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老张骑着车来到了一个胡同，八一胡同，43号。
老张下了车，对着李牧说道：“你去隔壁44号问问，有没有新住进来的住户。”
老张进了43号大院，44号是一个西间房的小院，大门上着锁。
李牧敲了敲大门上的铜扣，“有人吗？”
“谁啊？”
没一会大门被打开，出来的是一个看上去50多岁妇女，见到是李牧这个陌生人，扯着嗓子问道：“你谁啊？”
“大妈，你说我是谁。”李牧有些无语，他身上穿着警服呢。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是谁。”大妈声音突然拔高。
“大妈，我这身衣裳你认识吧。”
“认识，警服嘛，谁不知道啊。”
“那你还问我？”李牧反问道。
“那咋啦？谁知道你是不是冒充警察搞破坏的。”大妈理首气壮道道。
“那我给你看看我的证件好不好？”李牧假意要掏证件，实则他还没有，明天他才能拿到证件。
“别给我看，我不认字。”大妈此时有些相信李牧是警察了，开口问道：“你新来的？”
李牧点点头。
“老张呢？他退休了？”大妈嘀咕道：“也没听他说起要退休的事啊。”
“没呢，他在隔壁，43号。”李牧解释道。
“我说呢，怎么来的是你这个毛头小子，等老张来了，你再来敲门。”说完大妈就要将门关上。
“大妈，别啊，我师父正忙着呢，我就问几句话，不耽误你时间点。”
李牧说出这话时，他都吃了一惊，什么时候他的脾气这么好了。
被这老古董大妈一顿刁难，虽然有些气愤，但能做到不动怒也算是奇迹了。
李牧感叹，环境真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格。
“你是老张的徒弟？”大妈即将关门的手，顿时停住了。
李牧点头，“以后都是老张带我熟悉工作。”
大妈再次得到李牧的肯定，板着的脸，在一瞬间就换上了热情的笑容，“小同志，你早说嘛，你早说你是老张的徒弟，我还能废这么多话嘛。”
“快快快，进来，外面热，院里凉快些。”
李牧被大妈热情的邀请进了小院，被大妈按在槐树下的小板凳上。
“小同志，你坐着休息会，我进屋给你倒杯凉水。”
大妈也不要李牧要不要，她非给。
李牧看着突然就变了一副嘴脸的大妈，心中惊叹，老张的面子，是真大啊。
不愧是干了一辈子的警察的老警察，就是有面。
没一会大妈从屋里端来一杯凉水给李牧，“渴了吧，快喝吧。”
李牧确实有些渴了，接过凉水一口饮下，“谢谢大妈。”
“大妈我问你个事。”
“渴坏了吧，小同志还要不要水？”大妈问道。
“不用了。”
大妈笑着说道：“没事，别不好意思，我在给你倒一杯。”
说着，大妈转身进屋倒水去了。
李牧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嘀咕道：“这片警的工作不好做啊。”
大妈再次端着水从屋内走了出来，将水杯递给李牧，“喝吧，年轻人就是容易渴。”
“对了，小同志你刚才要问什么来着？”
李牧乘机连忙问道：“大妈，你们这个院有没有新住进来的住户？”
“这个啊？”大妈摇了摇头：“没有呢，最好不要有人住进来，那就太挤人了。”
“小同志，你说是不？”
“吴大姐，我也想你能住的宽敞点，可现在有不少工人，一家七八口人还挤在一个屋子呢。”老张走了进来，“我们也得体谅下工人同志的不容易。”
“吴大姐，你说是不？”
大妈见老张连忙点头，保证道：“只要有住户住进来，我保证不给人家找麻烦。”
“不找麻烦是应该的，还得帮助人家。”老张纠正道。
“嗯，老张，你说的是，我听你的。”
老张看着李牧坐在树荫下，走过去踹了李牧一脚，“起来，抢人家吴大姐的板凳坐，你好意思吧。”
“我让你来干嘛的，事情问清楚了吗？”
李牧起身，将水杯递给老张，“老张你这是吃火药了？喝点水，败败火。”
“老张，你误会了，是我让这位小同志坐的。”
老张喝了一口水后，问道：“吴大姐，院里没来新人吧？”
“没有呢，刚才我都跟小同志说了。”
老张点点头，“有事就叫我，别像上次一样被人骗了，还傻呵呵的帮人数钱。”
“没事我们就走了，还有事。”
老张将水杯还了给吴大姐。
李牧暗道，这就是老人口中说的，又爱又怕的人吧，老张在他们心中是“能解决麻烦的人”，但也是“最怕半夜敲门的人”。
跟着老张出去后，李牧说道：“老张，你面子真大。”
老张笑呵呵道：“吴大姐没少为难你吧。”
“靠，老张你不厚道啊，知道还让我去。”李牧给老张一个中指。
“哟，洋鬼子骂人的手势你也会？”老张有些意外，按理说学校不教这些破东西。
“哟，老张，看来你没少被洋人骂啊。”李牧调侃道。
老张闻言，没有说话，首接催促李牧上车去下一处地方。
今日无事，跟着老张探了二十多户门。
工作不难，难的是应付人。
“老张，我走了，饭盒记得洗干净还我。”
老张二话不说，拿出两个饭盒，将李牧饭盒里豆腐倒进他的饭盒中。
“还你。”
李牧接过饭盒说道：“老张不就洗个饭盒，至于嘛，这豆腐都串味。”
“我乐意。”
老小孩，老小子，老张这也是到了老小孩的年纪了吗？
“行，你乐意就行。”
李牧提着十斤大米，十斤白面回到家。
“大嫂，给你。”
“什么东西？”大嫂打开一看，连忙又将袋口合上，震惊的看着李牧，“东西哪来的？”
“哦，我今天不是第一天上班嘛，我所长给我安排了一个师父。”
“我师父看我是一个好苗子，万中无一的天才，就拿了点东西给我。”
大嫂听完眼神看傻子般，看着李牧。
“你是不是当我傻？”
“你拜师不送你师父拜师礼，你师父反倒拿东西给你？”
“对啊，我也不知道那小老头怎么想的，奇怪的很。”李牧耸耸肩装无辜。
大嫂无奈摇摇头，“算了，先不说这事，我有大事要跟你说。”
“啥事啊？”李牧问道。
大嫂看了眼门外，小声说道：“贾东旭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