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租界。
弗兰西驻华公使巴德诺,大清全权和谈代表李鸿章分坐一张桌子两边,各自都带了翻译。
“大清必须赔偿帝国军事准备损失500万两,人员抚恤金100万两,共计600万两。”
“承认弗兰西帝国对安楠的统治地位。”
“开放云南、广西两地边境城市,给予最优惠国待遇。”
洋鬼子上来就是一通说。
“什么?你们搞错了吧?”李鸿章一拍桌子。
“搞清楚是谁打了败仗,谁要和谈的!”
“刚刚就是我们的要求,否则免谈。”
“不谈就不谈,我大清不稀罕!跟你们谈,是给你脸面!”
李鸿章率领助手转身离开。
第一回合较量,谁也不肯让步。
整个过程,从进门到离开才两分钟不到。
“愚蠢的清国人,他们忘了鸦片战争吗?忘了被大火焚烧的圆明园吗?真该让他们再尝尝这样的滋味。”
巴德诺愤怒敲击桌子。
“弗兰西帝国给他们和谈的机会,他们竟然还不识抬举。”
“不珍惜这样的机会,那我们就继续战场上见吧!”
他似乎不太相信帝国的海军和陆军被清军全歼的事实,也许是运气的问题,也有可能是凑巧。
即使海军被消灭,那陆军是绝不可能被消灭的。因为帝国的陆军是欧洲陆地之王,有什么打不赢清国?
“让前线继续增兵吧,到时让他们跪着求我们和谈。”
想到这,他得意地笑起来。
大清这边。
李鸿章抿嘴喝了一口茶,对身边的人说道:“洋鬼子都没分清谁才是庄家。既然他们没诚意和谈,那咱们就耗着,看谁先耗不起。”
在他看来,大清可是得了天时地利人和的,这一盘谈判优势在我,绝不能吃亏。
一场在家门口的战争,论后勤和兵员运输,大清都是省时省力的。况且,弗兰兹东西海陆空军有前车之鉴,入侵的军队被清军全部清理干净了。
“冯老将军,你们前线要多派员巡逻,提高警惕,提防洋鬼子偷袭。”
他电报给冯子材提了个醒。
冯子材马上和刘永福商量着下一步对策。
“刘将军,朝廷来电,洋鬼子先前溃败,谈判桌上讨不到好处,肯定还要卷土重来的。”
“嗯,那我们要提前做好准备,以防他们偷袭。”
“这个自然是要的,只怕这一回洋鬼子不会那么容易上当了。”
他捋了一下胡子。
既然暗的来不得,那就明着来干了,把大清的好家伙全部拉出来,这一回把他们打得心服口服。
“冯将军,我有个想法。”
“刘将军但说无妨!”
“干脆不等敌人来犯,我军直接发动偷袭,岂不是更好?”
“反其道而行之?”
“敌人也一定以为我们打了胜仗,只会坐等防御。我们要是主动攻击的话,他们势必想不到。”
刘永福此番话,冯子材深思了一下。
朝廷只是让我们做好准备,提防敌人,可没让我们主动进攻啊?
可是战场瞬息万变,只有抓住有利时机,才能掌握主动局面。
他同意了刘永福的主意。
他们从队伍里,挑选了一批身体强壮、枪法精准的士兵300人,由刘永福带队。每个人都配备了步枪、短枪各一支,背插一把大砍刀,带了足够的弹药。
冯子材派士兵在城墙外围固守阵地,以策应到时偷袭回来的士兵。
他们分成100个小组,3人为1个小组,悄悄摸过了凉山敌军阵地。
帐篷里,洋鬼子正在欢快喝着酒,唱着歌,丝毫不受之前战场失利的影响。
敢死队一下子就送放哨的洋鬼子去见了上帝。
紧接着,他们就拿起枪,用密集的枪声为这群洋鬼子助兴。
有些士兵可能觉得用枪射击不够过瘾,抽出背后的大砍刀,对着他们像切冬瓜一样,一个个砍下去。
整个军营都是敌军惨叫声,有些还在昏醉中就去了见耶稣,应该一点痛苦都不会有吧?
只一个时辰,敢死队就把军营的500敌军收拾干净,趁着天色昏暗又安全撤回了镇南关。
天亮后,来到军营想要传令主动攻击镇南关的敌军首领一看,傻眼了。
眼前原本白色的帐篷,全部被鲜血染红了,地上横七竖八倒着那些已经身首异处的尸体。
“可恶的野蛮人。”
他马上把战况上报。
第二天,双方又回到了谈判桌上。
第二天,双方又回到了谈判桌上,只不过这一次有大清的海关总税务师赫德现场居中调停。
还没等赫德发话,巴德诺先发飙了。
“大清不讲武德,偷袭我军!”
“讲武德?我是不是要通知你们,我们来攻打你们了,大家面对面1v1?你是蒜头吃多了,还是脑袋摔坏了?”
李鸿章丝毫不留情面。
“你们火烧大清皇家园林圆明园的时候,讲武德了吗?你们残杀大清老百姓的时候讲武德了吗?”
一阵狂怼,激得巴德诺脸红脖子粗。
“双方稍安勿躁,我们是来谈判的,不是吵架的。”
赫德拿笔敲打了一下桌面。
“双方围绕的是谈判的核心内容,也就是条约的条文,其他场外的因素就不要过多纠结了。”
他也无奈,早知道不卷进这个旋涡来了。
他替日落帝国打工,却在大清上的班,领的是大清俸禄,却又跟弗兰西是好朋友。
两边吃力不讨好。
“先由弗兰西说你们的要求吧!”
“大清必须赔偿我们损失的600万两,人员抚恤金200万两,共计800万两。原先我们的要求是总共600万,由于昨晚清军偷袭,我军损失惨重,所以又增加了200万,合情合理吧?”
“此外,承认弗兰西帝国对安楠的统治地位。开放云南、广西两地边境城市,给予最优惠国待遇。”
赫德点点头。
“现在请大清代表说出你们的意见!”
在他看来,清国要做的是,围绕弗兰西的这几点要求,提出自已的意见,但是再怎么修改也不能改变主要意思。
李鸿章站起来,转身要离开。
“李大人,你这是何故要离开?你们还没说意见呢!”
赫德连忙拉住李鸿章。
“如果要谈,就双方都要说出各自的主张,如果是只围绕弗兰西的主张来谈,这和谈有何值得谈的。”
他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