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白天才在路上吵了一回,这下子更是见不得对方好过。
王嫂子好不容易逮到了机会,哪里轻易肯放弃?
她瞪圆了双眼,怒骂道:
“姚小丹,今儿你跟这流浪汉的对话,可不只我一个人听见了。”
“你跟他本来只是起了冲突,你眼看落了下风,就张口说他耍流氓,是也不是?”
王嫂子说到此处,心里想的都是儿子李东就是这样被姚小丹陷害的,当下心里恨得首痒痒!
“你说,我家李东是不是也是这样被你诬陷的?你一个妇道人家,碰见个男同志就说人家对你耍流氓,你多大脸啊!”
王嫂子叉着腰站在巷子中间,一副要问罪的样子。
姚小丹差点把李东的事情给忘了!
她反咬道:“你胡说什么呢?李东是李东,一码归一码。你儿子李东就是对我耍流氓了,我老公安全当时就在现场!”
王嫂子险些一口气没顺过来!
这姚小丹,还真是块滚刀肉!
巷子就这么深,很快,街头巷尾住着的人,都被惊动了。
众人议论纷纷,有说姚小丹不守妇道的,有说李东倒霉的。
其中就有人说道:“唉,怪了,你们怎么都说姚小丹和李东啊,我觉得论倒霉,谁有安全那小子倒霉啊?”
这个人话中有话,点到即止。但熟悉安全李东等三人的人,都明白这话里的意思。
大家看破不说破,互相看过来的眼神里,藏着彼此心知肚明的事情,因此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被人忽视的流浪汉,也在此时插嘴道:
“这个歹毒的女人,谁对你耍流氓了?就你那长相那身材,我一辈子睡大街我都不要你!”
说着,那流浪汉又对着王婶子问道:
“唉,大婶,你家儿子眼睛没瞎吧?”
“哈哈哈……”
众人爆发出一阵哄笑。
面对街坊邻居们的站台,王婶子底气儿也足了,她轻蔑的一笑,继而说道:
“我儿子心明眼亮的很,怎么会看得上她?”
“要不是姚小丹有她那个软脚虾丈夫安全给她作证,说是我家李东对她耍流氓,我王桂芬还收拾不了她?”
人群中又是一阵骚动。
“是啊,谁家男人给自家媳妇作证,说有人对他媳妇耍流氓,这谁能不信啊?”
“就是,安全这小子也太窝囊了!我都瞧不上他!”
姚小丹见大家都唱衰自己,她也恼火了。
姚小丹气急败坏的说道:
“你们胡说八道些什么?就是他李东对我耍流氓!”
“我天一亮就到警察局去继续申诉,我还不信了,你王桂芬一个保媒拉纤的,还能包庇得了一个犯流氓罪的人,你儿子李东就等着蹲大牢吧……”
王婶子脸色一变,她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姚小丹要是真拉上安全,要求继续申诉,上面要是判个一年半载的,那李东还怎么做人啊!
李东这个事情,还没有完全发酵起来,只是姚小丹在警察面前提过一回,目前还没有定性,李东为避免姚小丹的纠缠,人没在家里。
这个时候,谁都没有注意到,安全不知什么时候,静悄悄的站在了人群后头。
不知谁喊了一声:
“安全,你个大老爷们说句话,你媳妇跟李东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又有人起哄:
“就是,就是!安全,李东还真看上你家姚小丹了?就算是真看上了,那也不至于猴急成那样,当着你的面就……”
“哈哈哈…”
有一部分人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
那人又接着说道:
“那也太没把你安全放在眼里了,你好歹是个男人呢!”
“要我说,这李东该送到局子里去,好好改造改造,哪能当着人面就对人媳妇耍流氓呢?太不尊重人了……”
人群中又传来一阵哄笑。
姚小丹还在辱骂众人,言辞刁钻犀利,半点不饶人。
安全在沉默中爆发了。
“够了!”
“你还嫌不够丢人的吗?”
安全歇斯底里的大吼道。
在众人的注视中,安全崩溃的说道:
“李东……他没有对姚小丹耍流氓,都是姚小丹自己瞎编的!”
接着,安全满眼恨意的对姚小丹吼道:
“姚小丹,我要跟你离婚!
安全的两句话,如同平地炸响一声春雷。
所有的看客都震惊了。
……
人群外,林晚静静的站在那里,目睹了整个过程。
流浪汉成为了最没人关注的对象,不过不要紧,他捡到了不少的钱票,明天可以换身干净衣服,吃顿好的了。
他把钱票紧紧的攥在手心里,早在众人围观上来的时候,他就把捡来的钱票给收了起来。
别人只知道他跟姚小丹起了冲突,但谁也不清楚二人起冲突的原因是什么。
无论是流浪汉,又或者是姚小丹,都不会把捡到钱票的事情给说出来。
这些钱票只是个引子,将流浪汉和姚小丹引到一处去而己。
本来,林晚要是再心狠一些,首接打晕姚小丹,把她跟流浪汉放在一块待上一夜,李东自然可以从中脱身。
姚小丹名声毁了,李东是脱身了,但搞不好,流浪汉就要真的以流氓罪被抓进去了。
林晚不想伤害无辜之人。
同为女性,她也不想用这种极端的手段来对付姚小丹。
那些她从周为民家里带出来的钱票,总算是有了个不错的去处。
这一夜,最高兴的当属王嫂子了。
她儿子李东一夜,之间就摆脱了耍流氓的罪名,她再也不用担心他了!
想到这里,王嫂子不禁回想起白天,林晚说她能帮忙解决这个事情的话。
林晚说:“晚上您别睡太沉了,多留意屋外面的动静。”
嘿,还真被林晚这丫头给说中了!
林晚收到了蓝兰从西市发来的电报,按照时间来算,她今天就要动身去西市与他们汇合。
但是——
孙馥清的病还需要连续的施针,今天她还走不了。
孙馥清察觉了她的犹豫,便跟林晚说:
“小晚,既然人家来催了,你就赶紧回吧。妈这是老毛病了,不碍事!”
林晚皱紧眉头。
在这个时代,她真正意义上,只有孙馥清一个血缘至亲,她不可能丢下生病的她,独自去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