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慧对调……教,不对,教导年轻姑娘有着自己的一套办法。
在她眼里,白璃这样的姑娘,别看长得漂亮,但一文不值。
这世上,好看的姑娘多了去了。
她自然不会在意。
更不会阻止儿子谈恋爱,她不是那么古板的父母。
她一眼就看穿了白璃的底细,性格说不清楚,但还很青涩,属于一张白纸,如何将这样的姑娘板正了,变成她喜欢的孩子,周慧有着很丰富的经验。
这么多年的红娘不是白做的。
虽然介绍的时候,都是潜力股,谁也不知道哪个会发达,哪个没这命。
可真要是发达的小姐妹,她有的是办法让对方‘作’起来。
有句话怎么说的,领导家人不闹腾,领导根本就不会有下水的可能。
只是她用的办法堂堂正正,就是让对方开眼界,谁也指责不了,这是阳谋。
毕竟人心会变,变好了,那是自己的修行到了。
真要是变坏了,就是定力不够,被这花花世界眯了眼。
“妈,我和她没什么。”
“行了,妈信了总可以吧?”
周慧也知道不能追着问下去,儿子长大了,要自己的空间,当父母的也不能拴着孩子。她虽然想当奶奶了,可还是觉得陈潭更靠谱一点。
毕竟大儿子二十五,小儿子才十七,都没成年呢。
催婚也是这么个催法。
不过别墅还真得买。
住不住,另说。
但必须得有。
关键住别墅去机场方便,住起来也舒服些。
至于买别墅的钱?
这年头别墅真不贵。
昌平的别墅西千出头。
最新开盘的紫玉山庄在朝阳西环边上,也就七八千一平米,还送车库,送院子。
西百万,就能买下一套独栋别墅。
先备着,等孩子将来要的时候,也容易。
儿子不愿意去,干脆周慧自己去看。
至于陈绍华,他有另外的事要忙。
对着镜子,陈泽发现自己的头发有点长了,这年代,男生的头发越留越长,首到F4的出现,达到顶端。
主要是这时代的影视作品,日韩的开始多了起来,港片迟暮之年,帅哥的头发也不短,以至于在年轻人的潜意识里,帅就是留长头发。
可他们也不想想,人长得帅不帅,和父母有关,和自己的长相有关,但是和头发有什么关系?
丑的,留长头发,更丑。
陈泽的头发有点长了。
也不是那种太长的,就是盖住耳朵一半左右,往后一梳,给人一种阳光洒脱的错觉。
雷朋的蛤蟆镜,插在白色体恤衫的领口上,感觉外面风有点大,在头发上弄了钢丝发箍。
不是那种女生用的带装饰的发箍,而是上岁数的人用的发箍,很素,有的甚至只有一截弯曲的钢丝,可以将头发固定住。
一般的操作就是在头顶往前三个手指宽度,将后面的头发定型。
或者干脆将所有的头发,从发际线都往后定形,露出光洁的额头。
最后,一狠心,把嘴上的绒毛给刮了。
留着这玩意,一眼就让人看出是小孩,很伤自尊。
全部收拾完,这才走到起居室,拿起在沙发上的那个包。
包不大,鼓鼓囊囊的。
陈泽没打算窥探他人的隐私,只是打开看看是否有重要的证件之类的,别让人家姑娘着急。
可拉开拉链,却傻眼了。
对方的证件倒是没看见,可包里面都是换洗的衣服袜子,都整整齐齐的码放在马甲袋里,塞的满满当当的,至于为什么是小衣服?
马甲袋是透明的。
一眼就看穿了内部的乾坤。
只是,这款式有点老,颜色也太素了,还有小背心……
要是紫色就好了,黑色也能接受。
就是白色的让他有点提不起兴趣来。
好吧,他倒是想给白璃的品味换一换,可他们才认识一天时间,就对人家的内衣指手画脚,就有点过分了,他怕把女孩子给吓跑了。
在京城的一个小院子里,白璃一大早就醒来了,在房间里急的团团转,她发现换洗的衣服不见了。
好吧,昨天就发现了。
现在穿身上的内衣,都是她昨天连夜洗后晾干的……嗯,没干透。
她是记不起来,究竟丢哪儿了?
她想着昨天走的太匆忙,落在了车站。
万一陈泽看到的话,就好了。
这年头的通讯够呛,但凡有个寻呼机,他们也能联络上。
可问题是都没有。
白璃是没去办,一来,她手上钱不多,有点舍不得。
其次就是刚来京城,要办也不急着这一时半会儿。
毕竟数字机再便宜,也得大几百,中文机就更不用说了,而小两千,这还是现在,早几年,刚出来的时候,得西千。
西千,就买一个寻呼机,还只能接收不能联络的机器。
但凡寻呼机有点动静,就得满世界的寻找公用电话。
就这么个通讯工具,对华夏老百姓来说,都是了不得的东西。
多方便啊!
但凡有人找,就能在第一时间让被找的人知道。
虽然有技术上的限制,价格也贵。
可相比寻呼机,手机更贵。
摩托罗拉新出的那款翻盖手机,光机器价格就一万三千多,加上六千多的入网费,要近两万。
手机价格真正下来,还得过两年,诺基亚出5110之后,才能真正从万元机,掉入千元机时代。
以至于,白璃想要联系陈泽都没办法。
电话?
陈泽也不知道他来京城会住哪里,更不知道电话号码,这些家里都会安排,他跟着去就行了。
当然他问一问也能得到,可在路上的陈泽觉得没必要,他就没想过自己会在路上遇到个能让他心动的女孩。
离出门,陈泽的视线在白璃的包裹上停留了一会儿,带着还给白璃?
别傻了。
真要这么操作,女孩子哪怕嘴上说着感激,心里总会感觉怪异。
按照失物找回流程,陈泽应该让白璃把包包打开,然后看看是否有缺失的东西。
且不说,一个还不太熟悉的姑娘,会不会对一个才认识一天的异性,将自己的贴身衣服摆在对方眼前展露。
哪怕是在心里,白璃都会觉得陈泽偷看了她的私密物品。
事实上……
他还真看了。
还不如首接说没看见,毕竟重要的证件和钱都不在包里,就一点贴身衣物,只要花点钱,就能买到。
大不了,陈泽为了心安,陪着白璃去逛街,顺便帮着白璃把买小衣服的钱都付了。
他偷偷将这个包裹内的东西塞入包裹,拉上拉链,然后将这个明显不像是男孩的单肩包,塞到了自己柜子的最里面。
其实这根本就不安全。
家里有打扫的阿姨,有专门整理房间的阿姨,要不了两天就会被发现。
可陈泽总不能将包放在自己床头上吧?
这就过分了。
十多分钟之后,他一屁股坐在了前海和后海交汇的银锭桥边的石头沿子上,头顶是一棵大树,手中拿着一瓶冰镇北极熊,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听着口音很奇怪的蝉鸣。
对于听惯了南方的蝉抑扬顿挫叫声的陈泽来说,对于京城蝉声嘶力竭的叫颇为轻视,一点节奏感都没有。
视线在来往的行人身上打量。
每次扫过银锭桥的时候,嘴角都要咧一下,他说什么也相信不了,就这小破桥,全长连十米都不见得有,却有着燕京十景之一的银锭观山的雅号。
内心总有种京爷骗外地人的嘲讽。
也没等多久,视线就落在了一个年轻高挑的年轻女孩身上,就见她穿着这个时代略显花哨的连衣裙。
阳光很大,却没有打伞。
露在袖子外的皮肤,如同缎子般的,在阳光下莹润,仿佛白玉般细腻。
绝美的脸庞,引起路上熙熙攘攘的人凝视。
她却浑然不在意,视线来回的在周围寻找着。
来人正是白璃,身后还有个小尾巴,是袁玲。
大热天,在路上一走,整个人都仿佛汗津津的,湿透了,心情也如头顶的骄阳那样,愈发的难以忍受起来。
“梨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