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得了,他那不是认错,他那是让我救场。如果不牵扯公司利益,亦师亦友的关系,我肯定义不容辞的去救场,但是现在不是啊,他自己都没搞清楚状况,让我回去给当炮手,实话说,关系没处到那份儿上,没戏!”Z总不想再聊了,想结束通话。
“你别不耐烦啊,你说的这些,我能理解一点,但是现在,你为什么能这么清醒?是不是背后知道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我对你可是知无不言,你就不能跟我言无不尽?”我抱怨
“我说木子妹妹,我若不是看在你小姑娘家家的、硬生生替我挡了一拳的份上,我早就不需要这样对你尽心尽力了好嘛!你还说我对你言无不尽,还要怎么尽?问题是你油盐不进。”Z总有点恼了。
“我说错话了,对不起嘛,我就是想多了解一些这件事情背后的事,不告诉就算了,干嘛生气!”我也没欲望听了,准备结束通话。
“我跟滕岩和周斌都通过话了,滕岩那老婆,植物人,这辈子估计都醒不过来。周斌也找好下家了,比咱们公司好,外企,周斌说,跟陈总干到最后很无奈,得不到保护,只能顺从......”Z总在屏幕对面点了一根烟。
“啊?周斌这么说陈总的?陈总因为周斌的事情把自己都给喝吐了,每次说起周斌,他都难受,换位思考,如果周斌在这个位置上,他能去跟老板干?”我也恼了。
Z总不说话,在屏幕那边吞云吐雾。
“是,你一定是理解周斌的,因为你当初走的时候,陈总也没有保你,对吧?”我豁出去了。
我觉得他们都在冤枉陈总,陈总也有自己的无奈啊,这是职场,也不是陈总自己家生意。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都埋怨过老陈,但是现在不了,这是他的选择,每个人都可以自由选择,但是选择也要付出代价,朋友的寒心就是代价,怎么不服么?就许你老王卖瓜、不许我们百姓点灯?”Z总瞎措辞,但是我听得懂。
也许吧,这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只能当事人自己消化,别人劝,没用!
“好吧,我知道怎么回复陈总了。不过,滕岩的老婆太可惜了,滕岩太可恨了!”我又发表了一顿感慨。
“木子,你还年轻,婚姻的事情咱们外人说不清楚的。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老滕这回不死也得扒层皮。这也是我为什么在外面沾花、但不给转正的原因。”
最后一句差不点儿把我笑喷,“好啦,你优秀、你最对了,你是我最仁义、最讲义气的大哥,行了吧?咱们俩没必要因为别人反目,是不?”
我开始示好。
“谁跟你一个小姑娘生气啊,真是的,我那是吓唬你。记得啊,下周回来给干爸过生日。”Z总再次嘱咐我。
我点头应承,陈总己经给我假期了,但是心里还是有点隐忧,给假的时候,还没出这么多事儿,不知道陈总还能不能兑现。
还没想出个头绪,陈总来电话了,“木子,来公司一趟,有点事需要你办。”
看来要有结果了,我赶快收拾,出门奔向公司。
刚进公司门,我就发现了异常,是极度异常。
平时大伙这个时间基本都很少在工位,不是去终端的就是去代理商那里的,可是今天,基本上吧,人都在,座无虚席。
而且每个人都在鼓捣手机,根本就不像在办公的样子。
看我来了,也都是抬眼看一下,再也不像以前一样、还跟我点头打招呼。
有几个眼睛里还明显带着气愤。
这种感觉我太熟悉了,这就是在Z总那边时,面对被裁人员,他们看我的眼神。
我还真得躲远点儿,这不是又要把仇恨都转嫁到我身上吗?
还没等走到我自己的工位,就看到Amy在用力的跟我招手,示意我去她那里。
好吧,谁让她是总监呢,官大一级压死人。
我颠颠儿的过去,“怎么啦?什么指示?”
“什么指示啊,以后不需要跟我搞这些上下级的面子话,李木子,我准许你做我的朋友。”Amy严肃的说。
她这句话让我有点受宠若惊,那个喷洒汤姆福特、特立独行的man感Amy,竟然也有这样一面。
“你要小心啊,别往前冲,滕岩老婆的哥哥弟弟都在陈总屋,滕岩老婆植物人了,醒不过来,滕岩被大舅哥给打的胳膊都骨折了......”Amy在跟我说着发生的事。
我的嘴巴都合不上了,都这样了,陈总叫我来干啥?我能干啥?
“大秘呢?”我忽然就想到了这个罪魁祸首,自从他来了,公司就没好过。
“他也在里面,具体不知道,你要小心!”Amy拍拍我的肩膀,好像在给上战场的战友送行一样。
我慢慢悠悠的往办公室踱步,被张大东给过一拳的位置甚至开始隐隐作痛。
我一个堂堂正正的大学生,竟然找到这样的工作,而且是屡次碰壁......
真的是了,白白寒窗苦读十几年。
当我敲开陈总的门,惊呆了,震碎三观。
屋里各执一派,陈总和大秘坐在一边,五六个凶神恶煞的老爷们,还有一个满脸泪水的大妈坐在另一边,中间跪在地上、胳膊缠着绷带的,正是滕岩。
我懵住了,真的不清楚,这样的情况叫我来干嘛?
“木子,大秘的意思,要你来做个旁听,要、录音。”陈总的话打破了我的疑惑。
原来又是大秘,这个男的怎么这么讨厌!
他的每一次出手都是千夫指万人恨的招儿。
“好。”我规规矩矩的看了一眼大秘,大秘都没瞅我,我鸟悄的走到距离“现场”稍远一些的位置,开始录音。
“你们录音,我们就怕了?你们就是去找警察我们都不怕!他出轨在先,现在我女儿躺在床上生死未卜,你们还当企业老板的,就培养这样的人吗?还给他升职,你们公司没人了吗?”那个满脸泪水的大娘喊。
我心想是啊,为什么要给他升职。
而且不知为什么,我貌似看见了我妈,如果有一天,我被这样对待,我估计我妈要比这个大娘狠一百倍。
“大娘,我们会做出严肃处理的,您先消消气。”陈总劝。
哪知道大秘不干了,首接就回怼:“你女婿和女儿之间的事,是你们的家事,跟我们公司没关系,我们提拔员工主要是看他的工作能力。再说,他们家庭关系不和睦,一个巴掌拍不响的事情,来公司闹没有道理,你们再不走,我们就报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