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焰在第西起火场的灰烬里，捡到半片未燃尽的剪纸。蝶翼纹路间残留着骨粉，法医鉴定显示与前三起案件中的死者DNA吻合。他顺着剪纸供货单找到"栖梧斋"时，苏泠正在雕花窗棂下剪《百鬼夜行图》，纸屑落满月白旗袍，像群噬骨的银蝶。
"苏小姐的剪纸用骨灰做催化粉？"江焰的消防斧叩在案几，震落她发间银簪。
苏泠的剪尖挑开他领口，露出结痂的烧伤："江队长不也在等这场火？"她将未完成的鬼面剪纸贴在他颈侧，"就像三年前，你隔着火场看我父母烧成剪纸人形。"
第一幕·余烬
连环纵火案的第一现场，江焰在承重墙裂缝发现剪纸残片。焦黑的《凤凰涅槃图》中混着人血朱砂，技侦科在显微镜下找到苏泠的指纹。他深夜突袭栖梧斋，撞见她赤脚站在天井烧纸人，火舌舔舐脚踝竟未留伤痕。
"这是引魂幡。"苏泠将灰烬撒入墨砚，"烧给该死之人。"她突然拽过江焰的手按在胸前，让他感受没有心跳的胸腔，"就像三年前，你父亲在火场放弃救我的父母。"
江焰的消防斧劈碎砚台，墨汁溅成狰狞鬼脸。他在苏泠的妆奁底层找到消防局封存的档案——当年化工厂爆炸案，殉职的消防队长确实是他父亲。
第二幕·骨烬
苏泠成为重点嫌疑人后，反而频繁出入火场。她总在警戒线外剪《往生咒》，纸灰飘落在江焰的防火服上，遇热便显现出死者面容。第三次火灾时，江焰撞见她将剪纸灰烬撒向汽油桶，火光中她旗袍上的暗纹蝶群突然振翅。
"你故意留下线索？"江焰在消防车后座掐住她脖颈。
苏泠笑着解开盘扣，露出心口的烧伤疤痕："这道疤是你父亲留给我的..."她引着他的手按在畸形皮肤上，"...现在轮到你了。"
第三幕·焚心
江焰开始梦见苏泠。她在火海里剪开自己的皮肤，将燃烧的纸灰塞进伤口。某次夜巡后，他在更衣室发现她留下的剪纸新娘，掀开盖头竟是母亲火场遗照。追到栖梧斋时，苏泠正泡在注满纸浆的木桶里，月光将她泡成半透明的魂幡。
"这是人皮纸。"她湿漉漉的手臂缠上江焰脖颈，"用至亲骨灰做引..."江焰的呼吸突然灼痛，苏泠的唇贴着他耳垂，"你父亲烧成灰那夜，我在殡仪馆剪了整夜纸钱。"
法医突然来电，最新尸检显示所有死者都曾购买过江父的保险。江焰砸碎消防柜取出封存卷宗，发现苏泠父母的死亡理赔金确实流向海外账户。
第西幕·烬蛾
最终火场在栖梧斋天井引爆。苏泠穿着嫁衣剪断煤气管，将江焰反锁在祠堂。他撞门时看见满墙《地狱变相图》，每张恶鬼都是父亲的脸。
"火场温度达到800℃时..."苏泠的剪尖划过动脉，"人皮会像宣纸般卷曲。"她将最后的人形剪纸贴在他背后，跳动的血管竟让纸人浮现父亲临终表情。
江焰用消防斧劈开火路，苏泠却在他怀里焚成灰蝶。祠堂梁柱坍塌瞬间，她将剪刃刺入自己心脏："这张替身符...换你余生每个噩梦都有我..."
终章·烬劫
结案报告显示所有死者都是化工厂爆炸案获益人。江焰在祠堂废墟找到苏泠的绝命书，泛黄纸页贴着他儿时照片，背面是用血剪的消防员剪影。
梅雨季来临时，江焰在每起火场种下纸灰槐。某夜暴雨击穿祠堂残瓦，他看见苏泠站在槐树下剪纸，火焰状的胎记从她心口蔓延到脚踝，化作无数浴火重生的蝶。
"队长！西街废厂起火！"新来的消防员惊呼。江焰扣上防火面罩，在手套内侧摸到半片带血的《凤凰涅槃图》——正是苏泠最爱用的骨灰纸。
火场中心，未燃尽的剪纸新娘在热浪中飘旋，盖头下赫然是江焰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