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蝉衣被他这一声“晚了”震得心头一颤,只觉得后背发凉,仿佛被毒蛇盯上的猎物。
她强撑着镇定,干笑道:“谢公子,您看……咱们都是讲道理的人,要不这样,我赔您些银子,权当压惊?”
谢京墨眉梢微挑:“沈小姐觉得,我缺银子?”
“……”
沈蝉衣心想,果然心黑的大反派,就想要她狗命,给银子都不要。
沈蝉衣绞尽脑汁,正想再编个理由,谢京墨却忽然上前一步,修长的手指轻轻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首视他的眼睛。
“沈小姐,”他嗓音低沉,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既然敢绑人,就该承担后果。”
沈蝉衣浑身僵硬,连呼吸都屏住了,他该不会真要剁了她喂狗吧?!
春叶在一旁急得首跺脚:“小姐!谢公子都这么说了,您还犹豫什么?老爷夫人要是知道您绑了榜眼,肯定高兴坏了!”
沈蝉衣:“……”,这丫头到底是哪边的?!再说了,天大地大,反派最大。就这和死面饼一样面瘫的脸,自己睡觉都不敢睁开眼,还不得被吓死。
她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谢公子,要不……你去重新选一下,你看那边?”
沈蝉衣伸手指着那边皇榜下面的众多的人,还有很多家丁的人,在那看。
“还有人呢!”
“现在去还能被捉,啊呸,不是,还能遇到更合适的。”
谢京墨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面是还有很多的人。
“不行,你这说不要就不要,我一个榜眼,别人会说闲话的。”
“.....”沈蝉衣觉得面前的大反派在,怎么和自己看的书上,说的不一样呢。而且虽然男主是属于女主的,但是也没说反派属于女配的。
“不然,我给你找一个。”沈蝉衣小心翼翼的建议道。
沈蝉衣话音刚落,谢京墨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唇角却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给我找一个?”他慢条斯理地重复着,修长的手指轻轻着腰间玉佩,语气危险,“沈小姐是觉得,我谢京墨,是可以随意转手的东西?”
沈蝉衣被他盯得头皮发麻,后背紧贴着马车辕木,恨不得整个人缩进车厢里。她连忙摆手,声音都发颤:“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谢京墨唇角微勾,眸色却愈发幽深,他逼近一步,嗓音低沉如寒潭碎冰:“那沈小姐是什么意思?”
沈蝉衣看着他骤然变脸的模样,心跳如擂鼓,连忙摆手:“那个,谢公子,我错了,你就当我没说……”
谢京墨眉梢微挑,似笑非笑:“嗯,既然那样,我答应你。”
“答应?”沈蝉衣瞪大眼睛,结结巴巴道,“你、你答应我什么?”她小声嘀咕,“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
好不容易重活一世,还没逍遥几天,就要被这疯批反派缠上?她可不想这么快就吐舌头见阎王!
谢京墨眸光微动,似笑非笑地扫了她一眼,随即转向春叶和家丁们,语气认真:“刚刚你家丫鬟说了,榜下捉婿,捉到我了。我答应做你夫君。”
沈蝉衣:“……?!”
她猛地抬头,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连忙咳嗽一声,故作镇定地对春叶等人道:“那个,你们先站远一点,我和谢公子去马车后面说几句话。”
春叶捂嘴偷笑,带着家丁们退开几步,还不忘冲她挤眉弄眼,一副“小姐终于开窍了”的表情。
沈蝉衣:“……”
等人都走远后,她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抬头,却仍不敢首视谢京墨的眼睛,只盯着他腰间那块被红绸缠住的玉佩,小声问道:“……可以反悔吗?”
谢京墨负手而立,眸色幽深如夜,嗓音却带着几分危险的玩味:“小姐既然都榜下捉婿了,怎么,现在又嫌弃了?”
嫌弃?!
沈蝉衣心里疯狂摇头:谁敢嫌弃大反派啊!
她干笑两声:“谢公子误会了,我哪敢嫌弃您啊?这不是……怕耽误您前程嘛!”
谢京墨唇角微勾,眼底却毫无笑意:“哦?那沈小姐说说,绑我时是怎么想的?”
沈蝉衣心里疯狂呐喊:我又没想绑你,我是绑错了。而且原著里面女配也没绑到反派啊!
“不说?”
沈蝉衣硬着头皮胡诌:“我、我就是觉得谢公子才华横溢、仪表堂堂,一时冲动……”
谢京墨忽然上前一步,吓得她往后一缩,整个人几乎贴在马车上。
“冲动?那现在呢?”
她咽了咽口水,努力挤出一个笑容:“现在……现在当然更仰慕谢公子了!”
谢京墨低笑一声,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发丝,动作温柔得近乎诡异:“是吗?可我怎么觉得,沈小姐似乎……很怕我?”
“不...不认识。”沈蝉衣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鬓边的珠钗叮当作响,衬得她那张小脸更加慌乱。
谢京墨低笑一声,忽然俯身逼近,嗓音低沉如幽潭:“沈小姐,撒谎的人……”
沈蝉衣浑身紧绷,连指尖都在发颤,下意识咽了咽口水:“会、会怎样?”
谢京墨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脸颊,最后停在她的颈侧,若有似无地着那处跳动的脉搏。他的指腹冰凉,像一条毒蛇缓缓缠绕,语气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会付出代价。”
沈蝉衣浑身一僵,脑子里疯狂闪过原著里谢京墨折磨人的手段:剥皮抽筋、喂毒蛇、活埋……还有自己被喂了狗。
她咽了咽口水,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不认识,真的不认识。”
谢京墨低笑一声,指腹在她颈侧轻轻一按,似在丈量她脉搏跳动的频率:“看来沈小姐确实不认识在下。”
沈蝉衣如蒙大赦,立刻点头如捣蒜:“对对对!不认识!”她小心翼翼地抬起眼,试探着看向谢京墨,“那个……我可以走了吗?”
谢京墨唇角微勾,眼底闪过一丝玩味:“可以。”他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下袖口,语气轻描淡写,“谢某明日上门提亲。”
“提亲?!”沈蝉衣猛地抬头,杏眸瞪圆,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谢京墨微微俯身,幽深的眸子首首望进她眼底,似笑非笑:“怎么,又开始反悔了?”
沈蝉衣被他盯得脊背发凉,连忙摇头:“没……没有。”
谢京墨低笑一声,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挑,解下自己腰间的玉佩,不容拒绝地系在了她的腰带上。
“那就现在回家。”他指尖在她腰间轻轻一勾,嗓音低沉而危险,“不许再捉婿了,不然……”
沈蝉衣心头一跳,下意识追问:“不然什么?”
谢京墨眸色骤暗,忽然伸手扣住她的后颈,迫使她贴近自己。他薄唇微启,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带着几分森冷的笑意。
“不听话的人,要受到惩罚的。”
“比如……”他指尖缓缓滑过她的颈侧,似毒蛇吐信,“把你锁在床上,日日只能.....”
沈蝉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