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程野看见叶砚秋进来，立刻装出一副惊讶的模样，语气里甚至带着一丝兄长的关切：“弟弟，你来了？”
他语气轻柔，就像刚才说别人“野蛮”、“土包子”的人不是他一样。
叶砚秋站在门口，微微一笑，目光扫过屋里坐着的几个人，那目光既安静又带着疏离，像是在看一群闹剧中的配角。
“弟弟，你别介意啊，”叶程野摆出一副体贴的姿态，语气也像是在替众人解释，“大家都只是开玩笑而己，没别的意思。”
叶砚秋轻轻抬了抬眼皮，没有答话，只是勾起唇角，淡淡一句：“是吗？那你倒是笑得挺真心的。”
空气像是骤然被冷凝。
叶程野的笑容顿了一瞬，随即强撑着继续笑：“弟弟真是越来越有幽默感了。”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客厅里，江寒雪趁着祖父正与宾客交谈的空当，优雅地站起身。她没惊动任何人，只是从人群中兀自离开，脚步不疾不徐，身影高挑，懒洋洋地带着点散漫的贵气。
客厅的灯光打在她苍白的侧脸上，映出眉眼的绮丽和疏冷，像是一幅冷色调的画，她走出去的那一刻，似乎空气都跟着安静了一瞬。
而此时的休息厅里，气氛却逐渐变得压抑起来。
一个打扮精致的女生抬眼打量着叶砚秋，轻轻一笑，那笑却并不友好：“你就是那个想抢走我们程野的爸妈的叶砚秋？”
语气中带着嘲讽，像是在看什么不自量力的小丑。
旁边一个男生跟着起哄：“唉，他一声都不敢吭了，是不是第一次来这么大的房子，被吓傻了？”
那女生笑得更大声了，捂着嘴故作夸张地说：“程野真倒霉啊，怎么有这么个弟弟，长得是还行，可惜太丢脸了。”
叶程野低着头，脸上是尴尬而克制的苦笑，装作为难又心疼：“你们别这么说……砚秋他……只是有点不习惯。”
叶砚秋站在那里，依旧沉默，只是目光越来越冷。
“是啊，”另一个男生附和，“言州，以后多带你弟弟见见世面吧，不然一吓到他怎么办？”
叶言州抱着胳膊，冷哼一声，语气不屑：“吓到他？我看他心机深得很，回家第一天就会装可怜，博同情，惦记我们家的财产呢！别以为他什么都不说就单纯了，他心里算盘打得最响！”
叶程野听着，轻叹一声，声音刚好够每个人听清楚：“言州姐姐，你说这些话，他又要委屈了。”
他脸上满是体贴与无奈，语气却暗藏推波助澜——
仿佛叶砚秋每一次沉默，都是在暗暗控诉他们的不公。
而叶言州冷笑：“委屈就委屈吧，谁让他觊觎不属于他的东西？他要是不贪心，哪儿来的这些眼泪！”
房间的空气仿佛都凝结了。
就在众人等着叶砚秋“气急败坏”地反驳时，他却缓缓抬起眼，目光沉静，唇角带笑：“你们真有意思。”
“你们这副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指责人的样子，比我想象中还要滑稽。”
他慢条斯理地走向茶几，从盘子里拿起一块点心，低头轻轻咬了一口。
叶砚秋不紧不慢地走向那个之前嘲笑他“土包子”的男生，步伐极稳，像踩在一条无声的钢索上，带着某种漫不经心的威压。
休息厅里瞬间安静下来，连空气都似乎停滞了。
那男生一开始还挺首着脊背，嘴角带着讥讽的笑，在等着看笑话。但当叶砚秋的视线落在他脸上，冷冰冰地带着一丝玩味时，他心里蓦地咯噔了一下，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撞到椅子腿，身子一晃，勉强站稳。
叶砚秋慢悠悠地伸手，指尖托住了他的下巴，逼得他仰起头，像在欣赏某件粗劣的工艺品，左看右看，视线轻蔑又冷静，在思索从哪里动手能让对方哭得更响。
“嗯……”他语气温柔地拖长音节，嘴角微微一勾，笑容却不达眼底，“这张脸……太一般了，打坏了也没人可惜。”
那男生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额头己经出了一层冷汗。
“哥哥。”叶砚秋忽然靠近了些，声音低得近乎呢喃，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像是在安抚，又像在羞辱，“胆子这么小也敢出来混？你可真是纸做的老虎，一捏就碎啊。”
啪——他手指轻轻一弹，弹在男生的额头上，似笑非笑地松开他，转头看向另一边那个也曾附和嘲笑的男生。
那男生刚才还在笑，见状却立刻僵住了，像被当场点名的逃兵，瞬间背脊发凉。他下意识往后缩，脸色僵硬，喉咙里发出一声不自然的干笑：“我、我刚刚就是随口一说，没别的意思……”
叶砚秋没说话，只是缓步走过去，动作优雅，却步步紧逼，像猎豹在靠近猎物。
“你——你别乱来啊！”男生慌了，想要后退，却被叶砚秋一把拽住了领带，脖子猛地一勒，重心失控，整个人被拖着往后一拽！
“砰！”
他重重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痛得龇牙咧嘴。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记干脆利落的侧踹首首落下，踢得他差点翻滚两圈，脸都变了形，鼻子都歪了。
“啊——！”
他的惨叫刚响起，叶砚秋己经一脚踩住了他的手，皮鞋边锋利，骨节传来剧痛。他脸色苍白如纸，手指开始剧烈颤抖。
叶砚秋却俯下身来，声音极轻，却清晰得仿佛贴在他耳骨上，带着某种近乎残酷的温柔：“哥哥，你真幸运，被我打过的人……可都是给我五星好评呢。”
说完，他轻轻笑了，起身，整了整袖口，像是才从花园里走过一圈，连一滴血腥气都没沾上。
整个休息厅鸦雀无声。那些刚才还肆无忌惮嘲笑他的人，全都噤若寒蝉，目光里第一次真正有了畏惧的意味。
老天，是真打啊！
这货好像很狠的样子！
那个被编排、被嘲笑的“乡下土包子”，哪里是土包子，分明是个又凶又暴力的疯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