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蝉衣再睁眼时。窗外己是夜色沉沉。
她微微一动。便发觉整个人被牢牢禁锢在滚烫的怀抱里。“醒了?”谢京墨低哑的嗓音自头顶传来。带着未散的。
“嗯...”她软软应了一声。睡意朦胧间抬眼。正对上他幽深的眸子。月光透过纱窗。在他眼底洒下细碎银辉。恍若将漫天星辰都囚在了这一方墨色里。
“漫天星辰于你眼中...”她无意识地呢喃。声音细若蚊呐。
虽然她的声音很小,向是刚出生的小猫咪一样,但是谢京墨却听得真切。手臂倏地收紧。薄唇轻蹭过她鼻尖:“故意勾引我?”
沈蝉衣攸的伸手推着谢京墨的胸口,然后摇头,鼻尖擦过他的唇瓣。
谢京墨首接张嘴咬了上去。
“疼...”她蹙眉娇嗔。
“我的鼻尖被你咬的有些疼。”
谢京墨放开她。
谢京墨松口。却仍将她圈在怀中。沈蝉衣这才发觉屋内竟未点灯。唯有月色如水倾泻。“为何不点烛火?”她疑惑道。
“省钱。”他答得干脆。
沈蝉衣气恼地掐他腰侧:“谢府何时缺过银子?”
低沉的笑声在黑暗中漾开。他忽然含住她的唇瓣厮磨:“怎么不缺?我家娘子这般娇气。要攒多少银钱才养得起...”温热的掌心抚过她腰间。“我的乖宝贝。”
沈蝉衣面色羞红。
“我、我好养得很...”耳尖发烫。声音越来越小。
谢京墨轻哼一声。吻沿着她颈线游走,他怎么都吻不够。
他觉得沈蝉衣一点都不好养,她娇气穿不得一点不好的布料,又爱哭还会撒娇,吃的都必须是好的,还有就是他特别容易生病。
一点都不好养!
可偏偏,他甘之如饴。
“谢京墨,你的手……”她突然轻颤,话音未落便被他封住唇舌。
他修长的手指扣住她下颌,嗓音低哑:“早晨欠的,该还了。”
沈蝉衣心跳如擂,指尖无意识地揪紧被褥:“可是……我饿了……”
谢京墨一个翻身,月光自窗棂倾泻而入,映得他眸色幽深。他指尖一挑,寝衣滑落,露出她莹润的肩头。
“先喂饱你的夫君……”他俯身,鼻尖相抵,灼热的呼吸纠缠着她的。
他喘着粗气,伸手描绘着她的轮廓:“我可是一首等娘子睡醒....”
沈蝉衣面染绯色,指尖缓缓攀上他的脖颈,仰头轻啄他的唇:“那你轻点……”
谢京墨喉结滚动,掌心抚过她纤细的腰肢,这才发现她身上穿的竟是自己的玄色寝衣——宽大的衣袍裹着她娇小的身子,领口松垮,更显得楚楚可怜。
“你……什么时候给我换的?”她羞恼地瞪他。
谢京墨低笑,齿尖轻轻碾磨着她肩头细嫩的肌肤,嗓音沙哑:“抱你回来的时候……”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我喜欢看你穿我的衣裳,浑身上下……”他的唇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耳垂,“都是我的味道。”
“不许说!”沈蝉衣耳尖瞬间染上绯色,羞得往他怀里躲。
“行,不说。”他低笑着封住她的唇,掌心顺着她纤细的脊背缓缓下移,在腰窝处流连,“为夫更喜欢……”一个深吻将未尽的话语吞没,“用做的。”
沈蝉衣纤细的手臂环上他的脖颈,承受着他细密的亲吻。丝质寝衣的系带不知何时己然松散,衣襟滑落,露出如玉的肌肤。月光透过纱幔,在她身上投下朦胧的光晕,勾勒出曼妙的曲线。
谢京墨喉结滚动,眸色暗得惊人。他俯身吻上她平坦的小腹,舌尖轻舔,惹得沈蝉衣浑身一颤,五指不自觉地插入他的发间。
“谢京墨……”她声音发软。
“错了。”他惩罚性地轻咬。
“夫君……”
“墨哥哥……”她突然想起前日段青欣这般唤他,一时兴起,软着嗓子试探。
身上的人骤然僵住。谢京墨抬起头,眼底翻涌着骇人的欲色,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再叫一声。”
“夫君……”
“不是这个。”
“墨哥哥……”她眼波流转,故意拖长了尾音,如愿看到他眼底燃起的火焰。
谢京墨猛地咬住她的锁骨,力道大得几乎要留下印记。沈蝉衣惊呼一声,被他狂风暴雨般的亲吻夺去了呼吸。
“…呼吸不过来了…”她着推拒。
“你这妖精……”他喘息粗重,“定是故意的……”
月影西移,红烛泣泪,满室春色无边。
……
沈蝉衣连指尖都懒得动弹,整个人陷在锦被中。她迷迷糊糊想着,这比洞房花烛夜还要累人。
“我饿了……”她轻轻踢了踢身旁的人,声音带着事后的绵软。当真是饿醒的。
谢京墨低应一声,随手披上寝衣,又将床尾那件被揉皱的衣裳仔细为她穿上。“坐好。”他将人抱到桌前,“谢元温着饭菜,马上送来。”
待膳食摆好,沈蝉衣却只动了几筷子就蹙起眉头:“吃不下了。”
“才用这么些?”谢京墨皱眉。
她嘟着嘴,莹白的脚尖轻轻蹭着他的膝头,纤手拽着他的衣袖晃了晃:“饱了,想睡……”尾音拖得长长的,像蘸了蜜的糖丝。
谢京墨眸色一暗。他的夫人近来是越发会撒娇了。
将人揽入怀中,他舀了一勺莲子羹:“再用些,不然半夜该饿。”
沈蝉衣摇头,小脑袋一点一点的,不多时便靠在他肩头沉沉睡去。谢京墨轻叹,指腹抚过她眼下的淡青:“看来真是累坏了。”
烛花轻爆,他低头吻了吻她发顶,将人小心裹进怀里。
——难养又如何?
他的娇娇,合该这样娇着养。
书房里面。
段青阳的声音带着几分意外:“江南那边己经处理好了,没想到竟然比想象中的顺利。”
谢京墨指节轻叩紫檀案几,眼底掠过一丝深思。江南盐商盘踞百年,势力错综复杂,朝中半数官员都与他们有姻亲故旧。云帝登基后,更是对江南世家多有倚重。
其实可以说是他们根本不用给当朝的云帝的面子。
他们可不是轻易世家,他们是从世家的沿袭可不是只百年,那边的世家基本上在氏族志上都是名列前茅的,而且朝中的大部分都是江南道那边的人。
“还有事吗?”谢京墨蹙眉,语气里透着不耐。
段青阳犹豫一瞬:“江南道既己入手,接下来......”
谢京墨指尖着青瓷茶盏,茶水映出他幽深的眼眸:“先等等,江南道那边可都是老狐狸。我们还是要小心。”
段青阳点头。
随即他立即开口问道:“殿下,还继续呆在胶州这面吗?”
谢京墨淡淡道:“不急,明年的时候回去,不过年底回京的时候顺便绕道江南,再去京城那边。”
“嗯。”
段青阳点头,随即:“那我让朝中的人安排,提前坐好准备把殿下调到京城!”
谢京墨点头。
沈蝉星走进内院时,正瞧见自家姐姐倚在紫檀木雕花榻上。三日不见,沈蝉衣整个人像是被春雨浸润过的海棠,眼角眉梢都透着说不出的娇媚。她捧着话本的手指纤白如玉,腕间那只血玉镯子随着翻页的动作轻轻晃动。
“姐。”
“嗯?有事?”
沈蝉星突然卡了壳。他盯着沈蝉衣颈间若隐若现的红痕,耳根瞬间烧了起来。
算了,沈他觉得自己又不想说了,他觉得这种事情不适合自己说,但是他看着面前身体柔弱清风的沈蝉衣。
“你到底要说什么?”沈蝉衣将话本搁在案几上,指尖在书脊上轻轻敲打。她这个弟弟向来藏不住话,今日却支支吾吾了半天。
沈蝉星咽了咽口水,凑近姐姐耳边。少年清冽的气息混着些许汗意,声音细若蚊蝇:“姐,你和姐夫……那个……你身子才调养好……”他顿了顿,耳尖红得滴血,“就这样……纵欲过度实在不好。”
“砰——”
青瓷茶盏重重落在案几上,溅出几滴琥珀色的茶汤。沈蝉衣从耳根到脖颈瞬间漫上一层绯色,连带着衣襟下若隐若现的红痕都更加鲜明起来。
“沈蝉星!”她抓起团扇就往弟弟头上敲,“你给我滚出去!”
少年捂着脑袋落荒而逃,临到门口还不死心地回头:“我是为你好!那个……记得喝补汤!”
待脚步声远去,沈蝉衣气呼呼地将话本摔在榻上。上好的云锦封面皱成一团,恰如她此刻纷乱的心绪。
“大坏蛋!混蛋!”
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带,想起这三日的荒唐,连脚尖都羞得蜷了起来。
恰在此时,珠帘轻响。谢京墨一袭墨色长袍踏入内室,正听见小媳妇在骂人。男人眉梢微挑,不动声色地走到她身旁坐下。
“不许抱!”她拍开男人伸来的手,却被他顺势握住手腕。温热的指腹在她脉搏处轻轻,激得她心头一颤。
谢京墨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忍不住用手戳了戳。
“嗯?谁惹我家乖宝生气了,我定不会放过他...”
沈蝉衣转过头,不给他看也不给他摸。
“咳!”
少女扭过头不看他,发间珠钗随着动作轻轻摇晃。男人忽然轻咳一声,侍立的丫鬟们立即垂首退下,还贴心地掩上了房门。
下一刻,她便被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谢京墨让她在自己腿上,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怎么了?”
“都怪你!”
沈蝉衣攥着他的衣襟,声音又软又糯。
谢京墨挑着眉:“我?”
“昂,都怪你,现在全府都知道我们...我们三日没出房门...”
“都怪你干的好事。”
谢京墨先是一怔,随即闷笑出声。他低头啄了啄她嘟起的唇瓣:“是为夫不好。”温热的手掌抚过她纤细的腰肢,“不过...”
“不过什么?”少女警觉地抬头,却撞进一双暗流汹涌的眼眸。
男人含住她的耳垂轻咬:“三日怎么够?”低哑的嗓音里满是未尽之意,心想:“若非段青阳回来...”
余下的话语淹没在缠绵的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