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太：“你们太客气了。”
“实不相瞒秋厂长，我今天有一要事相求。”
秋厂长：“恩人请讲！”
李老太：“您之前答应我的事，不知道还作数不作数？”
秋厂长：“您救了我家丫头的性命，就算我办不了的，
我想办法，也要帮您办成啊。”
李老太：“秋厂长，您上回说的那工作，
还能不能安排？”
秋厂长：“想明白了？
准备安排大儿子还是小儿子啊？”
李老太摇头：“都不是，儿子靠不住。”
秋厂长：
“十几百里都知道，您是最疼儿子的人。”
“我之前还在街上看到，您老打骂闺女呢。”
“街坊们都说，这李老太怎么老是打闺女呢，这闺女到底犯了什么错。”
“不给儿子，那给谁啊？”
李老太：“给儿媳妇！”
秋厂长：“苗青青？她跟你道歉了？”
李老太：“当然不是她。”
秋厂长：“那是？”
李老太：“是老三家的。”
秋厂长：“看来你对老三家的很满意啊，
那行，我来安排。
让她来找我报到。”
-
印刷厂。
苏千禧第一天来上班。
凑巧的是，她跟苗青青是一个车间。
车间主任在走廊里喊：“苗青青，过来校对。”
苗青青一把将苏千禧拉过来说：
“你就说没看见我，
我没听到主任叫我。”
主任：“苗青青！”
苗青青故意装听不见：“我找个男的聊聊天，逗闷子去。”
主任还在喊。
苏千禧屁颠屁颠跑过来：
“主任。”
“苗青青呢？”
苏千禧涨红了脸：
“她……”
主任：“去卫生间了是吗？”
苏千禧太老实了，她不知道该说是还是不是。
“主任，有什么吩咐，我来干吧。”
这边仓库里，
苗青青趴在男同事的肩膀上，关起门来嗑瓜子打牌。
男同事脸上贴着打牌输了的条，
“青青，这把要是再输了，贴条我可不认了。”
“你跟老贺必须喝个交杯酒。”
苗青青一脸妩媚：
“喝就喝呗，谁怕谁啊？”
“你手里最后一张牌，
谁的大？”
“哈哈哈！”
苗青青，你们组又输了！
“交杯酒！”
……
“交杯酒！”
几个人的起哄下，满满的两杯啤酒，
苗青青羞答答的跟小贺喝了交杯酒。
大家伙儿闹来闹去，
主任进来的时候，苗青青不知道被谁推了一下，
砸到了窗户玻璃上，
玻璃立马变成了碎片。
要知道这个80年代，玻璃5块钱一块。
一个月的工资才30块。
慌乱中，苏千禧被人拽来拽去。
苗青青立马甩锅：“是苏千禧干的。
玻璃是她弄碎的，
主任，你让她赔。”
苏千禧百口莫辩：“不是我。”
主任：“第一天来上班，”
“就捅这么大个篓子。”
“这工作你到底想不想要啊。”
苏千禧：“主任，真的不是我。”
主任：“小苏同志，犯了错误不要紧，
破坏了公家的东西，原价赔偿就可以了，
但你要是觉悟不够，
那可就说不过去了。”
苏千禧手里握着李兴富要娶她的彩礼一万五，
她不在乎这五块钱，
只是被人冤枉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她闷闷不乐的走在下班回家的路上。
-
苗青青自以为占了五块钱的便宜，
捂着胸口说：“好险，差一点，小一半的工资都被这块玻璃给抵进去 了，
还好有替罪羊。”
苗青青沾沾自喜的回家，
抱着李兴和说：“老公，晚上吃啥。”
李兴和还不知道，他的亲弟弟李兴富己经把他的车给卖了。
他心里七上八下的，
只能先糊弄住苗青青。
“我买了猪头肉，晚上咱俩喝一杯。”
“老婆，你先去把凉菜切一下，
“我去去就来。”
“我回家看一眼。”
苗青青：“那你快点。”
-
李兴和跟弟弟说好了，
晚上在家门口等，李兴富把车开回来。
李兴和左等右等。
不见李兴富开车回来。
于是一路小跑到了老李家。
推开门就看到，李兴富还在床上睡大觉。
李兴和气急败坏的把他拍醒：
“车呢？”
李兴富：“卖了。”
李兴和：“钱呢？”
“花了。”
“花了？”
李兴富撒谎：“摸了几把牌，就输光了。”
李兴和知道弟弟好赌。他是吃喝赌，样样全干的主儿。
但是一下子输了一万五，
李兴和气到晕厥。
“你知不知道，这五千块钱是我答应给你嫂子买金子的，”
“还有那车，我熬了多少个通宵，做了多少个项目，
才攒够这小轿车的钱，”
“没有这小轿车，你嫂子还能跟我过日子吗？”
李兴富：“哥，到底是老婆亲，还是亲兄弟亲？”
李兴和咬着牙说：
“当然是媳妇亲了，亲妈给你啥了？”
李老太刚刚进门，就听见李兴和说出了这么混蛋的话。
“混蛋玩意，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啊。”
李兴和一阵腿软，西萍给他端了碗水，他才缓过来。
被李兴富抢走的一万五，
是他这么多年的家底了。
他要怎么跟苗青青交代呢。
李老太骂儿子：“王八蛋一万五你就老娘都不要，六亲不认了。”
李兴和魔怔了似的：
“我的钱。”
说完口吐白沫。
李老太：“老头子，这老大可真够没出息的，”
“这就一万五没了，就口吐白沫了？”
这样的儿子，咱们怎么指望的上啊？”
“自己偷偷摸摸挣了一万五，只想给苗青青，一分钱都不想给老家儿。”
李老头：“真是养了个白眼狼啊。”
老三，去把你哥送医院去。
李老三：“妈，我花了我哥的钱，你不怪我？”
李老太：“你就告诉妈，你有没有借高利贷？”
李老三：“没有。”
李老太：“那不就得了。”
“我儿子答应我的事情做到了，那我还有什么怪罪的！”
李老三：“你就不问问我，钱花哪了吗？”
李老太：“苏千禧家里要钱，你要是这个节骨眼儿乱花钱，你就不是我儿子。”
李老太心里跟明镜似的，既然大号废了，那就勉强练练小号吧。
在她心里的顺序，第一个是西萍，第二个是苏千禧，
至于这个小儿子，只能是凑合拉一把。
倒是个听话的。
不过这两个倒霉儿子，在她奄奄一息的时候都不管自己，
不好好收拾，难以解开李老太心头之恨。
李老太愿意帮忙安排工作，那都是出自于对苏千禧的亏欠，
她打心眼里喜欢苏千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