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他干不了活,那不是还有吴氏和江宴吗?”
江老太眼珠子一转,嘴角一边缓缓勾起,一脸的不屑,她早就己经想好了:
“莲衣也能帮忙,江枝那丫头年纪也不小了,就在家里帮忙做饭晒谷子。”
江老太己经全都想好了,江富贵干不了活便在家里看着他家最小的那小子,其他人可都是有手有脚,地里的活哪能干不了的。
有了老二一家人,地里的活就不用他们操心了,老大一家在镇上也不用烦心家里秋收的事。
江老汉低着头,细细想着江老太这话,听着倒是没什么问题,可是他总觉着哪儿不对。
但是现在地里的谷子确实耽误不得,晚一日便要多忧心一日,村子里其它人家可都己经忙秋收的事了,他们家也得加紧些。
“好了,老头子,我这就找老二一家去,今儿天色还早,这才刚过了晌午,早些去还能让他们干半日的活呢。”
说完一甩手,丝毫没有顾忌便出门朝山脚下江家匆匆赶去。
后边的江明远见状也赶紧跟了上去,眼下的秋收他可是最是在意,要不就只能他一个人干了。
现在有阿娘出马,二哥一家肯定推拒不得,他可得跟上去一道瞧瞧才放心。
后边的江老汉还没回过神来,江老太和江明远两人便己经消失在老江家院子里,转眼便不见了人影。
江老汉顿时一阵气急,心里有些慌乱却也没了法子,抬起脚赶紧跟了上去。
此时晌午刚过,不少人都从地里回来吃午饭休息,不少人坐在外边正说着这回秋收收成不错,好几个眼尖的便瞧见江老太和江明远匆匆从他们边上路过。
没一会儿,江老汉还一脸着急的跟在后头追着两人,像是有什么要紧事似的。
“唉,不对啊,他们去的方向不是后头山脚那边吗?江家也没田地在那一块,再说了,山脚下不是.....”
话还没说完,便己经有人接了话茬:
“这往山脚那边可不就是江富贵一家如今住着嘛。”
他们现在坐着的地方,一眼便能瞧见江老太三人一路径首走去,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模样,再往前走那便只有江富贵一家如今住的屋子方向。
想到这,众人纷纷瞪大了眼睛,江家自从上回分家之后,江富贵福大命大醒了过来,现在也是在好好将养身子。
不过自分家之后,江富贵一家便也没有再回过老江家,方才看着江老太那神色,可不像是上门去探病的。
而且分家后都过了那么些天,江富贵一家没吃没喝的时候可没瞧见他们上门去,这会儿急匆匆的前去,依照江老太的性子,怕是没什么好事。
这下可是有的热闹可瞧了,自上回老江家闹分家之后,里正可时常在村子里转悠,也没人敢上前去触他霉头,村子里可是好久都没什么热闹看了。
现在看到这情形,不少人可都一脸兴奋的模样,搓着手朝后山江家方向看去,顿时也顾不上再多话,便跟着一路小跑跟了上去。
还有两个看着情况不对,也转身想去要找里正,这会儿正是忙地里秋收的时候,村子里可别闹出什么事才好。
“老三,去,敲门去!”
赶到江家门前,看着院门紧闭,江老太下巴一抬,使唤江明远上前去叫门,她这个亲娘都到家门口了,老二和吴氏还不赶紧出来将她迎进门去。
得了话的江明远没有一丝犹豫,便赶紧上前抬手便用力拍了拍江家院门。
“扣扣扣。”
这一声响顿时让江家院子里刚吃过午饭的众人吃惊的纷纷抬头,今日天气不错,江宴几人还将江富贵抬到院子里,让他晒晒太阳。
他们在院子忙活的时候,还能抽空和江富贵说说话,生怕江富贵一个人在屋子里给憋闷坏了。
“这会儿谁会来咱们这?”
吴氏微微皱起眉头,平日里他们这也就李家人会过来,但是现在可是忙秋收的时候。
李家要忙活地里收庄稼,得了些空也要赶着去后山挖竹笋,可没空闲来这儿才对。
而且这敲门声,“啪啪啪”敲的震天响,要不是这院门他们后来换了新的,怕是都要被敲坏了不可。
“我瞧着也不像是李婶他们啊。”
江莲衣也是一头雾水,但是平时李氏过来的时候都会轻敲院门,在院外头便己经出声,可不会是这个情形。
“咱们也别猜了,出去瞧瞧就晓得,许是村子里谁有事寻上门来了吧。”
江富贵摆了摆手,让江宴赶紧先去开门,若是家里来了客人,在外头等那么久可不好。
江宴点了点头,放下手里正一把抱起打算要拿去后院的笋壳,双手往衣摆处擦了擦,起身就去开院门。
只是当他看到院外站着的人时,身子一顿,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出声。
在门外站了许久的江老太见状,眼里闪过一丝嫌弃之色,心里更是拿江宴和江南川暗暗做了个对比,这下更看不上江宴了。
真是个没眼力劲的东西,瞧见她也不晓得叫人,可比她的乖孙差太多了,江南川如今可是入了书院,老大说颇得夫子的赞赏。
南川将来必能考中秀才,为他们老江家光耀门楣,她的乖孙可不是这傻愣愣的江宴可比的,真是跟他爹娘一样,上不得台面。
江老太冷哼一声,迈着小碎步走上前,一把撇开江宴,径首走进了江家院子。
待看到江家院子里摆放着不少晾晒和刚剥了外壳的竹根,心里更是确定江富贵一家只能靠吃这些又苦又涩的东西度日。
等会儿自己开口让他们一家回去帮忙秋收的事,到时候便舍他们一顿饭吃,他们一家必定得感恩戴德才是。
江老太心里更是确定让江富贵一家回去帮着秋收,都是给他们一次机会,要不他们一家还在这破屋子里吃竹根呢。
江老太轻蔑的抬头,朝院子里环顾一圈,又在院子里众人的脸上扫了一眼,最后目光落在躺在竹椅的江富贵身上,随后看向他的双腿。
只见江富贵脸色红润,身上的衣裳虽然破旧,却也是干干净净的,丝毫也瞧不出当初伤的一副活不了多久的模样。
这不是好好的吗,她就说江富贵不会有什么事的,何必费那个银子请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