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跑过去时，那女人已经昏迷了……对吧？”
苏格兰一边点头，一边用玩偶服的手灵活地在记录本上写着笔录。
赤井看着这一幕，心中既佩服又无奈。
“她大概是被你吓晕了吧？”
赤井轻笑了一声，开了个玩笑。
但他并没有提到江户川柯南的事，只是耸了耸肩表示默认。
“炸弹的引爆装置是女人手腕上戴的手表。我判断她在没有计划撤离的情况下，不会轻易启动引爆装置，所以优先控制了局势，但似乎因为某些意外，启动开关被触发了。”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在想你怎么会让巴士爆炸呢。”
苏格兰听后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回应，似乎终于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赤井皱起眉头，苏格兰的语气和谈话方式让他想起了组织时期的日子，但眼前的这幅“玩偶”造型却显得极其不协调。
“喂，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眼看笔录快做完了，赤井终于开口问道。
“什么问题？”
“你为什么要穿着玩偶服？”
赤井提出了一个非常正常的问题，苏格兰却故意夸张地后仰了一下，用异常滑稽的声音回应道：
“哎呀，黑麦，你也太迟钝了吧！我进这个房间的时候，你难道不该大喊‘为什么这里会有个穿玩偶服的人？警察是在开玩笑吗！’这种话吗？”
“抱歉，我不太擅长吐槽。”
赤井耸了耸肩，淡然地说道。
面对这种离谱的状况，他总是倾向于先观察再判断，而不是立即做出反应。
这种性格曾经让波本颇为不满，而当时赤井向苏格兰求助后，对方显然已经了解了他的这个特性。
“就算不擅长吐槽，至少也该用脸上的表情或者态度表现出点惊讶吧，否则别人会觉得，你早就听说过‘警视厅有公安人员穿玩偶服出现’的传闻了，要知道，这件事目前只有警视厅内极少数人知道。”
苏格兰语气轻松地说道，但因为穿着玩偶服，赤井看不到他的表情。
赤井微微屏住了呼吸。
“什么传闻？我可是头一次听说。”
他故意装出疑惑的样子，但苏格兰显然不会轻易相信。
如果苏格兰的话属实，那么警视厅的情报泄露渠道很可能被追查到FBI身上。
这对赤井来说是个失误。
不过，他今天来到警视厅完全是因为偶然遭遇了劫车事件，因此苏格兰的这身玩偶装扮显然不是为他准备的。
“那么，最后还是想问问，这玩偶服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那我反过来问你，为什么你今天没伪装？”
“……伪装？”
苏格兰显然认为这身玩偶服是某种伪装。确实，穿上这种服装，即使是善于识人的贝尔摩德，光靠外表也无法认出里面的人是谁。
然而，这身服装太过引人注目，动作和声音也完全没有隐匿性可言。
“穿成这样的话，你可没办法坐巴士。”
赤井直接指出了这一明显的事实，苏格兰却轻轻笑了出来。
苏格兰不按常理出牌的思维让赤井总是摸不透对方的逻辑，而他似乎也习惯了给赤井贴上“天然呆”的标签。
“确实坐不了巴士，但说真的，你就不能更好地伪装一下吗？那辆巴士上有毛利侦探事务所的孩子，这说明目标是贝尔摩德和波本，而你呢？剪个头发，戴个面具，这种伪装根本瞒不过他们。”
苏格兰抬起玩偶服的手指向赤井，语气里带着几分训斥的意味。
“我只是碰巧搭上了那辆巴士而已。”
赤井依旧装傻。
他不想暴露FBI在日本的任何行动，否则这可能会引发外交问题。
而作为一名行动人员，他最讨厌的就是被各种条条框框限制住。
“如果真是巧合，那就最好不过了，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在这国家待着的时候，尽量安分点，黑麦。”
苏格兰语重心长地说道。
穿着玩偶服的他，此刻到底是什么表情，赤井根本无法想象。
尽管两人曾经在组织时期关系密切，但现在的苏格兰，显然和过去的他已经有所不同。
“还有，顺便转告你那位前女友。‘如果真是喜欢日本的游戏才来的，就专心做老师，别做其他多余的事，否则早晚会被解职遣返回国’。”
“好，我记住了。”
赤井回答得很轻松，但心里却在盘算苏格兰到底掌握了多少情报。
有一点可以肯定：苏格兰本人并不擅长从多方情报中分析推理，而是背后有人在提供支持。
赤井的脑海中浮现了警视厅里某个传闻中的存在——那个据说能俯瞰一切、操控重大事件调查的“怪物”。
“零的麦克罗夫特”。
那正是这位“怪物”的名号。
感到一阵寒意沿着脊背窜上，赤井低声喃喃着这个名字，意识到这次事件背后藏着比他想象中更复杂的势力。
