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跨界筹材
金阳握着玉简的掌心沁出薄汗。他站在废弃码头锈迹斑斑的集装箱阴影里，海风裹挟着咸涩的水汽扑面而来。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又暗下，玄子道长的号码旁，“无人接听” 。
“这老道，难不成在闭关？” 他一脚踢开脚边的易拉罐，金属撞击地面的声响在空旷的港区回荡，惊起几只栖息在集装箱顶的海鸟。张蓉的号码静静地躺在通讯录里，他的手指在上面悬停片刻，终究还是划过 —— 她不过是一介普通医生，就算能联系上，又怎能在短短时间内筹措到成吨的混凝土？
天边泛起鱼肚白，金阳依旧靠在斑驳的栏杆上，机械地滑动手机屏幕。突然，一个名字如同一道闪电划过脑海 —— 朱君。那个在古董街用百万现金换走灵石的商人，金丝眼镜下藏着的，是比商人更敏锐的嗅觉。
电话拨通的瞬间，电流声夹杂着悠扬的古筝曲传来。“金兄弟？” 朱君的声音带着三分惊讶七分笑意，“莫不是又有宝贝要出手？上次那块灵石，可让我在圈子里出尽了风头！”
金阳深吸一口气，望向渐渐染红天际的朝阳：“朱老板，这次找你，是想谈笔大买卖。我需要一批建筑材料，C60 混凝土五百方，还有足量的螺纹钢。”
电话那头陷入死寂，唯有古筝曲的泛音还在流淌。十秒后，朱君轻笑出声：“兄弟，你这胃口不小啊。C60 混凝土，那可是国家级工程才用得上的玩意儿。” 他顿了顿，雪茄点燃的爆裂声清晰可闻，“不过既然是你开口…… 一切好说，我正好有熟人。”
“太好了！价钱你放心。我这会在城西废弃码头。” 金阳从乾坤袋中取出三颗普通灵石，玉盒打开的瞬间，温润的光泽在晨光中流转，“三颗灵石，应该足够定金了吧？”
又是一阵沉默。朱君的声音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完全足够，兄弟，你等我，半小时后到。对了，金兄弟，老哥多嘴一句，你要这些材料是盖房子？”
“朱老板，我就是要盖房子！这不是没有熟人，就联系老哥你了！”金阳打着哈哈说道。
黑色迈巴赫驶入港区时，轮胎碾过铁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朱君摇下车窗，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金阳空荡荡的双手，指尖有节奏地敲击着方向盘：“金兄弟，说好的灵石，该不会是和我开玩笑吧？”
金阳抬手亮出玉盒，阳光透过盒盖的镂空花纹，在灵石表面折射出璀璨的光晕。朱君的瞳孔猛地收缩，伸手要拿，却被金阳避开。“朱老板，先去看看我要的材料吧！”
混凝土搅拌厂内，刺鼻的水泥粉尘弥漫在空中，巨大的搅拌罐在轰鸣声中缓缓转动，宛如一头沉睡的钢铁巨兽。朱君带着金阳穿过忙碌的工人，首奔顶楼总经理办公室。
“老周！” 朱君推开雕花木门，红木桌上的檀香袅袅升起。身着定制西装的周经理从真皮座椅上起身，目光在金阳身上停留片刻，又转向朱君，“老朱，你这朋友要的 C60 混凝土，可不是小数目。最近上头查得严，城郊地铁项目的余量……”
朱君笑着拍了拍周经理的肩膀，雪茄烟雾在两人之间缭绕：“老周，咱们合作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让你难做过？我这位兄弟，可是有大项目。” 他压低声音，“而且，报酬绝对让你满意。”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锦盒推了过去。
周经理打开锦盒，一枚通体碧绿的玉佩映入眼帘，温润的光泽让他瞳孔微缩。“这是…… 冰种翡翠？”
“识货！” 朱君得意地挑眉，“兄弟，合同拿来。C60 混凝土，五百立方米。” 他敲了敲合同，“这批货要是流入黑市，够买艘游艇了。”
周经理看了看金阳，最后朱君的出价，让他无法拒绝。
金阳始终没接话，目光落在窗外正在装车的混凝土罐车上。当第一辆卡车启动时，他突然开口：“朱哥，能再帮个忙吗？我还需要一些储存设备。”
朱君夹着雪茄的手顿了顿，随即放声大笑：“金兄弟，你可以让他们搅拌车首接送过去。现场浇灌。”
“这您就不要多问了！您就和周经理打个招呼，该付的费用，不会少！”金阳说完，想着这些混凝土到了沧澜界，怎么施工......这是个问题。
朱君见此，也没有再说什么，掏出手机快速拨号，“老周，把你仓库里那套储存箱带上！我这兄弟要自己运输......什么？这你就别管了，你还省钱了不是！储存箱不会少掉你钱的，你放心好了！”
螺纹钢交易市场内，钢铁的冷硬气息扑面而来。成排的钢架上，螺纹钢整齐地码放着，在灯光下泛着幽蓝的金属光泽。朱君带着金阳来到一个挂着 “宏盛钢材” 招牌的摊位前。
“老陈！” 朱君熟络地拍了拍正在记账的陈老板，“给我兄弟来五百吨 HRB400E 螺纹钢，按最高标准。”
陈老板推了推眼镜，打量着金阳：“老朱，你这朋友要的量可不小。最近钢材价格波动大，而且……” 他凑近朱君耳边低语几句。
朱君脸色一沉，随即掏出一叠现金拍在桌上：“先付定金，剩下的，等货送到补齐。我朱某人的信誉，你还信不过？”
陈老板额角沁出细密汗珠，脸上堆起讨好的笑纹："瞧您说的！这就给仓库发加急单，保证您的货优先装车！" 指尖在手机屏幕上飞速滑动。
当最后一抹晚霞沉入海面，废弃港口的货轮己被装载得满满当当。混凝土存储箱整齐码放如灰色方阵，螺纹钢钢架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金阳指尖捏着两枚灵石，青玉般的光泽在他掌心流转，第三枚灵石在虎口处良久，最终还是推到朱君面前，这样三教九流的中间人，日后必定还有用武之地。"朱老板，今日多亏您，辛苦了。"
朱君目光如炬，盯着金阳的一举一动，忽然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爽朗大笑震得空气都在发颤："好小子！做事就是痛快！以后再有这种好东西，可得第一时间想着老哥我！不是我吹牛，能这么短时间，搞到你要的这批材料，一只手可以数得过来。"
他忽然抬手指向静静停泊的货轮，眼神里藏着审视的意味："这条船... 也是你的产业？"
金阳神色未变，语气沉稳如常："是位朋友的船，借我应急用用。"
朱君意味深长地打量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颔首："行，那老哥我就先走一步！" 引擎轰鸣声划破夜空，车灯的光柱在货场里划出两道白芒，转瞬消失在蜿蜒的公路尽头 —— 想必是急着去处理那几块灵石，毕竟今天垫付的几百万货款，可不是小数目。
金阳独自伫立在甲板上，咸涩的海风掀起他的衣摆。随着乾坤袋绽放出柔和的金光，一个个集装箱缓缓没入虚空。远处城市的霓虹倒映在波涛中，碎成万千闪烁的星辰，随海浪起起伏伏。
他取出玉简贴在眉心，当意识再次清明时，沧澜界的月光正温柔地倾泻在燎原寨的断壁残垣上。金阳握紧鼓胀的乾坤袋，掌心传来建材的冰冷触感。远处传来杨太康训练弟子的呐喊声，在夜色中回荡。很快，这些来自蓝星的钢铁与混凝土，将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