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寰瞥了赫森一眼:“你是非得挨骂才舒服是吧?”
“宁愿被你骂,也不想被当空气啊~”赫森一脸委屈,热热闹闹惯了,最怕就是沉默冷场。
他用袖子抹了把眼角的水迹:“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多喝一口酒了…”
辰寰冷淡应了声:“嗯。”
赫森忽然情绪上头:“你别又不理我啊~咱俩可是战友兼室友,多有缘分,久处生情不是常有的嘛~”
“生你个头。”辰寰照旧一句老话,外加一个白眼翻给他。
而此时的严肃,早己风卷残云地干掉十碗汤面和西十个包子,原本还抱着看戏心态的准军小队众人,一个个表情由调侃转为震惊……
这伙食量,起码能顶三十人的饭!
看他面不改色地吞下最后一个包子,全场都开始怀疑,这人肚子是不是连着另一个次元。
胡璃盯着严肃的脸,又扫了一眼他的腰线,再看看他那仍旧平坦结实的腹部:“严哥,你没事吧?”
“嗯,不饿了。”严肃擦了擦嘴,一副刚刚好的模样。
听到“没饿了”而不是“吃饱了”,在场众人皆陷入短暂沉默。
大家忽然理解胡队长为何那么拼命——这情郎的饭量,哪顿不得干票大的才能撑得起?
胡队长不容易啊!
胡璃伸手在严肃的脸、脖子与胸前探了探温度,确认他没有异样时,触感一顿,她指尖碰到一块微热的硬物——是昨晚刚给的那块木牌。
她愣了下,难道这玩意影响食欲?越想越觉得怪。
会不会那木牌是某个贪吃神仙饿死前炼成的,为了实现吃遍天下的愿望,才让它流落人间……
喂!现在是末世剧本,不是神鬼聊斋吧?
“我没事了。”严肃淡淡一笑,他自己也觉得这突如其来的暴食行为太反常。
他向来能忍饥挨饿,但刚才却像身体不受控制一样,非得吃饱才安心,仿佛再不补能量就会当场晕过去。
胡璃仔细端详,见他神色稳定,终于放下心:“那我们继续上路吧!耽误大家时间,真不好意思。”
“不会不会~吃饭是头等大事!”易冉一边安排人收拾锅具,一边招呼大伙儿装车。
队伍继续前行,各车内都在讨论刚才那惊人的进食场面。
严肃开着车,引擎刚热,他忽然出声:“我想吃巧克力。”
“啊?!”胡璃差点惊得抖了一下,心说这真的不太对劲啊!
“我嘴馋了。”严肃老老实实地承认。
胡璃立马拧开瓶盖:“先喝这瓶水,喝完再说巧克力。”
“好。”严肃接过,几口就灌干。
“现在呢?还想吃吗?”胡璃睁着眼看他表情。
“不馋了。”他眨了眨眼,仿佛那欲望突然就消散了。
他顿了下,又开口:“有肉干吗?”
胡璃面不改色地又递过去一瓶:“再来一瓶,先喝了。”
“嗯。”严肃照办,一口饮尽。
“现在还想吃不?”胡璃努力维持镇定,其实脑中己经快编完一套剧本了。
“不想了。”
“呼——”胡璃终于松了口气,轻轻拍了拍胸口。
车辆穿行在蜿蜒的山道上,约莫半小时后。
“巧克力。”严肃语气平淡地再度提要求,车厢内原本打盹的辰寰和赫森顿时清醒。
胡璃动作飞快地又递过去一瓶:“再试试这个!”
“姐,再这么灌下去,我怕姐夫会泡发。”辰寰虽嘴上开玩笑,其实也是怕出什么岔子。
“他渴嘛。”胡璃回了他一眼,实则心里抓狂——她明明是在补灵露啊!
看着严肃眼里不减的期待,胡璃叹了口气:“算了,你吃吧,吃吧。”
严肃随手一招,几盒巧克力“啪”地出现在仪表板上。
胡璃帮他拆了一盒方便单手食用,又顺手丢了一盒到后座,让辰寰和赫森一块尝。
两个才和好的憨憨队友笑着拆包装,车里又恢复了一片“吃货”氛围。
中午用餐时,胡璃让严肃取出一整箱即食餐包,自己则烧了一大锅热水,蒸了一桶白饭,再炖上一锅人参鸡汤。
点心是一筐红苹果,谁饿了自己动手,不等她招呼——她这会儿心里烦乱,实在无暇陪聊。
虽然不如前一日丰盛,那锅香浓鸡汤、热腾腾的白饭,还有种类齐全的即食菜包,己足够让众人胃口大开。
咖哩、牛腩、东坡肉、梅干扣肉、当归羊肉,各式口味轮着吃,换着花样也不单调。
这边厢胡璃拉着严肃悄悄离开人群,走到林子边缘的小空地,压低声音问:“严哥,你现在还觉得很饿吗?”
“还好。”严肃微顿,昨晚那种快被饿死的错觉己经消失。
胡璃皱眉,抬手点了点他胸前:“把木牌拿出来看看,我总觉得,这玩意儿才是罪魁祸首。”
“颜色不一样了。”严肃忽然意识到,“图腾刚刚是红的。”
胡璃神情紧张:“什么红的?详细说清楚。”
“就是那个祥云图案,刚才吃饭前我看过,红得发亮。现在又变回原本的黑色。”
“你的意思是,你快饿疯时,木牌图腾是红色的?”胡璃追问。
“对。”严肃低头确认了一眼,木牌安静地挂在衣襟里,现在确实是黑色。
胡璃揣测:“难不成这木牌,是在吸你的养分?”
“也不是没可能…刚才那种饿法,我从没经历过。”严肃回忆着,仍有些后怕。
胡璃一脸焦急:“这么不靠谱的灵物,不戴了!你每顿都这么吃,身体撑得住才怪。”
严肃却咧嘴一笑,竟有几分得意:“但吃得很爽。”
“啊?”胡璃怀疑自己听错了。
“真的,很过瘾。”他边笑边说,之前他感觉食物吞进肚里,像是凭空消失,胃始终空着,于是就不停吃,想试试到底要吃到什么程度才有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