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春分后的首阳节,太极宫的丹墀铺满新刻的“刑赏纹砖”,公孙明的玄色司徒衮服绣着十二章纹,山龙章与袖中“山河令”的齿轮暗合,在“民贵君轻”匾额下投出冷冽的影。当他的鱼符与三公玉圭相击,七十二架青铜灯树应声而亮,灯影里浮动的,是满朝文武眼底的惊惶与揣测——二十三岁的司徒,本朝最年轻的三公,袖口还沾着玉门关外的沙砾。
拜相·金銮殿上起风雷
“朕以司徒之位,授卿‘掌邦教,敷五典’之权。”太宗的玉圭轻点案头《周礼》,书页间夹着殇呈递的《选官九典》,每道朱批旁都用狼眼石粉写着观潮台暗桩坐标,“望卿仿成周之制,选贤任能。”冕旒后的目光,扫过他衮服内衬的“狼首”暗纹,那里藏着墨甲残片的齿轮。
右仆射张柬之的蟒纹补服擦过丹墀,修罗香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司徒年轻有为,然选官事大,”他的靴底碾碎砖面“止戈”纹,露出底下司空府的饕餮暗记,“莫要让江湖术士,混入学官清流。”话落时,袖中滑出的密报,恰被殇的狼吻弩尾羽扫过——报上“无常楼主夜探陇右”的字迹,遇热显形为西域狼首印。
殇的狼瞳映着殿角的青铜灯树,灯树的“璇玑”机关正将他的话传向各衙门暗桩:“成周选士,‘考其德行,察其道艺’,”他展开《选官九典》,首页“民贵”二字的笔画间,藏着观潮台“隐”字密语,“今之考课,当增‘墨门机巧’‘法家刑赏’二科,凡通百家之学者,皆可应试。”
布网·九门提督暗桩立
未初刻,司徒府的“璇玑阁”飘着新研的狼眼石墨,殇握着苏绾连夜赶制的“千面官牒”,牒尾的双鹤纹在不同光线下,可显“观潮台”“太常寺”“鸿胪寺”三种徽记。夜隐的狼瞳映着案头《九域官员考》,每处缺员标记旁,都画着木槿花与矩尺相交的纹章——观潮台暗卫的候选者,己混入各州考课使。
“陇右道黜陟使,”他的狼毫在“张玄”名下画圈,此人靴底的“隐”字纹,正是苍狼峪狼卫的标记,“着令其兼理屯田器械,暗查司空府私矿。”笔尖轻点“江南道”,那里标着阿依娜的龟兹商队路线,“西域胡商可凭‘止戈护心镜’入仕,镜背狼眼石,遇饕餮纹则鸣。”
苏绾的银镯突然发出蜂鸣,镯面显形出清瑶从后宫传来的密报:“太后的九鸾金钗,己刻司空府饕餮纹。”她的指尖划过《选官九典》的“黜陟”篇,篇尾用匈奴文写着:“萧戎部墨甲,借考课之名,布防玉门关十二堡。”
暗战·修罗香里辨忠奸
戌初刻,殇易容成新科进士,狼首护腕的“改容膏”在月下融化,露出与他七分相似的面容——这是观潮台“影子卫”首次亮相。朱雀街的“胡玉楼”里,三名举子围坐,袖中修罗香的浓度,正合司空府“鬼面谍”的接头暗号。
“司徒大人的《选官九典》,”其中一人的折扇展开,扇面“刑赏”二字的墨痕,竟与殇墨甲的齿轮轨迹相同,“看似纳百家,实则为观潮台张目。”话音落时,扇骨弹出透骨钉,却被“影子卫”的袖箭击飞,箭尾木槿花显形为“收网”密语。
殇的真身在司徒府飞檐上俯瞰,护腕内侧的“影”字刺青与“影子卫”的动作共振。他知道,这场精心设计的“刺杀”,将让朝堂以为“无常楼主”另有其人,而真正的司徒,正借着改革选官制,将观潮台的根系,从六部延伸至九门提督府——那里的每道门禁,都将嵌上墨家“非攻”机关,刻上法家“刑赏”铭文。
破晓·替身初现惊朝堂
五更天,殇站在“止戈殿”的墨甲旁,看“影子卫”卸下伪装,露出与他如出一辙的面容。苏绾的银针在“影子卫”的劲装上绣着木槿花,针脚间藏着《孙子兵法》的密语:“司徒出行,以替身代见外使,真容只现于暗桩密会。”
“楼主,”“影子卫”的声音经过特制机关,竟与他分毫不差,“司空府己向皇帝密报,说您私铸墨甲。”殇点头,取出从刺客处缴获的折扇,扇面的“刑赏”二字遇热,显形出皇帝的紫宸墨批——这是他故意泄露的“证据”,为的是引蛇出洞。
晨雾漫过司徒府的朱漆门,殇望着门前新立的“选贤石”,石上“民贵”二字的笔锋,暗藏观潮台的传讯密道。他知道,今日起,每个踏入司徒府的官员,鞋底的纹路都将被“止戈纹砖”记录,每句陈词都将经狼眼石灯甄别,而他的“影子”,将在朝堂之上,替他承受明枪暗箭,让真正的机巧,藏在“司徒大人”的衮服深处。
当朝钟响起,“影子卫”穿上司徒衮服,步上丹墀,而真正的殇,正以“无常”的身份,潜入司空府密室。护腕的狼首纹与密室的饕餮纹砖相触,机关开启的刹那,他看见墙角堆着的玄铁,铸着与“影子卫”劲装相同的木槿花暗纹——原来,司空府早己察觉观潮台的替身计划,却不知,这正是他将计就计的饵。
墨色劲装下的“影”字铁刃微微发烫,殇摸着密室暗格中的“假玄铁账”,账册首页的“贞观”二字,被他用狼眼石粉改成“止戈”。他忽然轻笑,这笑里有对权斗的冷睨,更有对百家之学的坚信——当司徒的衮服成为护民的甲胄,当替身的面容混淆敌人的视听,选官制的改革,终将成为观潮台最锋利的手术刀,剔除朝堂的腐肉,让百家之学的精魂,在每个衙门的齿轮中,注入“止戈护民”的血液。
长安的朝阳里,“影子卫”正在金銮殿上陈奏选官细则,而真正的殇,己将司空府的密道图纸,刻入墨甲的肩甲。他知道,这场权斗的升级,不过是“十年计划”的新起点,而替身的初现,将让他在“公孙明”与“无常”之外,多出第三重身份——司徒府的主人,百家之学的布道者,让每个官位都成为护民的堡垒,让每场权谋,都成为止戈的契机。
晨露沾湿“选贤石”上的木槿花雕,殇望着石面倒映的太极宫飞檐,忽然明白:司徒之位,不是权柄的巅峰,而是护民的新起点。当他将暗卫安插入各衙门,当选官制融入百家之学,当替身的身影在朝堂游走,三方暗涌的余波,终将在“民贵”的基石前,化作护民的潮声,而他,将继续在这权柄的暗影里,织就一张让所有阴谋都无处遁形的大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