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妈是什么鬼东西？"陆九灵盯着手臂上蔓延的青色纹路，那些血管像活物般在皮肤下蠕动。他抓起实验台上的放大镜，镜片里映出自己眼白上同样爬满的细密血丝。
白砚秋的手指划过计算机屏幕上的数据："染色体嵌合......我们体内有东西被激活了。"她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一个八度，"二十三小时五十九分钟后会发生什么？"
收音机里的昭和歌谣突然变调，刺耳的电流声撕扯着空气。陆九灵抄起铁质托盘砸过去，音乐戛然而止的瞬间，通风管道传来指甲抓挠金属的声音。
"烛龙的人追来了。"白砚秋快速卷起地图塞进背包，"九个墓穴连成的图案你看见了吗？那是——"
玻璃爆裂声打断了她的话。三个黑影从窗口翻入，防毒面具的目镜反射着冷光。陆九灵拽着白砚秋扑向标本柜后方，三枚麻醉镖钉在他们刚才站立的位置，尾羽还在高频震颤。
"西南角有个应急通道。"陆九灵压低声音时感觉舌根发苦，"我数到三。"
标本柜被霰弹枪轰碎的刹那，两人冲向阴影中的铁门。陆九灵后颈一凉，某种粘稠液体顺着衣领滑进脊背。他反手甩出藏在袖口的青铜匕首，听见面具后面传来闷哼。
地下通道弥漫着福尔马林和霉变的混合气味。白砚秋突然刹住脚步，手电光照亮前方坍塌的混凝土块。"不对，"她摸着墙壁上新鲜的凿痕，"这是他们设的陷阱。"
黑暗中亮起六个红点。红外瞄准器的光斑在他们胸口跳动时，陆九灵嗅到了熟悉的檀香混着火药的味道——是那个在秦岭古墓交过手的独臂男人。
"把帛书残片交出来。"独臂人的机械义肢咔哒作响，"你们真以为徐福留下的长生引是礼物？看看自己的手吧。"
白砚秋的手电筒光束扫过对方队伍最后方的人影。那人穿着和他们同款的研究服，脸上血管纹路己经变成紫黑色。"实验室的小张..."她倒抽冷气，"你们拿他做实验了？"
回答她的是一声枪响。子弹擦着陆九灵的耳廓打进墙体,溅起的碎石在他颧骨划出血线。他趁机踢翻墙边的氧气罐,拉着白砚秋滚进侧面的排水管道。
污水没到膝盖,黑暗中有东西蹭过陆九灵的脚踝.不是老鼠——那触感像是泡发的皮革裹着骨头.白砚秋突然掐紧他的手腕,顺着她颤抖的手指,陆九灵看见管道拐角处漂浮的东西:七具穿着八十年代研究服的尸体,的脸部全都朝着同一个方向.
"1983年的实验事故记录..."白砚秋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原来他们死在这里."
尸群后方传来金属刮擦声.某个佝偻的身影正踩着积水走来,防化服的头盔碎了一半,露出里面腐烂的面容.当它举起挂着腐肉的注射器时,陆九灵看清了铭牌上的名字:首席研究员周玄明.
追击者的脚步声从头顶掠过.排水管里的腐尸却对活人毫无兴趣,只是机械地重复着抽取污水、注入试管再摔碎的动作."记忆同步..."白砚秋恍然大悟,"这些是徐福记忆投射出的幻象!"
幻影消散时他们己爬到出口.月光下废弃医院的轮廓宛如趴伏的巨兽,而远处山脊线上,九个被红圈标记的古墓位置正隐约泛起幽蓝微光.陆九灵的太阳穴突突首跳,那些光芒在他视网膜上烧灼出奇特的符文.
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未知号码发来的视频里,烛龙的祭司正在祭坛前焚烧某种黑色骨片."子夜之前赶到骊山,"画外音带着电子合成的嘶哑,"除非你们想变成下一个容器."
视频末尾闪过半帧画面:战国帛书上缺失的关键部分显示,"长生引"根本不是丹药配方——那是召唤仪式的祷文.
夜枭的笑声中有什么重物坠入院落.借着月光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