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自己这厨艺，是越来越有长进了。
吃过晚饭，小米粒拉着莎莎，要去院子里消消食。
两个小丫头手拉着手，叽叽喳喳地跑了出去。
张帆跟在后面，看着她们在院子里追逐打闹。
就在这时，宋寡妇端着个空碗，从自家屋里走了出来。
她看到张帆，脸上露出一丝感激的笑容。
“小帆，真是太谢谢你了。”
“莎莎这孩子，跟着你，伙食都好了不少。”
她这话，说得真心实意。
自从张帆时不时接济她们娘俩，莎莎的小脸都圆润了些。
张帆摆了摆手。
“宋姐，你太客气了。”
“都是邻里邻居的，互相帮衬是应该的。”
他顿了顿，看着宋寡妇有些单薄的身影，心里琢磨了一下。
“宋姐，我这屋里，你也知道，我一个大男人，带着小米粒，有时候确实顾不过来。”
“你看，能不能请你帮我收拾收拾屋子，洗洗衣服什么的？”
“我每个月，给你开五块钱工钱，你看怎么样？”
张帆是真心想帮宋寡妇一把。
这年头，寡妇门前是非多。
宋寡妇一个女人家，拉扯着莎莎，日子过得肯定不容易。
五块钱，虽然不多，但至少能让她们娘俩的生活，稍微宽裕一点。
没想到，宋寡妇听完，脸色却是一白，连连摆手。
“不不不，小帆，这可使不得。”
她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我，我怎么能要你的钱呢？”
“再说了，我一个寡妇，天天往你屋里跑，这，这不成体统，会被人说闲话的。”
宋寡妇的眼圈都有些红了。
她知道张帆是好意，可这事儿，她真不敢应。
这院里人多嘴杂，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
她自己名声坏了不要紧，可不能连累了张帆，更不能影响了莎莎。
张帆一看她这反应，就知道她顾虑什么了。
也是，这个年代，对寡妇确实苛刻了些。
他沉吟片刻，脑子一转，又有了主意。
“宋姐，你看这样行不行？”
“我不请你，我请莎莎。”
宋寡妇愣了一下。
“请莎莎？”
张帆笑着点头。
“对，让莎莎每天放学后，来帮我扫扫地，擦擦桌子，就当是勤工俭学了。”
“小米粒也能多个伴儿。”
“我呢，每个月给莎莎两块钱零花钱。”
“你看，这样总行了吧？”
两块钱，虽然比刚才说的五块少了，但性质完全不一样了。
这是给孩子的零花钱，名正言顺。
而且，让莎莎过来，孩子们一起玩，顺便干点活，别人也说不出什么闲话来。
“小帆……”宋寡妇哽咽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张帆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宋姐，你要是觉得行，就这么定了。”
“莎莎这孩子，懂事，肯定能干好。”
宋寡妇擦了擦眼泪，重重地点了点头。
“行，小帆，就按你说的办。”
“我，我替莎莎谢谢你。”
能给女儿找个正当的理由，在张帆家吃口热乎饭，还能有点零用钱，宋寡妇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事情说定，宋寡妇领着莎莎回了自己家。
一进屋，宋寡妇就拉着莎莎的手，郑重其事地叮嘱。
“莎莎，以后去了张帆叔叔家，一定要勤快点，知道吗？”
“叔叔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别偷懒。”
莎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还有，要懂礼貌，不能给张帆叔叔添麻烦。”
宋寡妇絮絮叨叨地说着，生怕女儿不懂事，惹了张帆不快。
莎莎眨巴着大眼睛，突然问道。
“妈，那我是不是以后，可以天天在张帆叔叔家吃饭了？”
小丫头最关心的，还是这个。
宋寡妇看着女儿期盼的眼神，心里一酸，随即又笑了。
“对，以后咱们莎莎，也能天天吃上肉了。”
“开心不开心？”
“开心！”
莎莎用力地点头，小脸上满是兴奋。
能在张帆叔叔家吃饭，还能跟小米粒一起玩，简首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情了。
……
天刚亮，张帆就起了床。
他骑上那辆二八大杠，朝着轧钢厂去了。
到了办公室，里面只有两个人。
张大叔正端着个巨大的搪瓷缸子，滋溜滋溜地喝着热茶，茶叶沫子漂了一缸。
孙小宝则趴在桌子上，不知道在写些什么，时不时还抓耳挠腮，一副便秘的表情。
“哟，小帆来了。”
张大叔抬了抬眼皮，算是打过招呼。
孙小宝也抬起头，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
“帆哥，早啊。”
张帆点点头。
“早。杨姐呢？还没来？”
办公室里一共就他们西个人，杨佳是唯一的女性，平时负责些内勤和跑手续的活儿。
张大叔放下茶缸，咂咂嘴。
“杨佳啊，一大早就去厂长办公室了。”
“说是上次那批出差的条子，有些地方要改，得厂长重新批。”
孙小宝接话道：“估计又得磨蹭半天，厂长那儿，事儿多着呢。”
张帆一听，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出差的条子还没批下来？
他可没那么多时间干等。
看来，还是得靠自己。
在办公室里待了一个多小时，除了喝了两杯白开水，啥正事儿也没干成。
张大叔依旧在研究他的茶叶沫子。
孙小宝则对着那张纸，写写画画，嘴里还念念有词，也不知道在捣鼓什么玄学。
张帆越待越觉得憋闷。
他站起身。
“张哥，小宝，我出去转转，看看能不能碰上什么门路。”
张大叔眼皮都没抬。
“去吧去吧，当心点儿。”
孙小宝则是一脸羡慕。
“帆哥，你要是能搞到肉，可得想着兄弟我啊。”
“我那婆娘，馋肉馋得眼睛都绿了。”
张帆笑了笑，没接话。
他骑上自行车，离开了轧钢厂。
他一连跑了好几个村子，情况跟之前差不多。
偶尔遇到几个游手好闲的二流子，凑上来想做“投机倒把”的买卖。
张帆连搭理都懒得搭理。
那些人手里的东西，要么是偷来的，要么就是以次充好，谁买谁上当。
眼瞅着日头到了正中间，肚子也开始咕咕叫了。
张帆找了个僻静无人的小树林，把自行车往草垛里一藏。
他从聚息空间里取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午饭。
几个白白胖胖的肉包子，还冒着热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