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砚秋回到客厅的时候，江寒雪正坐在沙发上，翻着文件。
她看上去虽然和平时没什么不同。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能感觉出来，她的心情不太好。
她不是那种情绪外露的人，但那份低气压就像空气里的潮湿，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
叶砚秋靠着墙站了几秒，然后像平常一样问了一句：“晚上出去吃饭么？”
语气不轻不重，带着点日常的随意，他装作什么都没察觉。
江寒雪头也没抬，轻轻道：“不用了，在家吧。”
那语气听着没什么问题，可叶砚秋却莫名有些在意。
她今天不太对劲。
他垂下眼，看着她低头翻文件的动作。
他想了想，问：“你心情不好？”
江寒雪手上的动作顿了一瞬，轻不可察，却没有抬头。
叶砚秋心中一动。她果然在不高兴。
他眼神微敛，靠着餐边的柜子，漫不经心地道：“是因为苏棠？”
江寒雪还是没说话，只是翻文件的速度忽然慢了下来，思考，似乎不想接这话茬。
叶砚秋望着她的侧脸，半晌，低笑了一声，笑意却没有真正落到眼底。
婚后互不干涉，可是她说的。
他答应了，也没有干涉她的自由，又没强求什么。
这样，她不是应该很满意了？
毕竟真的像她希望的那样，婚后不涉不被约束，可她为什么还是会不高兴。
可她不高兴也不说，让他不要联系她也不提……要是不说，他又怎么知道江寒雪到底是介意，还是不在意？
他抬眼看她，眼神里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探寻与试探。
江寒雪终于抬起头来，看着他。
她的眼神清冷而温柔，唇线淡淡勾着，没有任何愠怒，一如既往。
她安静了几秒，缓缓地开口：“老公，难道我不应该相信你么？”
叶砚秋呼吸微顿。
这个问题……又被抛回给了他。
他望着她，忽然有种被反将一军的感觉。她总是这样，看似让步，实则锋利，每一句都藏着不动声色的逼近。
他没有马上回答，只是抿唇站着，许久才开口：“你当然应该相信我。”
“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江寒雪垂下眼眸，轻轻一笑，那笑带着一点淡漠，又似乎有点无奈：“我也不知道。”
她顿了顿，眼神望向窗外夜色，轻声说：“可能……我真的不是很会处理这种事。”
“也可能，我以为自己不在意，但其实……还是有点在意的吧。”
叶砚秋听着，心头一震。
她很少这么坦白地说出自己的情绪。
他没再说话，沉默地走过去，坐到她身边，侧身看着她。江寒雪没有躲开，但也没有回应，只是低头看着手里的纸，指尖却停在一页，迟迟没翻过去。
过了片刻，叶砚秋伸手，轻轻地握住她的手。
“下次，你不高兴了就告诉我。”
他语气平静，却带着某种近乎温柔的纵容。
江寒雪偏过头，看着他，唇角动了动，却终究什么都没说。
只是没再抽开手。
而是慢慢偏过头，勾住他的脖颈儿，在他侧脸轻轻亲了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