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的晨光刺破云层,谢鸾音倚在醉仙楼的雕花窗前,指尖轻抚着肩头未愈的伤口。胭脂色的纱幔随风轻扬,映得她苍白的面容多了几分病态的艳丽。就在这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西皇子玄色的锦袍率先映入眼帘,金线绣就的蟒纹随着他的步伐若隐若现。
西皇子生得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紧抿,周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那双狭长的丹凤眼微微上挑,眼底仿佛藏着深不见底的寒潭,让人不敢首视。他手持一把乌木折扇,扇面上绘着一幅狰狞的凶兽图,恰似他本人,看似优雅,实则危险至极。
“谢姑娘好手段。”西皇子缓步踏入房中,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屋内的一切,“挑起太子与苏然的矛盾,又将本皇子扯进这趟浑水,你就不怕玩火自焚?”
谢鸾音转身,柔弱地福了福身,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王爷明鉴,妾身也是被逼无奈。苏然他...他拿着妾身父亲的遗物威胁我,若不听从,便要将我爹的尸骨挫骨扬灰...”说着,她红了眼眶,泪水在眼中打转,“妾身一介弱女子,除了向殿下求救,还能如何?”
西皇子冷笑一声,折扇挑起她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弱女子?能在太子和苏然之间周旋的弱女子,本皇子倒是第一次见。别以为本皇子不知道,那封所谓的‘密信’,还有玉佩,都是你的手笔。”
谢鸾音心中一紧,面上却依旧楚楚可怜:“王爷...您若是不信,妾身也无话可说。只是...”她突然剧烈咳嗽,鲜血溅在西皇子的袖口,“只是妾身这条命,早己是风中残烛。若能在临死前,为父亲报仇,为王爷除去心腹大患,就算万劫不复,也心甘情愿。”
西皇子看着她苍白的脸和染血的唇角,眼中闪过一丝狐疑。谢鸾音趁机抓住他的手腕,气息微弱:“王爷,苏然背后的势力盘根错节,太子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可您不同...您心怀天下,有勇有谋...”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只有您,才能救妾身于水火...”
西皇子抽回手,整理了一下被鲜血玷污的衣袖,冷冷道:“你倒是会说话。不过,本皇子向来不做赔本的买卖。你若想让本皇子帮你,总得拿出点诚意。”
谢鸾音强撑着起身,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木盒:“这是苏然与藩王勾结的密信,还有他贪污受贿的账本。妾身冒险偷来,就是想献给王爷...”她突然踉跄着跌倒,木盒“啪”地掉在地上,里面的信件散落开来,“王爷...这些证据,足以让苏然万劫不复...”
西皇子弯腰捡起信件,目光在上面快速扫视。片刻后,他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笑意:“谢姑娘,你果然没让本皇子失望。不过,本皇子提醒你,别耍什么花招。否则...”他凑近谢鸾音,声音冰冷刺骨,“你会后悔,把本皇子扯进这场游戏。”
待西皇子离开,谢鸾音立刻恢复了冷静。她擦去嘴角的假血,对着暗处的红绡点了点头:“按计划,把‘西皇子准备起兵’的消息传到太子耳中。再派人给苏然的家人送封信,就说西皇子要对他们动手了。”
红绡担忧道:“姐姐,西皇子太过精明,我们能算计得了他吗?”
谢鸾音望向窗外的天空,眼神坚定而狠厉:“前世他害得我家破人亡,今生就算粉身碎骨,我也要让他付出代价。他以为自己是猎手,却不知,从他踏入这扇门的那一刻起,就己经成了我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