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皇后的脸,瞬间血色褪尽。
惨白如纸。
羞辱!
这是前所未有的羞辱!
比打她一巴掌,比骂她一句,都要来得更狠,更诛心!
刘弘,他是在践踏她作为皇后,作为女人,作为母亲的所有尊严!
“陛下……”
何皇后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就在这时。
殿外,忽然传来了刘辩带着哭腔的喊声。
“母后!”
“母后!儿臣知错了!您让父皇饶了儿臣吧!”
“呜呜呜……儿臣的腿要断了……”
那哭喊声,一声声,如同重锤,狠狠砸在何皇后的心上。
辩儿!
她的辩儿!
何皇后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
她想冲出去。
她想把儿子搂在怀里。
可是,她动不了。
刘弘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像两把冰冷的利剑,将她死死钉在原地。
刘弘慢慢站起身。
高大的身影,投下浓重的阴影,将何皇后完全笼罩。
他一步步走向她。
何皇后下意识地后退。
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皇后,莫急。”
刘弘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却让她如坠冰窖。
“朕,还有东西要给你看。”
“或者说……教你。”
他拉着她,几乎是拖拽着,将她拽向殿内那架巨大的十二扇孔雀开屏织锦屏风。
屏风上绣着的孔雀,栩栩如生,正骄傲地展示着华美的尾羽。
讽刺至极。
“陛下!不要!”
何皇后终于崩溃了,发出了凄厉的尖叫。
她预感到了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那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刘弘充耳不闻。
他粗暴地将何皇后按在了冰冷坚硬的织锦屏风前。
屏风晃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唐姬蜷缩在角落里,双手死死捂住耳朵。
却依旧无法隔绝从屏风后传来的,那断断续续的,压抑的,令人面红耳赤的喘息声。
还有女人低低的,绝望的啜泣。
以及男人……满足的,带着一丝残忍的低笑。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无限拉长。
每一息,都是煎熬。
唐姬的脑海中,忽然不受控制地闪过昨夜的片段。
也是在这椒房殿。
也是这个男人。
在她耳边,用同样低沉而充满蛊惑的语气,说过一句话。
“明日。”
“朕会再来椒房殿。”
“亲自教你,何为……真正的皇后威仪。”
原来……
原来这才是他所谓的“皇后威仪”。
不是母仪天下的端庄。
不是统率六宫的权柄。
而是……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尊严被另一个人踩在脚下,肆意凌辱。
而她,只能成为一个战战兢兢的看客。
不,甚至连看客都算不上。
她也是祭品。
一个用来激怒皇后,用来衬托皇帝绝对权力的,卑微的祭品。
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将唐姬彻底淹没。
她不知道这场酷刑何时才会结束。
她只知道。
这椒房殿的天,塌了。
而洛阳城的天,恐怕……也早就变了颜色。
只是无人察觉,或者说,察觉了,也无人敢言。
首到今日,这血淋淋的现实,才被活生生撕开。
摆在了她们这些曾经高高在上的女人面前。
屏风后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只剩下何皇后若有若无的呜咽。
以及,刘弘心满意足的轻哼。
他似乎在整理衣衫。
片刻后,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再度响起。
“唐姬。”
唐姬浑身一激灵,猛地抬起头。
只见刘弘己经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他衣衫依旧整齐,神色平静,仿佛刚才那一切,都未曾发生。
只有他微微泛红的眼角,和唇边那一抹还未散尽的残酷笑意,昭示着方才的风暴。
“过来。”
他朝唐姬招了招手。
唐姬不敢违抗。
她手脚并用地爬了过去,像一只受惊的小兽。
刘弘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今日这堂课,你可看明白了?”
唐姬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明白?
她明白了什么?
明白了这个男人的可怕?
明白了皇权之下,女人的命运有多么悲哀?
刘弘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
那动作,带着一丝异样的温柔。
“朕知道,你还小。”
“很多事情,一时半会儿,想不通透。”
“不急。”
“以后,朕会慢慢教你。”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致命的诱惑。
“教你如何成为一个……让朕满意的女人。”
“不仅是在这椒房殿。”
“更重要的,是如何在这深宫之中,活下去。”
“活得……比所有人都好。”
说罢,刘弘甩袖,龙袍带起一阵微风,就这么径首向椒房殿外走去。
身后,何皇后死死盯着他腰间那枚随着步履轻轻晃动的玉珏。
那玉珏的形制,那上面隐隐的纹路,分明是……
“陛下!”
她声音尖锐,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陛下可是想废太子?”
刘弘脚步一顿。
月光透过殿门,将他的影子长长地投射在光洁如镜的金砖之上。
那影子,竟与殿外那尊手持利剑、威严肃穆的镇殿金人,有那么几分神似。
他没有立刻回头。
空气仿佛凝固了。
何皇后甚至能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
她知道,这个问题,问出来就是滔天的大罪。
可不问,她寝食难安。
刘辩是她的命根子,是她所有权势的根基。
“废立之事,乃国之大者。”
刘弘终于缓缓开口,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朕,自有考量。”
他慢慢转过身,目光似笑非笑地落在何皇后煞白的脸上。
那眼神,看得何皇后心底发寒。
不远处的角落里,唐姬正手忙脚乱地替太子刘辩擦拭着脸上的泪痕。
小太子似乎被刚才紧张的气氛吓到了,呜咽不止。
唐姬一边轻声安慰,一边从袖中取帕子。
慌乱间,几枚朱钗从她袖口滑落,叮叮当当地掉在地上,月光下泛着惨淡的幽光。
她自己都未曾察觉。
刘弘的视线在那几枚朱钗上停留了一瞬,随即移开,再未多看一眼。
他举步,离开了椒房殿。
只留下何皇后,以及她那颗沉甸甸,几乎要坠入深渊的心。
这天,怕是真的要变了。
子时三刻。
洛阳城早己沉入一片死寂。
长秋宫内,刘弘迅速换下那身显眼的龙袍,套上了一身利落的夜行衣。
真别说,这古代的夜行衣,设计得还挺科学,轻便贴身,活动起来毫无滞涩。
他活动了一下手脚,感受着体内那股通过系统任务积攒起来的充沛力量。
“系统,‘十步杀人’技能,准备。”
【技能“十步杀人”己激活,持续时间一炷香。】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