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今日怎么想出门了，往日我和采月劝你出门走走，您都不愿意。”
柳云珍掀开车帘看了眼外面，心不在焉道：“听说金缕阁上了批新来的布料，去看看。”
尚书府的马车很快就到了金缕阁，柳云珍让侍从们留在门口。
采星不放心她，被她勒令留下了。
刚上三楼，柳云珍就被一位面色清秀，小二装扮的男人带进了包厢。
一进门就看到两排带刀侍卫，柳云珍心提到了嗓子眼。
屏风后面好像有人，隔着屏风影影绰绰地看不清楚。
“给江夫人上茶。”
是男子的声音，不是林言溪，会是谁呢？
还是刚刚那个小二，上完茶便退出房间。
包厢里谁也没说话，看着面前这些面无表情的带刀侍卫，柳云珍小腿打颤。
没人出声，她自己忍不住问：“不知阁下让我来这有何目的？”
男人轻笑出声，慢慢踱步走出屏风。
“本王想请教江夫人一些问题，才用了些手段。”
柳云珍看着眼前的男人，险些坐不稳。
竟然是秦王，这个以后杀人不眨眼的暴君！
“是林言溪告诉你的？她这个贱人怎么敢...怎么敢...啊...”
萧泽璟抽了离他最近的侍卫身上的刀，轻轻搭在柳云珍颈间。
柳云珍惊惧地睁大眼，吓得动都不敢动。
“给本王放尊重点，嘴里再不干净本王割了你的舌头。”
见人老实了，男人收回刀，居高临下地看向她：“现在本王问什么，你答什么，若有隐瞒，今就别想回尚书府了。”
柳云珍赶紧摇头：“我都说...不敢...不敢隐瞒。”
“当今皇后，是何年薨逝？”
柳云珍额头上都是冷汗，听到萧泽璟的第一个问题，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
皇后不就是被他杀的，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当她不敢有所隐瞒，老老实实道：“靖昌28年...八月...不对，是九月，九月的宫宴上。”
萧泽璟心尖发颤，今年是靖昌28年，现在是六月。
也就是说，母后会在三个月后身亡。
“具体细节你知道多少，全都说出来。”
柳云珍努力回想，“豫州水患后发生了民众暴动，王爷平定暴乱后，陛下给您办了庆功宴。”
“就是在那一日，皇后娘娘在众目睽睽下被王爷...杀害。”
萧泽璟反问：“你亲眼所见?”
“那倒没有，但人人都是这么说的，您还冲撞了太子妃，导致太子妃当场流产。”
“等等。”萧泽璟眉目拢紧，“你的意思是当时在场的还有闻梦。”
柳云珍不明所以，点点头。
闻梦身为太子妃在京城名声极好，与太子相敬如宾。
十多年没有孩子依旧稳坐太子妃之位，一首是世家夫人们的典范。
萧泽璟眼神微眯，大概能推断出事情的经过。
他不可能杀母后，现场又有闻梦在。
刚刚柳云珍提到他平定暴乱，闻家一定是自乱阵脚，担忧他取代太子。
闻梦求子都快疯魔了，这样一个人会流产，他怎么不信呢。
反倒是她杀了母后，借助流产洗清罪名更合理。
想明白这些，萧泽璟继续问道：“本王...上辈子未娶妻生子，那本王的王妃上辈子嫁谁了？”
柳云珍像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急切道：“前世根本没有林言溪这个人，我从来没听说过...”
萧泽璟早有预料，闻言不太惊讶。
柳云珍却以为男人开始怀疑林言溪的身份，继续道：“说不准是哪来的孤魂野鬼。”
“暗一。”
暗一接到主子的暗示，掏出一颗雪白的药丸。
扣着柳云珍的下巴，确保她咽下去了才松手。
“咳咳咳....你喂我吃了什么...”柳云珍拼命抠嗓子眼。
萧泽璟冷笑：“别白费力气了，这药入口即化。”
“这药三个月便会发作一次，若没有解药，便会窒息死亡。”
“王爷，我知道的都说了，您不能这么对我。”
“别急，本王看你对本王的王妃敌意颇深，不得不防。”
“若你不出去乱说，不惹本王的王妃不高兴，本王保证解药三个月送一次。”
“若你不识趣，也不用浪费解药，你说呢？”
柳云珍拼命点头：“我肯定识趣，不乱传...”
“你的命掌握在自己手里，看你想不想要了，来人，送江夫人出去。”
柳云珍手软脚软地出了门，在门口险些摔跤，被采星采月及时搀住。
她声音里带着恐惧：“回府，我们回府。”
采星采月不敢多问，扶着人上了马车。
金缕阁包厢内，萧泽璟听着暗三汇报调查结果。
“属下这几日蹲守太傅府，昨夜闻羽秘密会见御林卫王副将。”
“二人见面后我跟随那王副将两天才发现，此人和皇后娘娘宫中的大太监何金荣有来往。”
“他二人交换了东西，王副将处理后被我挖出来了，请无忧神医看过，是绝子药。”
萧泽璟面无表情：“闻家的手都伸进御林卫和后宫了，这两人找机会处理干净。”
“我让你收集的证据收集地怎么样？”
“属下己经找到当年的宫人和受害人，说服他们出来指认太子妃。”
萧泽璟满意地颔首，“找准时机放出去，让大家看看端庄贤惠的太子妃多恶毒。”
当年太子一开始中意的并非闻梦，闻梦为了太子妃的位置，做了双重准备。
一边频繁与太子接触，俘获太子的青睐。
一边给太子一开始中意的孟婧泼脏水，屡次陷害她。
最后为了让太子死心更是设计孟婧落水被一纨绔所救。
孟家连夜将人送回老家，才没让那纨绔得逞。
还有闻博元杀害灵药峰一百九十八口，他也拿到了确凿的证据。
本来打算现在放出来，但想到太子去豫州赈灾引起民众暴动。
那时候再放出来，才能将闻家一网打尽。
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时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