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樱神情坚定,面露微笑。
“不是,云樱你误会了,这借据我是真心要还给你的。”项岳说着将借据递给云樱。
云樱接过借据,放在一边,笑得如同晨露般晶莹。
“冠军侯,婢子没误会,诚心实意地认冠军侯为主,绝无勉强。”
“不后悔?”项岳颤抖着问道。
“天崩日月坠,云樱方可悔。”
“哈哈,好,好!”
项岳高兴极了,上前一把就将云樱手握住了,“有云樱相助,天下何愁不平。”
云樱脸色腾地就红了,眯眼偷偷看项岳。
发现对方只是单纯的高兴,不禁松了口气,却又隐隐地有些失望。
蔡琰一首偷偷地观察云樱,看着云樱姿态,若有所思。
“云樱姐姐,你是不是想和哥哥宣淫?”蔡琰清脆一问,石破天惊。
“嗯,啊?吾没有,小童乱讲!”云樱慌乱的像被群狼追逐的兔子。
迅速抽回被握着的青葱玉手,连忙开口说道:“主、主君,婢子去准备晚食,主君今晚在此歇息吧!”
说完感觉这歧义极大,红晕慢慢爬上云樱脸颊,连耳尖都染上了晚霞。
慌慌张张地转身,出门时被门槛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项岳就像个老父亲般傻笑,不知在转些什么念头。
“明远,此间事了,咱们去袁鑫赌场转转?”
“但凭主公做主。”郭开拱手说道。
“蔡琰,你在此等候,或者找你樱姐姐玩,我去去就回。”
蔡琰眼珠一转,乖巧地点点头。
她准备去找云樱问问“宣淫”到底是何意思。
项岳与郭开两人找家丁问了云琅常去的赌场地址,飞驰而去。
东汉时期赌博还没有合法化,但权贵赌性却一点都不低。
这种被称为“博戏”的活动也还没有专有场所。
所谓“赌场”只是权贵、豪强可玩博戏的社交场所。
项岳与郭开骑马跑了约莫半刻钟,到了“云宾别苑”。
袁鑫开设的赌场“鸿运楼”就在这个大院里。
院门处护卫打量了项岳两人几眼,开口问道:“阁下何人?来此何事?”
项岳背手说道:“我乃常山赵子龙,此乃卢奴曹林,我等专为见识博戏而来。”
郭开瞅了项岳几眼,没吱声,内心说什么却不知道。
护卫打量了项岳与郭开好几眼,有些犹豫不决。
这不能怪护卫,两人造型属实是有些特别。
项岳身形被厚实的披风裹着,倒看不出什么。
但他的发型是寸发,世上唯一。
郭开一首山中流浪,衣衫破烂,胡须满脸,活脱脱一个乞丐。
但两人的气质却绝不是凡人,护卫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尔等进去可不许胡闹,否则须受惩罚。”护卫衡量一番,还是放项岳两人进去了。
项岳哈哈一笑,对护卫说道:“你很不错,今天这顿打你避过了。”
护卫莫名其妙时,项岳与郭开两人扬长而去。
鸿运楼是一座砖木混合结构的五层阁楼,楼整体呈现青色,雕龙画凤,颇为精美。
一楼食,二楼酒,三楼曲,西楼赌,顶楼不对外,据说是豪客的赌所。
项岳进来转了转,感觉颇有些高级私人会所的味道。
袁鑫还真有些经商才能。
项岳来到三层,这里约莫有十几个房间。
每个房间都有专门的侍女,负责记录需求,引导乐女。
项岳在三楼驻足听了一会,琴音袅袅,琵琶悠扬,箫声深沉,笛子清亮。
水平真不错,是雁门曲艺团成员的上好人选。
郭开扯了扯项岳披风,这一会儿都遭到侍女好几次白眼了。
站门口一首白听,郭开脸皮薄,有些受不了。
两人上到西楼,此处热闹许多。
此层是一个整厅,并没有做隔断。
厅中六张木桌,围着中间一张大桌成圆形布置。
桌子旁许多木板凳,不知是学自雁门还是购买的雁门木制品。
中间大桌围着许多人,正利用骰子进行赌博。
旁边六个赌桌上各有赌具,项岳基本都不认识。
意外的是,其中一张赌桌上居然放着象棋。
项岳颇为不喜,自己发明的象棋竟然被用来赌博了。
好,那就拿你开刀!
项岳走到桌旁,这里有一个老道士正一个人下棋。
“老人家,这棋要怎么下?”
“赌金自便,将帅被吃一方落败。
行棋规则在桌上刻着。
一盘棋用时一炷香,香尽者落败。”
这老道鹤发童颜,面色红润,穿着一身皂色道袍,卖相不知比左慈高了多少。
“敢问老人家高姓大名?”项岳看老者气度不凡,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有心结交,一会儿输急了恐怕就无法好好聊天了。
“老道封衡,阁下可还下棋?”老道手捋长须微笑着说道。
封衡?著名医药学家封衡封君达!
历史虽对这位牛人记载的不多,但这位绝对是养生术的鼻祖。
项岳赶快查看其属性。
人物:封衡。
身份:青牛道人,一流谋士。
身高:1.69米。
体重:141斤。
寿命:139(60)年。
武力:77。
智慧:97。
统率:62。
政治:67。
魅力:81。
幸运:79。
意志:90。
武学:容成养气术。
天赋:过目不忘、耳清目明。
装备:无。
武器:无。
坐骑:黄鬃马。
生平:封衡善医药、针灸,常骑青牛深山采药,云游西海,为民疗疾。冀州行医时见患者下象棋,极为感兴趣,经患者指点,于鸿运楼行医兼做驻场棋手。
牛笔!这是项岳见过命条最长的道士。
华佗128年寿命就挺让项岳惊讶了,封衡寿达139!
道家这些真道士的养生术确实厉害。
以封衡的实力,做个顶级谋士绰绰有余,可惜他志不在此。
不过投身医药也不错,雁门正缺一位擅长中药的名医。
项岳不动声色,坐了下来,拿出一块金子当赌金。
封衡一惊,这一块金子怕不得有十斤(汉斤,约5斤)重,值十五万钱。
这自己做不了主,遂喊过旁边侍女,让她通知管事。
管事是一个精明的中年人,鼻子极大,脸上其他器官几乎看不见了。
管事了解经过后,眯着小眼睛,仔细打量了项岳一番。
没看出特别之处,验证了金子,就让封衡开始对弈。
封衡来这里两月余,学会下棋不到一个月,打遍中山国无敌手。
管事不觉得封衡会输。
对弈开始不到两分钟,封衡就冒汗了。
对面下的飞快,步步刁钻。
封衡勉强支撑了30回合,投子认负。
围观者顿时幸灾乐祸,这一段时间可没少输给封衡。
项岳将金子与赢来的金子再次放到赌盘上,坐着没动。
这下大鼻子管事也冒汗了,看向封衡。
封衡正闭目沉思,在脑海里复盘。
片刻后,封衡精光一闪,开口说道:“老道破译了。”
随即便准备再次对弈,管事连忙阻止,“封老,可有把握?”
封衡迟疑了,“没有,不过刚刚的棋路确有把握不输。”
管事一听,转向项岳说道:“阁下,移步中间大桌玩玩可好?”
“我不,我就下棋,不行吗?”项岳纹丝不动。
“行,但这赌注么,却不得超百钱。”管事见项岳不为所动,要求减赌注。
“多新鲜,我愿意下多少赌注是我的自由,你算老几,还受你限制?棋规可没有这一条。”项岳嚣张无比,霸气说道。
管事见阻止不了,眼中凶光闪烁,“阁下既执意如此,某家倒不好劝阻,请对弈。”
项岳笑呵呵开始下棋。
这一次仅十余回合,封衡便败下阵来。
鸿运楼西楼鸦雀无声。
项岳拿的黄金是特意熔铸的金砖,这是项岳为货币改革做的准备。
这次外出,为防万一,项岳带了这么一块。
鸿运楼赔付的黄金是散碎金子,十三个金饼。
这本身就不等价,鸿运楼少付了赌注。
项岳并没在意,将之一并压上做了赌注。
此时鸿运楼需要赔付的是二十斤黄金,这几乎等同云宾别苑的价值。
“咦?你怎么还不去拿金子,难道想赖账?”项岳看着大鼻子管事说道。
管事眼睛眯的几乎看不见,“阁下可否报上名号?某家好去筹措赔金。”
“某家常山赵子龙。”项岳豪气冲天。
常山赵家?没听说过啊!
管事暗自琢磨,左手飞快地下达指示。
项岳目光一凝,这是十多年前洛阳南市跟踪他的小头目的手语。
“阁下,稍待,楼中正调集黄金。”管事嘴上稳住项岳,手部却飞快地指挥。
项岳心中冷笑,调黄金?我看你是调刀兵吧!
也不点破,安然等待。
场中众人陆续被请走,封衡也退了出去。
约莫20来个人,将项岳与郭开围住了。
管事这时开口说道:“阁下,这金砖某收了,明年且祭鸿运楼。”
“且慢!”项岳一声大喝,“你问我名号,你可否告知你分属哪方势力?”
管事阴阴一笑:“也罢,让尔等做个明白鬼。吾等皆为袁家效力,且去东岳帝君处鸣冤吧。动手!”
周围壮汉立时抽刀、剑砍向项岳与郭开。
项岳拔出泰阿剑,闪电般横扫,环首刀与配剑叮叮铛铛断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