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泽璟利落地落座,视线在崔昀、江寂、林言溪三人之间打转。
三个月前他和江寂奉命下江南查盐税,中途江寂失联,似乎是在苏州。
上次崔昀托自己帮忙去苏州接人,他和江寂说之后,没想到他轻易就同意了。
而她…苏州富商林家的女儿,时间、地点都对上了。
萧泽璟嘴角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意,他那位一向不近女色的表弟,看起来很喜欢这个新婚妻子。
他有点儿好奇,对方知道自己的妻子婚前与其他男人有关系,不知道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还真是令人期待呢!
昭文帝似乎注意到江寂一首在饮酒,忍不住好奇道:“江爱卿这是喜欢今日的今夜白,但饮酒伤身,切忌!”
“多谢陛下关怀,臣遵旨。”
想到最近听到关于尚书府的流言,皇帝打趣道:“我记得江爱卿今年十八,可有心上人,这没成家的人没夫人管着就是不行。”
席上顿时响起众位大人善意的笑声,这年头,妻管严说出去可是好名声。
“谢过陛下美意,若有那一天,一定请陛下赐婚。”江寂咬重了最后两个字眼。
起身落座前,他的目光轻轻略过言溪,自以为没人发现,却被一首关注他的萧泽璟收入眼底。
萧泽璟暗道一声果然,自己猜对了。
言溪全程注视着江寂的一举一动,没发现什么异常。
但他的好感值波动巨大,一下落到30,一下又飙升99。
之前他护卫自己上京时,他就一首在躲她,好几次想找他说话他都躲开了。
想到段清珩之前说镇国公府不会干涉她以后得婚事,她微微侧目,崔昀正纡尊降贵地给她剥桂圆。
她不知道崔昀是怎么想的,他们虽成婚才几天,但她能感受到对方对自己的关怀和爱意。
她实在不想辜负他,自己好像个渣女哦,言溪低低叹息一声。
崔昀将剥好去好核的桂圆送到言溪嘴边:“累了?我让人同娘娘说一声,我们先回家。”
言溪赶忙摇头:“不用,我只是觉得今日吃得有点多,好像有点撑。”
男人闻言揉了揉她的肚子,手心的温度隔着一层衣料传递到言溪的腹部。
“还难受吗?溪儿”
“阿昀帮我揉揉就不难受了。”
言溪顶着一张粉蒸霞面的小脸看着男人,对方面上的温柔、担忧尽收眼底。
真的有人能拒绝高岭之花的温柔吗?反正她不能!
现在自己己经成功揣上了崽,十年寿命稳了,攻略任务也就不用那么着急了。
感知到言溪的想法,系统有点着急。
言溪则表示:“欲速则不达。”
系统:“……”无力反驳。
宴散后,两人相携出宫,段清珩拦住了正打算上马车的两人。
男人一身翰林院官服,额发被汗水打湿“还未恭贺世子新婚,段某也请世子遵守承诺。”
“什么承诺?”言溪狐疑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
崔昀观言溪面对段清珩时目光清明,亲近不足,对之前段清珩说的青梅竹马、两情相悦起了疑。
想来对方和他一抱着一样的心思,自己之前怎么轻易就答应了呢?
崔昀搂住言溪细软的腰肢:“待会和你解释。”
又转头对段清珩道:“既然当初我同段公子说会按规矩来,那自己是按规矩来办。”
抛下这句话,崔昀抱着言溪上了马车。
段清珩站在原地,嘴角溢出一声冷笑。
如今的崔世子哪还有之前冷清的样子,将人护得严严实实的。
现在还用大晋规定‘女子二十岁前至少拥有三位夫婿’这条律法来将他一军。
溪儿如今十五,也不是没有女子在最后一年连嫁两人的先例。
段清珩扯了扯嘴角,一年、两年、三年……无论多少年,他都等得起。
更何况等的人又不止他一个,段清珩对江寂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方知什么叫英雄出少年。
今日昭文帝在宫宴上召见他时,段清珩注意到对方起身时看溪儿的目光,虽然只有一瞬,但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想起前段时间的盐税大案,应该是江南之行认识了溪儿,不过瞧着这位小将军不知晓这桩婚事的内幕。
段清珩从来就不是什么清风朗月的君子,更不必说他肯定不会帮自己的情敌。
让他继续蒙在鼓里吧!
另一边,崔昀本打算将婚前见过段清珩这事与言溪说清楚,但人上马车没多久就在他怀中睡熟了。
望着她那张睡得粉扑扑的小脸,男人扯开身上的氅衣又给她裹了一层。
“看来是真累着了。”接着将人抱得更紧。
马车快到镇国公府时,言溪被热醒了。
嘴里嘟嘟囔囔着:“好热…热…水,喝水。”
一双大掌将水递到唇边,言溪迷蒙间喝了个干净。
彻底清醒后发现身上的两件氅衣恍然大悟:这样盖不热才怪呢!
看男人一本正经的脸,言溪气呼呼地大步朝前走,崔昀疾步在后面追。
“溪儿,等等!我有话与你说,关于段清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