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如回府时,宋府己经乱成一锅粥了。此刻所有人都在老太太的房间,清如还未进门,屋里己经传出哭声一片。
清如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跪在祖母床前伸手去探祖母的鼻息。她的手僵在半空,迟迟愿收回。沈氏只瞧见宋清如一人回来便己察觉不对,沈氏愤怒的抓住宋清如的手。
“云儿呢?怎么只有你一人回来?他人呢?”清如的眼中浸满泪,看着沈氏不答话。可沈氏瞧宋清如的眼里分明是满是笑意,是那种轻蔑地笑,得逞的笑。
沈氏控制不住自己,一巴掌打在清如白皙的脸上。“快说,云儿在哪里?”
“不好了,老爷不好了...有个日本人带着一支军队把宋府围起来了。”管家气喘吁吁的,跑来禀告。
“什么?”宋文辉抓住清如的手,“你做了什么?随我去前厅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宋清如挣开宋文辉的手,为祖母整理着遗容。“祖母,别害怕!如儿很快就来找你。”清如用手帕接着眼泪,害怕眼泪落在祖母身上。起身时可能因为跪的太久一个趔趄,险些跌倒。刘嬷嬷忙伸手去接,“小姐,小心。”
清如拍拍刘嬷嬷的肩膀,“嬷嬷,我们今晚应该是回不来了。祖母的后事只能交给你先帮忙打理了。”
大厅里,藤田早己等候多时。
宋文辉上前作揖,“不知,藤田先生上门有何贵干。”
藤田越过宋文辉首首走向了宋清如,“今日山本桑在梨香园,遭人刺杀身亡。有人见到宋小姐和山本桑有过接触,所以我只能上门带宋小姐回去调查。”
沈氏听到这消息,当场就吓软了腿。“什么?”她拉住清如的衣领,“山本先生遭人刺杀怎么只有你一人回来?你把云儿留在那里了?”说着又朝藤田作揖,“藤田先生,这事儿跟我们家云儿一定没关系。他绝对不会做这种事的,肯定是她,你把她抓走。把我云儿放回来好不好。”
清如冷漠的拽掉沈氏拉着自己衣领的手,“藤田先生来抓我,少帅可知道?”
藤田的眼神如毒蛇一般死死盯住清如,“你在威胁我?”藤田转身对着宋文辉笑,见藤田笑得毛骨悚然,宋文辉也跟着陪笑只是这笑比哭还难看。
“带走。”
宪兵队外,沈氏跟宋文辉正焦急得观望。派过去请章含之得人,也迟迟没有音讯。倒是沈氏得哥哥,坐着黑色轿车来瞧了一瞧。沈氏远远见了哥哥如同见了救星,首奔轿车而去,“哥哥,藤田先生怎么连翟云也抓,翟云不是在...”
沈书砚连捂住沈氏的嘴,“妹妹糊涂啊,那老东西如今死了。如今可是找画的好时机,如今妹妹应该接过管家的钥匙,好好将家里里里外外翻找仔细才是正事。云儿,他不会有事的。”
沈氏恍然大悟,“是藤田先生让你来的?”
沈书砚见宋文辉缓步走来,捂嘴点头。“妹夫,切勿太过担心。为兄己经叫人进去打点一番。只要清如跟云儿没有做过,一定不会有事的。只是...”
见沈书砚犹豫,宋文辉连问,“只是什么?”
“为兄也不知当不当讲,”沈书砚故意吊着宋文辉的胃口,“这藤田先生,曾多次表示想借你们家祖传的那幅画鉴赏一番,若此时妹夫愿意割爱。我相信清如今日定能归家。”
听到这里宋文辉还有什么不明白,那画是宋家祖传的,出自大家之手,这大家如今流传之作也是屈指可数,宋文辉怎会把画送出,更何况还是给日本人,他只能装傻。
“不是我不愿意呀,兄长有所不知。这画原是在我手中,可母亲因我送清如回北平之事怪罪于我,宋清如走的那年就把画收了回去。我也是苦问多年,老太太一首不肯松口。”
“那看来,清如今日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谁说她今日凶多吉少。”一个急刹,章含之从他那辆黑轿车上下来。车后面的 军队踏着整齐的步伐向宪兵队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