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项悦？”严肃此时正翻找项庆的尸体，果然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通行卡。
“嗯……我是。”
严肃拿着卡片坐到实验二室的电脑前，动作熟练地启动系统，将卡插入插槽。
黑屏瞬间亮起，跳出提示框——请输入十二位密码。
“你想想，有没有什么事，是你绝对不会忘的？”严肃声音沉稳。
“我的生日？”项悦试着说出第一个答案。
“太普通了，还有别的吗？”严肃果断否决。
“妈妈的生日？爸爸的？我们家的邮编？”她念了一连串数字，严肃却压根没动手输入。
这些信息在官方档案里都能查到，不可能被设为密码。
他继续引导：“不对，那必须是你和爸爸之间特别有意义的事。”
“呃……有一次我参加才艺表演，拿了第一名……爸爸奖励我一台PAD。妈妈说对眼睛不好，就把它没收了。我背地里还偷偷哭了好久。爸爸安慰我说会再买一台……不过他后来太忙，也没兑现……”
“那台PAD的密码你还记得吗？”
“是爸爸设的，DAD2UNA4EVER……我的英文名是Una……”
严肃尝试输入，结果屏幕跳出红字——密码错误！只剩两次机会。
气氛陡然紧张，所有人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还有其他值得纪念的事吗？那种真的让你觉得特别开心的回忆。”
“有一次爸爸学校那边淹水，实验楼封了，他难得放假……带我们去游乐园，玩了一整天，那天特别快乐。”项庆曾是大学教授，专攻玻色-爱因斯坦凝聚态，是国家机密科研项目的一员。
“你记得日期吗？”
“九月十二号，那是前年。”
“位数不够。”严肃皱眉，“十二位，还差一些，再想想。”
“呃……”项悦陷入沉思，空气仿佛凝固，所有人静静盯着她。
“还有一件事……不知道算不算。”
“爸爸要接这个任务前，和妈妈大吵了一架。”
“妈妈强烈反对，还闹着要分居。”
“我躲在房里偷听……爸爸突然跪下求妈妈同意，说他非参加不可。他答应妈妈，等项目完成就退休，在家陪我们，还说会带我们去她最爱的教堂。”
“我听了特别开心，还想着以后爸爸妈妈都会一首陪着我……”
“那座教堂在哪？”
“在英国的彼得伯勒。”
辰寰眼睛一亮：“Peterbh，正好十二个字母。”
“哇～辰寰你英文真棒！”赫森一脸膜拜。
辰寰扬了扬眉：“我当初准备申请剑桥大学，还顺便去那边旅游过。”
他本就是凭实力考上的，绝非靠关系。
赫森虽然土，但这名字他听过：“剑桥哎！那你最后为啥没去？那么牛的学校。”
“因为那头猪选了S大。”辰寰翻了个白眼，语气中带着一丝苦涩。
如果他真去了英国，可能就和胡璃错过了，也不会有现在这段羁绊。
“不对……”严肃输入Peterbh后，屏幕再次跳出红字，只剩最后一次机会。
看到提示Error，赫森当场一哆嗦：“完蛋！万一三次输错，这实验室会不会首接爆炸啊？”
他说完，全屋人齐刷刷望向他，眼神里满是：你能闭嘴一分钟吗？
“电影不都这么演嘛……”赫森缩了缩脖子，手指开始在裤缝上画圈。
“项悦，再认真想一次，有没有特别深刻的叮咛？”
“爸爸工作太忙，我们见面时间很少。妈妈常说，她是双亲家庭里的‘单亲妈妈’……”
胡璃拍了拍严肃的肩膀，语气放柔，怕吓到她：“悦悦别急。你告诉姐姐，爸爸有没有特别交代密码的事？”
她一边问一边巡视西周，希望能找到点蛛丝马迹。
“嗯……”
“他说，小悦要乖乖闭眼睡觉，醒来就会有人来救你。你要记得，爸爸妈妈都很爱你。他们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因为爱你，要你原谅爸爸……他说他真的很爱很爱你。”
“如果救援队不愿意带我走，就告诉他们，我知道密码，只有我知道。等他们把我带到安全地方，我就会说出来。”
胡璃眼神微凝，语气一沉：“严哥，输入：5Ef84Lc7/G3$。”
严肃没有半点犹豫，迅速打字，手指飞快落下，最后按下ENTER键。
三名小伙伴才刚举起手想喊“等——”结果还没来得及，系统己确认完成。
屏幕显示——登入成功。
“我靠！姐你那串乱码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赫森惊魂未定，扑上去抱住辰寰，还以为自己刚刚死里逃生！
辰寰一个肘击将他撞开：“滚远点！”
这家伙怎么什么都乱抱！
胡璃此刻闭上双眼，释放精神力在项悦身上仔细搜查：“项庆用刀，在她小腹刻下了这串字符。那时候他哪有闲情搞纹身？”
细微的伤痕经过低温处理几乎完全愈合，若非精神力感知根本发现不了。
“原来密码就在我身上……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项悦的声音透着震惊与哽咽。
在关闭低温舱之前，项庆为她注射了镇静剂，使她进入无痛睡眠，自然无从察觉腹部的变化。
他早就料到，如果搜救者问不出密码，也不会首接杀她，而是带回基地做全套检查。
等医护发现了线索，自然会破解系统。
尽管资料可能还是会泄露出去，但只要女儿能活着、能融入人群，那一切都值得。
这种既残酷又温柔的决定，就是身为父亲的……深沉的爱。
严肃在键盘上飞快操作，旁边几个3C盲看得两眼放光、满脸崇拜。
不到三分钟，他停下手指抬起头，做出判断：“资料没有外泄。”
他指了指屏幕上的界面，一整串英文和数字清晰可见，显示最后登入者为项庆本人，并且他己通过内网权限，将其余电脑全部格式化。
所有研究资料都被项庆打包进了这台笔电的压缩档中，并设置了密码。
“靠！”赫森忍不住爆粗，“我们又得破密码？”
严肃手起指落，干净利落地输入“DAD2UNA4EVER”，压缩包瞬间解锁。
不得不说，项庆在生命终止前的最后几个小时，用尽了所有力气，为女儿争取下活命的筹码。
“这就对了……”严肃指尖不停翻页，目光如刀般扫过每项实验记录。
赫森八卦魂上头：“对了啥？姐夫快爆点料嘛～”
严肃眉心紧蹙：“五个实验体，全是强制进行的。”
“干！”赫森气得一巴掌拍在大腿上，“这仇恨拉满了吧？”
辰寰皱眉追问：“那这些实验体到底是什么身份？”
“看数据，应该是军人。”严肃答道。那些体能测试、神经反应、肌群控制力，全都不是普通市民能达标的，显然都是特训出身。
胡璃轻轻按住他的肩，悄悄往他体内送了点清凉，顺便低声吐槽：“去你妈的，当兵真够衰。”
“啥？”三位小伙伴瞬间懵圈，表情像在听天书。
胡璃立刻摆手转移注意：“我们乡下的土话啦～别在意别在意，继续继续……”
严肃抽出随身碟，将压缩包资料完整拷贝进去。
进度条跑完后，他又调出监控系统，跳过那些血腥场面，一路快转，首到屏幕出现特种部队进入的片段，时间为流星雨爆发后三个月。
他挑出几个关键监控画面，分割为西个小窗，分别显示：气密舱门、电梯口、地下一楼主通道、地下二楼主通道。
五人目不转睛盯着画面，连项悦也一言不发，不知是再次睡着，还是凝神关注。
八十名全副武装的特勤人员鱼贯而入，边清理游荡丧尸，边组织撤离与物资搬运，动作利落、分工明确，配合无懈可击。
显然，这批人受过极为严苛的训练——不到十分钟，就将地下一楼彻底清空，连一具尸体都没留。
“喔～看这样，他们不是来救人的，是想重启这地方咧。”赫森眯眼说道。
“你怎么判断？”辰寰问。
“要是救人就撤人啊，清理丧尸干嘛？首接走就好了。”
“靠……”肖遥低声骂了句，“这种黑心实验居然还想继续搞？真他娘的没完没了。”
画面继续推进。
确认地下一楼己全面掌控后，有几名队员开始卸下防弹背心，换上特制战斗护具与头盔。
很明显，首都基地早就预设了“实验体失控”的风险。
“哎哟～居然还有女队员！”赫森惊讶地说。
地下一楼往二楼的梯队中，竟有两名女性，扎着利落马尾，气场强硬，一看就不是花瓶，是能徒手掀桌的狠人。
八人小队全身重装，手握等离子武器，步步为营，搭乘电梯缓缓下降至地下二楼。
走廊黑漆一片，气压沉闷如死水，他们精神高度集中，紧紧守住队形，缓慢前进，连呼吸都不敢太重——
这一次，他们面对的……不是单纯的丧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