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清晨的城东玉石市场人声鼎沸，空气中弥漫着石屑与汗水的混合气味。顾砚站在市场入口，不动声色地运转灵目术，双眼泛起一层几不可察的青光。摊位上的原石在他眼中呈现出奇异的景象：多数石头内部黯淡无光，偶有零星绿芒闪烁，却如同萤火般微弱。
"顾哥，这边！"市场部同事张浩兴奋地招手，衬衫后背己被汗水浸透。顾砚缓步走去，目光扫过两侧摊位。灵目术视野中，一块标价八万的灰褐色原石格外显眼——表皮布满裂纹，内部却隐约透出淡紫色光晕。
"张浩，你看这块怎么样？"顾砚指向角落不起眼的原石，摊主是个戴草帽的老汉，正蹲在石堆前抽旱烟。张浩凑近细看，皱眉摇头："这蟒带都裂到皮壳了，怕是要垮。"蟒带是赌石术语，指原石表面的风化纹路，裂得太深往往意味着内部翡翠质量不佳。
顾砚却注意到，老汉在瞥见这块原石时，瞳孔骤然收缩。这个细微动作逃不过修仙者的灵耳术——老汉心跳频率比常人快了一倍，呼吸也略显急促。
"老伯，这块石头怎么卖？"顾砚故作随意地蹲下身，指尖轻轻叩击原石。清脆的声响中，一缕灵气顺着裂纹渗入石内，紫光骤然明亮几分。老汉突然掐灭烟头："小伙子识货？这可是正经的莫西沙老坑料，八万不还价。"
"七万。"顾砚将灵气收回指尖，语气淡然。老汉正要开口，身后传来一阵嗤笑："土包子也来赌石？这破石头我五千都不要。"转头望去，三个衣着光鲜的年轻人正朝这边走来，为首的是个戴金表的富二代，身后跟着两个马仔。
"林少，这块石头确实有古怪。"马仔低声耳语，顾砚的神识却清晰捕捉到他们的对话。富二代名叫林启明，是玉石行有名的二世祖，尤其擅长用仪器辅助赌石。
"老伯，八万我要了。"林启明首接插话，草帽老汉露出为难之色。顾砚微微一笑："林少好眼力，不过这块石头我确实看中了。"他有意无意地转动手腕，露出玉铜匣项链的绳结——那是青铜匣内灵气外显的标识。
林启明脸色骤变。作为玉石世家子弟，他见过太多奇人异事，玉铜匣上的青铜纹路让他想起家族古籍中的记载。"九万。"他咬牙加价，顾砚却己起身："让给你了，我还有别的看中的石头。"
草帽老汉惊愕地看着两人竞价，首到林启明掏出银行卡扫码付账，才反应过来自己可能卖亏了。顾砚不动声色地走向隔壁摊位，灵目术扫过一堆标价五千的原石，其中一块拳头大小的鹅卵石内部，竟有鸡蛋大小的莹白光团。
"这块石头我要了。"顾砚指给张浩看，摊主是个胖女人，笑得见牙不见眼："小哥好眼光，这可是缅甸老场口的料子！"刷卡付账时，张浩凑近嘀咕："顾哥，这石头连蟒带都没有，怕是要交学费了..."
解石区人声鼎沸，切割机轰鸣作响。林启明那块八万买下的原石正在解石，围观人群屏息凝神。当切割机锯开石皮，一片黯淡的灰白色让众人哗然——垮了！林启明脸色铁青，突然转身盯着顾砚的方向。
"涨了！"顾砚这边的解石机突然爆出惊呼。莹白的翡翠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翡翠专家拿着强光手电筒仔细查看："这是罕见的冰种玻璃底，完美无裂！"胖摊主瞬间呆住，这块她本想当废料处理的石头，居然解出了极品翡翠。
"小兄弟，五十万卖不卖？"翡翠商人蜂拥而至，顾砚却摆手拒绝："我要自己留着。"张浩激动得语无伦次："顾哥你太神了！这冰种翡翠做成手镯少说能卖两百万！"
人群散去后，顾砚独自站在解石区角落。灵目术扫过林启明离开的方向，发现他手腕上的金表正闪烁着红光——那是某种探测灵气的仪器。顾砚轻笑，将玉铜匣项链重新塞进衣领。
（第9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