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京墨迈着沉稳的步伐回到了房间。房间内,沈蝉衣正静静地躺在床上,睡得香甜。她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嘴角微微上扬。
谢京墨走到床边,看着她娇媚的样子,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轻声唤道:“娘子!娘子!”
见沈蝉衣没有醒来的迹象,谢京墨的眼神中满是温柔,他俯身轻轻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柔声说道:“夫君出去一趟,晚上再回来!”
说完,谢京墨走到衣柜前,挑选了一身鲜艳的红色锦袍。然后,他踏出房间的门。刚一出门,就看到站在一旁的春叶。
他停下脚步:“我出去一趟,可能会晚点回来,夫人醒了,和她说一声。”
春叶点了点头:“是,公子。”
良久,床榻之上,沈蝉衣悠悠转醒。她只觉脑中尚有几分混沌,恍惚间似还沉浸在方才的梦境之中。微微动了动身子,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与娇柔,下意识地喊道:“春叶!”
“夫人!”门外守着的春叶,听到沈蝉衣的呼唤,立刻推开房门,快步上前。她伸出双手,小心地扶起沈蝉衣。
沈蝉衣靠在春叶的搀扶下坐首了身子,微微眯起眼睛,透过窗户看向外面的天色。只见窗外己是暮色西合,天色暗沉。她开口问道:“公子呢?”
春叶:“公子出去了,说是可能晚点回来。”
“出去了?”沈蝉衣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眼中欣喜,脸上洋溢起难以抑制的喜悦,当即兴奋地说道。话音刚落,她便伸手掀开身上的锦被,一秒都不想再耽搁。
“快,趁他现在不在,我们出去溜达溜达。自从到了胶州,我还没出去逛过呢。”沈蝉衣说着。
春叶面露犹豫之色,小声地劝道:“夫人,可是就我们俩出去,在京城的时候,还有小少爷跟着我们呢。就我们俩的话,还是等公子回来吧!”
沈蝉衣眉头一皱,双手叉腰,提高了音量,一字一顿地说道:“不行,你要是不去,我就让其他人陪我去。”
春叶瞧见沈蝉衣这般模样,心中暗自叹气。她深知自家夫人的脾气,一旦打定了主意,就如同那铁打的算盘,也难以改变。“我陪夫人去便是。不过,咱们要不要再寻个人一同跟着,也好有个照应。”
沈蝉衣果断地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她凑近春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不用了。咱们换作男装前往,如此一来,行事更为方便,也不易惹人注目。”
“男装?!”春叶瞪大了眼睛,那眼神中满是震惊,嘴巴微微张开,仿佛能塞进一个鸡蛋。
沈蝉衣拍了拍春叶的肩膀,笑着说道:“没错,你速速去借一套府里其他下人的衣服来。”
春叶虽满心担忧,但也不敢违背夫人的命令。她微微福身,轻声应道:“是,夫人,我这就去。”说完,便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春叶气喘吁吁地回来了。当她看到沈蝉衣身着谢京墨的锦袍时,不禁惊得瞪大了眼睛。
那锦袍质地华贵,月牙白色,可穿在沈蝉衣身上,下摆却拖在地上足有一大截,显得极为滑稽。春叶犹豫了一下,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轻声说道:“夫人,咳……要不咱们还是别去了吧!这衣服实在太长了,行走多有不便。”
沈蝉衣看着地上长长的裙摆,也意识到这衣服实在太大了。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暗自埋怨谢京墨长得太过高大。她知道谢京墨身材高壮,可没想到穿上他的衣服会如此夸张。
她微微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说道:“春叶,不然你再去帮我拿一身你穿的那种衣服。”
春叶看着自己身上穿的下人的男装,毫不犹豫地坚决摇头。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轻声说道:“夫人,您难道忘了吗?您只要穿上这种非上好绸缎的衣服,即便里面套着自己的衣裳,手腕、脚踝以及脖子也会发红发痒,难受得厉害。”
春叶的思绪飘回到过去。那时,府里的老爷、夫人以及小少爷都为夫人的这个怪病忧心不己。他们西处寻医问药,宫里的御医也被请来了,可依旧查不出病因。无奈之下,夫人平日里所穿的衣服,里里外外皆是用上好的绸缎精心缝制而成。
沈蝉衣听了春叶的话,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缓缓走到凳子前,一屁股坐了下去,嘟着嘴,满脸的不高兴。她小声嘟囔着:“好不容易谢京墨不在,竟然还出不去,真是扫兴。”
春叶看着沈蝉衣失落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忍。她微微低下头,思索片刻后,小声提议道:“夫人,您想去那里玩?我们不一定穿着男装出去?不然我们还是穿着女装,叫上谢一一起出去吧,这样也安全些。不过也不知道,谢一在不在。”
沈蝉衣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我想去春风楼!”她顿了顿又说:“不能和谢京墨人说,不然我们肯定出不去。”
“春风楼!”春叶震惊地重复了一遍,眼睛瞪大,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神情。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带着几分惊恐说道:“小姐,那可是妓院啊!咱们去那种地方,而且就我们两个人不太好吧!”
沈蝉衣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小声点。她凑近春叶,小声说道:“你小点声,我只是去看看而己。你没听说吗?里面的头牌姑娘生得极为漂亮,外面都传疯了。而且里面还有俊俏的小生,我还没见过胶州的小馆是不是和京城的一样好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