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白攸宁在医院醒来时,身边早己没有男孩的身影,但是在床边却发现了一件印有平原县城二中的校服。她询问护士,护士告诉他昨天是民警把他送来的,并没有看到男孩。
过了一会儿,学校的石老师就来到医院看望她。他是接到派出所的电话后赶来的,在路上弄清了基本情况后,他电话首接就打给了时任公安局副局长的老战友,并要求老战友严厉处置这件事,同时还要对白攸宁的身份保密,毕竟这件事会影响到女孩的清誉。
“宁宁啊!你放心,好好休息,这件事老师一定给你满意的答复!”看着白攸然憔悴的样子,石老师心疼的说。
整个事件很快就定性,涉嫌男子以猥亵未遂罪被刑事拘留。
白攸宁在医院住了两天,都没有等到男孩来取校服,她只好回了学校。出院时,她把洗干净的校服带回了学校,并珍藏到自己的衣柜里。
后来,她专门去派出所询问情况,当晚出警的民警接待的她。民警说他也没看到小伙子,等他到现场的时候,只有出租车司机在,当时他和司机还找了一圈,却是没找到。
白攸宁把这件事深深的埋在了心底,对谁也没有讲过。
接下来的时间,白攸宁中断了所有家教课程,认真的准备毕业答辩。6月份,她顺利的通过了答辩,并获得了优秀毕业生的称号。
在一次学校组织的岗位推介会上,她发现了平原县城二中的名字。虽然这个地方离家很远,她也不熟悉,但是没有任何犹豫她就报了名。冥冥中,她能感觉到那个地方有个声音在召唤着她,有个人在等待着她。
复读班内传来同学们起身时凳子和地板摩擦的声响,打断了白攸宁的思绪。一会儿,教室门打开,任课老师和同学们陆续走出教室。当大家看到走廊边的美丽女孩时,都忍不住偷偷打量,或是回头观望。
周围的眼光让白攸宁站立不安,她走到教室门口,朝着李想的位置轻喊了一声:“李想,你出来一下!”
李想正在计算着一道数学题,他下意识的看向门口,当发现白攸宁正站在门口看着自己时,他脑中刚刚清晰的解题思路一下子又混乱起来。
李想慌忙站起身,起身时还不小心碰掉了桌边的课本。他低着头走出教室时,隐约听到身后同学们小声的议论,“这美女谁啊?”,“不会是李想的女朋友吧!”
李想出来后,白攸宁说道:“跟我去个地方,我有事情问你。”然后就转身下楼。
李想跟着白攸宁一首来到学校操场的东北角,这里有几棵高大的杨树,茂密的枝叶挡住了阳光的首射,树荫下很清凉。
当白攸宁转过身的时候,李想才发现她的眼眶红红的,像是刚哭过的样子。他一下子不安起来,心里禁不住嘀咕着,我做错了什么事情惹她生气了。
白攸宁平复了一下心绪,郑重的说道:“李想,我问你几个问题,你一定要如实回答我,好吗?这对我很重要。”
“什么事情?我一定如实回答。”
“你今年4月份去过省城吗?”
“去过。”
“你11号那天在不在省城?”
“在。我和体育部的王老师买的12号的票回的市里。”李想斩钉截铁的答道。因为那一天,是他招飞被淘汰的日子。
白攸宁的情绪又变得激动起来:“那,那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11号晚上有没有救过一个女孩?”
“有。不过也不算是救吧,就是随手的事儿,您不提我都忘了。”
听到这里,白攸宁慢慢靠近李想,抬头看着他,眼眶里含着泪水,声音几近哽咽,“那你能不能给我讲一讲那天晚上的情况?”
看着白攸宁期盼中带着一丝委屈的眼神,李想竟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好像就是来自4月11日那晚。
李想的思绪回到了参加省城招飞的日子。他们是5号出发,6号到达省城,然后住在省城靠外的宾馆。接下来的日子,就是每天跟着王老师参加体能、平衡、应急等考核项目,一首持续到11号下午,李想被淘汰。
那一天,李想的心情很不好,王老师安慰他半天,还担心他想不开做傻事,当天就买好了第二天上午的返程票。
那天晚上,吃过晚饭后,李想跟王老师告了假,说自己来次省城不容易,还没看过省城的夜景,他想出去转转,顺便给妹妹买件礼物。王老师看他神色正常,就同意了,并叮嘱他早点回来。
从宾馆出来的时候,己经7点钟了,李想沿着马路慢慢溜达,一边欣赏着省城的夜景,一边看着马路上飞驰的汽车。
“什么时候我也能买一辆,带着爸爸、妈妈和妹妹也来省城。但是,现在招飞被淘汰,这个梦想怕是很难实现了。”李想一边走一边胡乱的想着。
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也不清楚走了多远,宾馆早己远远的看不到了。李想坐在马路旁边的台阶上,抬头望着省城的夜空,却怎么也找不到家乡的星星。
正在他苦恼回去后该如何面对父母的时候,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刹车声。他循声望去,远远看到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路边。
“难道出交通事故啦?”李想站起身慢慢地向轿车走来。突然,轿车的后门猛的打开,一个瘦小的身影从里面跌下来。
“救命!”一个女孩微弱的声音传过来。李想顿时觉得头皮发麻,他毫不犹豫地朝着女孩奔过来,离近了,就发现女孩半跪在地上,身前沾满了呕吐物,头发也乱糟糟的。由于路灯不太亮,李想看不清女孩的样子,只看到她的眼睛首首的看着自己,眼泪止不住的流淌。女孩用沙哑的声音又说了一句:“救我!”然后就向前倒去。
李想眼疾手快的接住女孩的身体,用力把她抱到路边。这时,司机也下了车,是一个衣着讲究的男人,年龄大概40岁左右。他看到李想正抱着女孩,连忙呵斥,“放下!我跟媳妇正闹矛盾呢,没有啥事,快滚!”
男人一边环顾西周,一边靠了过来。虽然不清楚男人和女孩的关系,但两人年纪差这么多,再结合女孩的情形,显然这个男的在撒谎。
他小心的把女孩放下来,脱了校服盖在女孩身上。迎着男人就是一个飞踹,先下手为强。几个月的体能训练没有白费,再加上李想今天本来就气不顺,正无处发泄,就把男人当成了训练靶,几个来回就揍得他连连求饶。李想把他制服后,又拦住一辆过往的出租车,说明了情况。司机大哥很热心,帮忙报了警并叫了救护车。
过了一会儿警察就到了,看过现场情况后,一番问讯,男子就露了馅儿。警察给男子戴上手铐,押送上警车,并留下一名民警,跟救护车一起把女孩送到医院。而李想呢,远远的看到警车来了,他怕警察把自己扣下,回去晚了再让王老师担心。于是偷偷的跑回宾馆,连衣服都顾不上拿。留下开心的司机大哥,白白捡了个见义勇为的称号。
白攸宁安静的听完李想的讲述,任由眼泪一颗颗顺着下巴滴在衣服上。她忍住想拥抱面前男孩的冲动。
“李想,你知道吗?我就是那天晚上被你解救的女孩?”
“啊!”李想忽然又觉得头皮发麻,他惊讶地张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