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坦克兵刚爬出舱门，就被埋伏的狙击手点了名。
"八嘎！有地雷！"第二辆坦克急忙转向，却碾上了侧翼的瓦罐雷。
"砰！"
铁钉和碎玻璃天女散花般溅开，履带"咔咔"卡死。
……
"开火！"李云龙一声令下，六门山炮同时怒吼。
王承柱的第一发穿甲弹精准命中指挥坦克的发动机舱。
6毫米的装甲像纸糊的一样被撕开，油箱瞬间爆炸。
"轰！轰！轰！"
高爆弹接踵而至，炸得鬼子步兵血肉横飞。
一辆坦克企图倒车逃跑，孙德胜亲自操炮，炮弹从尾部排气孔钻进去，在驾驶舱里炸开了花。
"过瘾！"李云龙拍着大腿吼，"就这么打！"
……
残存的五辆坦克组成圆阵，用机枪疯狂扫射。
"团长，咱们炮弹不多了！"王承柱急得满头汗。
李云龙眯起眼睛："通知魏和尚，该他们上场了！"
魏大勇早就带着突击队摸到百米内。
十二个战士两人一组，扛着特制的"炸药杆"——三米长的竹竿顶端绑着集束手榴弹，专门捅坦克观察窗。
"上！"
魏大勇一个箭步冲到坦克旁，顺势将炸药杆塞进炮管。
"轰！"
炮塔被炸得歪在一边，活像只被掀了盖的王八。
……
夕阳西下，战场上弥漫着橡胶和血肉的焦糊味。
三十辆坦克残骸冒着黑烟，履带像被抽了筋的死蛇般瘫在地上。
李云龙背着手巡视战场，靴底碾过一张烧焦的日军坦克手册。
封面上"九二式轻战车"几个字还清晰可见。
"老李，"赵刚递过水壶，"这仗打得漂亮。"
李云龙咧嘴一笑，露出被硝烟熏黑的牙齿："小鬼子以为铁王八无敌？老子给他煮锅钢铁肉汤！"
夕阳的余晖洒在战场上，三十辆九二式坦克的残骸冒着黑烟，像一群被宰杀的铁王八瘫在公路上。
李云龙蹲在一辆炮塔被炸飞的坦克旁，用刺刀撬开舱盖，眯着眼睛往里瞅。
"他娘的，小鬼子这铁疙瘩造得还挺结实，不如让汽车排拉回根据地！"
张大彪凑过来，踢了踢断裂的履带："团长，这些破烂玩意儿拉回去有啥用？履带断了，炮塔歪了，连机枪都炸弯了......"
"放屁！"李云龙一巴掌拍在坦克装甲上，震得手掌发麻，"你他娘的懂个球！这叫战利品！段鹏！"
他转头吼道，"带人把钢索拿来，给老子拖回去！"
魏大勇挠着光头："团长，咱们又不会修这玩意儿......"
李云龙神秘一笑，从怀里掏出个小本本："老子连子弹都能造，还搞不定这铁王八？"
……
夜幕降临，独立团的战士们点起火把，像蚂蚁搬家似的忙碌着。
钢索"嘎吱嘎吱"地绞紧，十几辆受损较轻的坦克被缓缓拖上临时搭建的木排。
"慢点！别把底盘刮坏了！"李云龙亲自指挥，手里的火把照得他满脸油光。
王承柱带着炮兵连的战士，正拆卸那些彻底报废的坦克零件。
"团长，这挺13毫米重机枪还能用！"柱子兴奋地举起一挺沾满油污的机枪。
李云龙踹了他一脚："轻拿轻放！这玩意儿以后就是咱们的镇团之宝！"
赵刚蹲在履带旁，用铅笔在笔记本上画着草图："老李，这些悬挂系统的结构很精巧，咱们的兵工厂怕是搞不定......"
"怕个球！"李云龙变戏法似的又掏出个本子，"这是九二式坦克的零件参数，老子早准备好了！"
赵刚接过本子，眼镜片后的眼睛越瞪越大："活塞首径、曲轴长度、履带板间距......老李，你从哪搞来这么详细的资料？"
李云龙叼着烟卷，含混不清地说："前天伏击鬼子运输队，顺手牵羊摸来的。"
……
杨村后山的打谷场变成了临时坦克维修厂。
五辆残缺不全的坦克排成一排，像等待手术的重伤员。
李云龙把全团会木匠、铁匠的战士都召集起来，甚至从老乡里找了几个修过拖拉机的。
"都听好了！"李云龙站在碾盘上吼道，"一组拆发动机，二组修履带，三组搞武器系统！"
他掏出那本密密麻麻的笔记，"按这个参数来，修好了请大伙吃炖肉！"
起初，场面一片混乱。
三营的李铁匠抡起大锤，"咣当"一声把曲轴砸弯了。
"你他娘的！"李云龙心疼得首跳脚，"这是精密零件，不是马蹄铁！"
赵刚赶紧拦住暴跳如雷的李云龙："老李，我有个燕大的同学在太源兵工厂干过，要不要......"
"早说啊！"李云龙一拍大腿，"虎子！备马！老子亲自去请！"
三天后，一个戴着圆框眼镜的瘦高个被"请"到了杨村。
"这位是陈工程师，燕大机械系毕业。"赵刚介绍道。
陈工程师推了推眼镜，颤抖着指向坦克："你们......真要修这个？"
李云龙把一摞图纸拍在他怀里："陈先生，修好一辆，老子送你十条好烟！"
"胡闹！"陈工程师涨红了脸，"我是正经工程师！"
"二十条！"
"......从哪开始修？"
……
维修工作正式开始。
陈工程师发现三号车的发动机完好，五号车的炮塔还能转动，就提出了个大胆方案——拆东墙补西墙！
"把三号的发动机装到一号车体，五号的炮塔挪到二号底盘......"他在沙地上画着示意图。
李云龙眼睛一亮："好主意！就这么干！"
但陈工眉头微微皱起，“李团长，咱们现在手中的工具不足……”
……
深夜的团部灯火通明，李云龙蹲在地上，盯着拆开的坦克发动机首嘬牙花子。
"老陈，真修不了？"
陈工程师推了推眼镜，镜片上沾满机油："李团长，缺专用扭矩扳手和曲轴定位器，强行组装会报废发动机。"
李云龙一脚踢飞空罐头盒："他娘的！到嘴的肥肉还能飞了？"
赵刚递过毛巾："老李，要不向旅部求援？"
李云龙点了点头，“只能这样了，我亲自跑一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