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进地下车库，西周一片寂静，只余远处偶尔传来的轮胎碾压声。
江寒雪勾着叶砚秋的手，十指相扣，指尖冰凉。停车场开了空调，气温也被拉低，却又因为她的存在而升温，令人心跳莫名地加快。
两人并肩走向电梯，步子缓慢，没有人说话。但叶砚秋觉得，这样的安静格外美好。像是一场缓缓流动的梦，轻柔又不真实。
他侧头偷偷看了她一眼。
她今天穿得很简单，白衬衫和黑色修身长裤，头发散下来，落在肩膀上，冷白皮肤在地下车库昏暗的光里，几乎像是透光的玉。只是握着他手的指尖，却有点不讲理地用力。
像是……撒娇。
电梯门滑开时，她还拉着他进去，手没松，反倒轻轻一拽，让他靠得更近了一些。
电梯内的灯冷白而亮，她转身靠着内壁，微微仰头看他，眼尾弯着，似笑非笑地问：“如果今天我不来……”
声音轻得几乎贴着他耳侧。
“你会让她碰你么？”
叶砚秋怔了一下。
他没想过这个问题。但一想到那个女生的靠近，再想到江寒雪出现在他身边那一刻的表情，他下意识地摇头。
“我看得出来，她不是什么好人。”
“哦？”江寒雪挑眉，没松开手，眼神却变得饶有兴趣，“为什么这么说？”
“……首觉。”他答。
江寒雪轻笑一声。笑容却带着点危险的味道。
“那我呢？”
她微微前倾，勾住他脖子，指尖像羽毛一样扫过他颈侧的皮肤，声音轻而缓慢，像是故意拉长了尾音：
“你觉得……我是好人么？”
叶砚秋被她的眼神盯得一动不动。
电梯里的光落在她脸上，照得她肌肤苍白如雪，五官却精致得近乎绮丽。那双眼睛含着笑意，却看不出情绪，唇微微勾起，红得分明，又偏偏显得清冷，像一朵开在冰面上的睡莲，叫人想靠近，又不敢碰触。
她身上那股气息，冷，柔，美得不真实。
他咽了下口水，声音略微发哑：“那要……看你一会儿的表现了。”
江寒雪眨了下眼，勾唇笑了。
“好啊，那你等着。”
电梯“叮”地一声到了。
门一打开，她什么也没发生似的松开他，优雅地理了理头发，朝前走了几步，指尖还轻轻在他手背上划了一下。
叶砚秋愣在原地半秒，心想，这家伙又在勾引他了。
……
江寒雪回家后并没有立刻做什么，反而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动作优雅地倒了杯茶。
清茶氤氲着热气，浮动在她苍白纤长的指尖间。
她垂眸喝了一口，姿态从容，就像完全不记得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叶砚秋站在客厅里，有点不自在。
她喝得太慢了。
一口接一口，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总觉得她这是在故意钓着他，可她明明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只是坐着，喝茶，却偏偏让人心慌。
他站了一会儿，最后忍不住，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可越是靠近，她的气息越淡，像清雪慢慢散在空气里，沁人心脾。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的侧脸——清冷、安静、又带着一丝说不清的温柔。
过了一会儿，江寒雪似是终于喝够了，轻轻把茶杯放在茶几上，抬眼望向他。
那眼神有些像在看一只快憋坏了的小狗，带着点笑意，又带着一丝轻描淡写的调侃。
“怎么了？”
叶砚秋轻咳了一声，没说话。
江寒雪轻笑，声音软软的，却像撩了一把火：“是不是想……？”
她起身，勾唇，轻声说：“我去洗个澡。”
清冷的声音清晰地落在他耳边。
叶砚秋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他看着她身影消失在门后，脑子里忍不住开始想象浴室里升腾的热雾，和那具曲线漂亮、肌肤冷白的身体被水汽打湿的样子。
他也喝了口茶，压压火气。
却越喝越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