东绝对不信陈泽和校长一点关系都没有,就在他气恼不己的时候,有个声音从门口传来:“他不认识,但是他外公认识。”
“吕浩然,你小子怎么来了?”
“东东,我也算是客人吧!”
季一东知道吕浩然身份不一般,顺从的又去倒了一杯茶,递到了吕浩然的面前:“吕同学,我这和陈泽有话要说,要不你先离开一会儿,等我和他谈完了,再说我们的事?”
“不用,东东,我就是来问个话,张涛怎么处理?”
季一东有点抑郁了,这两人一个指着张涛的鼻子骂了好一阵,一个上去就抽了对方一个大嘴巴子。
临了,张涛还被戴上了一顶手脚不干净的帽子,还问他这个辅导员该怎么处理。
这不是为难他吗?
他不想说,只想知道陈泽和校长的关系,这关系到他以后在学校的前途。
“吕浩然,你知道陈泽和校长的关系?”
“校长啊,好像以前是陈泽外公的秘书,前几个月,我还见到他去拜访周爷爷呢。”
陈泽微微挑眉,顿时明白了吕浩然的心思,这货心思不纯:“得了吧,吕浩然,我外公那么厉害,可没见过你爷爷让过他,成气他老人家。”
他们此举是等于互暴。
季一东都快麻了,校长还只能是他们两位长辈的秘书,还是曾经,那得多高的身份?
班里来了两三代目,他还有活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