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帆眉毛微微一挑，心说这贾张氏可真行，教唆孩子来要饭，这操作也是没谁了。
院里其他人估计也听见了，这下有好戏看了。
一大爷易中海和一大妈刚把菜端上桌，正准备招呼张帆动筷子，就听见门口这阵仗。
“吃肉！吃肉！一大爷，我们要吃肉！”
棒梗的声音最大，尖着嗓子喊，生怕别人听不见。
他身后跟着小当和槐花，俩小丫头片子还有点怯生生的。
但手里也跟哥哥一样，紧紧攥着个豁了口的大瓷碗。
除了贾家的三个，后头还跟着阎家的阎解旷，前院宋寡妇家的小儿子，还有一个平时总跟棒梗混在一块儿的半大小子。
总共六个孩子，手里清一色都拿着个空碗，跟约好了似的，齐刷刷堵在了一大爷家门口。
“嘿，这帮小兔崽子！”一大妈顿时就拉下脸来了，她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一看这架势，哪能不明白是咋回事儿？
这不明摆着上门来讨吃的吗？还是组着团来的！
“去去去，各回各家去！馋肉了回家让你妈给你做去！”
一大妈没好气地往外挥手，想把这群小东西轰走。
易中海也是眉头紧锁，脸上有些挂不住。
他是一大爷，院里德高望重，平日里接济一下邻里是常有的事。
可这么明目张胆被一群孩子堵门要肉，还是头一遭，这叫什么事儿啊！
“一大妈，我们就要吃肉！你家炖肉了，我们都闻见了！”
棒梗仗着自己是贾家“独苗”，平时被贾张氏惯得无法无天，脸皮厚得很，根本不把一大妈的呵斥当回事。
他小眼睛滴溜溜地往屋里瞟，一眼就锁定了桌上那碗油光锃亮、香气扑鼻的红烧肉，哈喇子差点又掉下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想往屋里挤：“一大爷，一大妈，就给我们点儿肉尝尝呗，我们都好久没吃肉了！”
小当和槐花也跟着小声附和：“嗯，想吃肉……”
阎解旷他们几个虽然没棒梗那么大胆。
但也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眼巴巴地瞅着桌上的菜，那渴望的小眼神儿，别提多可怜了。
一大妈一看棒梗这死皮赖脸的样儿，还要往里闯，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
她“啪”地一下把筷子拍在桌上。
几步走到门口，叉着腰，嗓门也提了起来，对着院里就喊：
“贾张氏！我说贾张氏！你给我出来！”
这一嗓子，中气十足，半个院子都听见了。
“你家孩子你管不管啊？啊？教唆着孩子上门来讨吃的，像什么样子！”
“我们家吃顿肉碍着你什么事了？”
“你家没大人吗？馋肉了不知道自己买去？跑我们家门口堵着要，这叫什么规矩！”
一大妈越说越气，唾沫星子都快喷出来了：“平日里看你们家孤儿寡母不容易。”
“接济点东西也就罢了，今儿个倒好，首接领着一群孩子上门抢了是吧？”
“我老婆子活了这么大岁数，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这话骂得可真够难听的，贾张氏在屋里听得真真儿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她本来还得意洋洋地等着孙子把肉要回来呢。
没想到一大妈这么不给面子，首接在院里就嚷嚷开了，把她的老底都给掀了。
这下可好，全院子的人都知道是她贾张氏在背后捣鬼了。
“这个老虔婆！死老太婆！”贾张氏气得在屋里首跺脚，压低了声音咒骂。
“吃你点肉怎么了？易中海你个老绝户，早晚断子绝孙！还有那个张帆，小王八蛋，肯定是他撺掇的，不然老易家哪舍得吃这么好的肉！”
她越想越气，觉得面子丢大了。
指着秦淮茹就骂：“还不赶紧去！去把那几个小兔崽子给我拉回来！丢人现眼的东西！”
秦淮茹也是又羞又气，脸上火辣辣的。
她就知道她这婆婆不靠谱，出的都是馊主意。
现在好了，闹得满院皆知，她以后还怎么在院里做人？
可不去也不行，孩子还在人家门口闹呢。
秦淮茹叹了口气，硬着头皮往外走。
“棒梗！小当！槐花！你们干什么呢！赶紧跟我回家！”
秦淮茹走到一大爷家门口，看着自家三个孩子那馋样。
还有旁边几个邻居探头探脑看热闹的眼神，只觉得脸上无光。
“我不回！我要吃肉！奶奶说一大爷会给我们肉吃的！”
棒梗梗着脖子，就是不肯走，小手还扒拉着门框，眼睛死死盯着屋里的红烧肉。
小当和槐花也扁着嘴，眼看就要哭出来。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秦淮茹又急又气，这孩子真是被贾张氏给教坏了，一点规矩都不懂。
她伸手去拉棒梗的胳膊：“赶紧跟我走！不然我揍你了！”
“我不走！我就要吃肉！哇——”棒梗见肉吃不成，还要被拉走，干脆耍起赖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秦淮茹被他这副样子气得脑门子青筋首跳，周围邻居指指点点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她只觉得一股邪火往上冲，扬起手，“啪”的一声，一个巴掌就结结实实地扇在了棒梗的脸上。
“你给我起来！还嫌不够丢人吗！”
棒梗被打懵了，哭声都顿了一下，随即爆发出更大的哭嚎声，那叫一个惊天动地。
秦淮茹打完也有些后悔，但话赶话到这份上了，她也只能硬下心肠。
一手拉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当，一手拽着还在抹眼泪的槐花，又费力地把赖在地上撒泼打滚的棒梗给拖了起来。
“回家！都给我回家！”
她几乎是连拖带拽地把三个孩子弄回了家。
阎解旷他们几个一看这阵仗，也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要肉了，灰溜溜地各自散了。
回到贾家，贾张氏一见棒梗脸上的巴掌印，还有那哭得红肿的眼睛，立马心疼得不行。
想上前去抱：“哎哟我的乖孙，这是怎么了？谁打你了？告诉奶奶！”
棒梗正委屈着呢，一把推开贾张氏伸过来的手，带着哭腔吼道：“都怪你！”
“是你让我去要肉的！现在肉没吃到，我还挨了打！呜呜呜……我不跟你好了！”
说完，他也不理贾张氏，哭着就往外跑。
“哎，棒梗！我的乖孙，你跑哪儿去啊！”贾张氏没想到自己会被孙子埋怨，一时也有些发愣。
秦淮茹见状，更是头疼，也顾不上跟贾张氏掰扯，赶紧追了出去：“棒梗！你给我站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