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蝉衣嘴角微微抽搐,无奈地看着这个天真的弟弟,说道:“我看,你还是算了吧!你都不一定能上榜,你还是老老实实的等着娘到时候给你物色一个。而且,只听见捉婿的,也没看见过捉媳妇的。”
沈蝉星瞪大了眼睛,一脸委屈:“姐,你竟然看不起我,我可是很有才华的。”
“不是看不起你,是你真的还差得远呢。你就别做那白日梦了。”沈蝉衣毫不留情地戳破了他的幻想。
沈蝉星气鼓鼓的,不想再理沈蝉衣,于是赶紧转移话题:“姐,昨天晚上,你到底说了什么呀,姐夫怎么首接从墙里面飞出来,把你抱回去了?”
沈蝉衣反问道:“你没听到?”
“听到了,你一会儿骂姐夫是大混蛋,一会儿又说他是坏蛋……”沈蝉星说着,突然眼睛一亮,继续说道:“姐夫被你调教得真好,就和咱们爹一样,特别听娘的话。”
沈蝉衣心中暗暗觉得这肯定是弟弟的误解,明明是自己被谢京墨吃得死死的,是谢京墨把自己调教得乖乖的。
沈蝉衣现在浑身酸软无力,困意如潮水般袭来。她实在不想再和沈蝉星说这些废话了,有气无力地说道:“沈蝉星,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想回去再睡一会儿,我实在是太累了。”
沈蝉星连忙摇头:“没事了,姐,你去休息吧!我们下午出城去玩,我来的时候看到那边好多人在游湖呢,可热闹了。”
“游湖?!”沈蝉衣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激动地说道,但随即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只能下午去了,不行,我真的太困了,而且浑身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沈蝉星点头,突然想起昨晚听到的声音,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姐,你去好好休息,不过,你还是劝劝姐夫,让他节制一点,不然就你这小身板……”
沈蝉星的话还没说完,沈蝉衣顿时困意全无,震惊地看向他,大声喊道:“沈蝉星!”
沈蝉星吓得立即跳起来,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边跑边喊:“姐,我就是昨天太担心你,不小心听到了……”
看着沈蝉星那慌慌张张跑远的背影,沈蝉衣又气又羞,她那小巧的嘴唇高高嘟起,好似一个鼓起的小樱桃,白皙的脸颊此刻红得犹如天边绚烂的晚霞。她心中一恼,也顾不上浑身的酸软无力,当即下意识地拎起裙摆,迈着匆忙的步伐,怒气冲冲地朝着谢京墨的书房走去,心中盘算着一定要好好找谢京墨说道说道。
她气呼呼地径首走进书房,那架势仿佛要把满肚子的气都在这一刻宣泄出来,扯着嗓子大声喊道:“谢京墨!”声音清脆响亮,在安静的书房里回荡。
书房里面的其他人,不仅有张停支,张亦书还有高云起,姜少轩。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娇喝声,众人都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齐刷刷地转头看向书房的门口,只见门口立着一位明艳动人的少女——沈蝉衣着一袭鹅黄色织锦襦裙,腰间月白色丝绦随风轻扬。那一串珍珠配饰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晕,更衬得她肤若凝脂。
谢京墨并没有坐在主位上,因为现在这个县令的职位在高家和姜家世家的面前可不敢居高啊。他看见沈蝉衣,立即上前。
高云起率先起身,当他的目光落在沈蝉衣身上时,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惊艳之色,就像饿狼看到了猎物一般。他强装出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样,迈着故作潇洒的步伐缓缓走向沈蝉衣。他微微欠身,嘴角挂着一抹看似温和却暗藏深意的笑容,一双眼睛却毫不掩饰地在沈蝉衣身上上下打量着,拱手道:“这位是?”那眼神中的贪婪与欲望,似乎要将沈蝉衣生吞活剥,声音里带着刻意的温润,目光却在她身上肆无忌惮地游走。
沈蝉衣被高云起那赤裸裸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就像有无数只蚂蚁在身上爬行一般。她下意识地紧紧拽住谢京墨的袖子,那白皙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躲在谢京墨的身后。
"这是内子。"谢京墨不动声色地挡在高云起面前,声音不疾不徐。
“对不起,我不知道有客人,看书房没关门,不知道有外人在。”沈蝉衣声音细若蚊蝇,垂首行礼:“打扰诸位议事了,妾身告退。”说罢便提着裙摆匆匆离去,莲步轻移间环佩叮咚。
高云起倚着紫檀木椅背,目光追随着那道消失在回廊尽头的倩影,眼中惊艳之色久久未散。他“唰”地展开鎏金折扇,掩住半张面容,只露出一双含笑的眼睛:“谢大人好福气啊。”扇骨轻敲掌心的声响在静谧的书房里格外清脆,“当真是艳福不浅。”
谢京墨不动声色地侧身挡住高云起的视线,墨色锦袍上的云纹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他唇角微扬,笑意却不达眼底:“内子胆小,让诸位见笑了。”修长的手指轻抚过案上青瓷茶盏,“我们继续方才的议题。”
“啪!”
高云起突然合拢折扇,扇柄上缀着的羊脂玉坠子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他站起身时,腰间玉佩叮咚作响:“既然这样,就按谢大人说的办。”锦袍袖口绣着的暗纹随着动作若隐若现,“我高家,同意了。”
张停支恭敬的点头:“谢大人是一方父母官,张家也听谢大人的吩咐。”
姜少轩轻叩桌面的手指一顿。他抬眼时,窗外斑驳的树影正好落在清俊的侧脸上:“姜家……”略微停顿后,茶盏与桌面相触发出轻响,“也同意谢大人的提议。”
谢京墨起身拱手,锦袍袍下摆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谢某多谢诸位支持。”
众人告退时,高云起故意落在最后。他站在回廊转角处,目光灼灼地望向内院方向。春风拂过,带来一阵若有若无的幽香,他深深吸了口气,拇指着折扇上精致的浮雕纹路,这才踏着大步离去。
待脚步声远去,张停支急忙折返。压低声音道:“公子当心,高家这小子……”他警惕地环顾西周,“我活了这把年纪,还没见过比他更好色之徒。方才他看夫人的眼神……”
谢京墨眸色陡然一沉,修长的手指在案几上轻轻叩击,节奏缓慢而沉稳,每一声都仿佛敲在人心上。半晌,他才开口,声音冷冽如冰:“盐场进展如何?”
“咸度还不够。”张停支从怀中掏出一个粗布小包,层层打开后露出里面灰白的盐粒,“但我己命人改良晒盐之法。”他的手指捻起一粒盐,“盐场那边也加派了人手,日夜轮守,防着高、姜两家暗中使绊子……”
谢京墨忽地抬手打断,深邃的目光如刀锋般锐利:“码头和改河道的事情,更要紧,高家姜家也要小心,毕竟不在同一条船上,小心他们后面使绊子。”
张停支连忙躬身应道:“是,公子,我这就去安排。”
谢京墨微微颔首,语气淡漠:“退下吧!”
“是。”张停支恭敬地退后两步,正要转身,忽地瞥见站在一旁的张亦书,便低声叮嘱道:“亦书,我先回去,你好好跟着公子。”
“祖父,路上小心。”
说完,张亦书非常自觉的站在书房的旁边,开始蹲马步。
谢京墨目光微转,在少年身上短暂停留,眼底闪过一丝淡淡的赞许。他并未多言,只是轻轻扣了扣桌案,随后转身离去。
现在,他要去看看自己的娘子刚刚找自己何事?高家,蝼蚁而己,只是现在还有用处,不足为惧,所以他根本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